寧霜晚住的地方比較特殊,是在靠近市區,但又算不上郊區的地界。

加上她喜歡清幽的環境,特地選了一個只有兩三戶鄰居的地方,而且加上鄰居們也跟她一樣,都是朝九晚五,週末躺屍的宅男宅女們,讓她對這兒很是喜歡。

但是今晚麼……她剛進到樓層,就覺得不大對,這種感覺說不上來,但總感覺有人暗中給你佈置了網,他躲在暗處親眼看著你如何掉進去。

寧霜晚要轉動門把鎖的手一鬆,藉著手機自拍往後看,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很快,但她還是注意到了。

然後若無其事的再次轉動門把手,“咔噠!”門被順利拉開。

進玄關時,她摸了好幾次燈,都沒有開啟,索性也不開了,藉著手電筒的光亮,自顧坐在了沙發上,嘴裡嘟嚷:“這破燈,又壞了,看來改天得請師傅好好修修了。”

說著就又起身走到玄關處,褪掉了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換了一雙平底鞋,看樣子是要出去。

隱在暗處的人眼睛一眯,抱著決不能讓到手的人出去的想法,心一橫,貓著腳步,悄悄來到了寧霜晚身後,一隻手更是噁心的往寧霜晚腰上伸去。

“咔嚓!”是骨頭脫臼的聲音。

緊接著才又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啊啊啊啊!放手!臭娘們!”

聽聲音雖然被捏的生疼,但還是不死心的罵著髒話。

寧霜晚空出一隻手,往這人膝蓋處狠踢了一腳,響起的又是那熟悉的“咔擦!”聲和男人近乎崩潰的慘叫聲。

寧霜晚比他有耐心,他不先開口求饒,那她也跟著耗就是,反正疼地又不是她。

終於,男人在疼痛面前讓了步,他疼的吸氣,說出的話也是一噎一噎的:“女俠、女俠,求您饒了我,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

可沒有他預想的解脫,甚至感覺腰部還被抵上了一個冰涼地東西,觸感,好像是一把槍!

這下他終於怕了,就怕一個擦槍走火,自己就吃斷頭飯了,他儘量剋制著舌頭,以保證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能被寧霜晚聽清:“女,女俠,你聽我說,我這都是被迫的啊。有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來毀……毀了你,所……所以,您就……就……”

“閉嘴!我問你答OK?”寧霜晚聽得煩了,乾脆出聲打斷了這人囉囉嗦嗦的表忠心。

腳下的男人忙不迭的答應,生怕寧霜晚反悔了。

寧霜晚轉動著手裡的槍,從男人後腰上又移到了後腦勺。冰冷冷的觸感更是嚇得男人差一點暈死了過去,但好歹也有些經驗,勉強穩住了。

寧霜晚不屑地冷哼,開口問他:“是誰讓你來的?你,只能選擇說!”

就算是她不威脅,男人也不敢撒謊,哆嗦道:“牧、牧大少。”說完沒聽見寧霜晚出聲,出於求生地本能,他又接著往外抖:“牧思年,是牧思年!他讓我來的!”

“那他又讓你怎麼毀了我呢?”寧霜晚好像無知少女一樣,完全不介意,這個問題該有多讓人難為情。

但求生欲旺盛的男人立馬開口了:“他,他讓我拍下跟您的不雅照,然後再發到網上去,之、之後他就會以救贖的身份出現,把你的心給牢牢抓住,他也能和你們集團合作!”

“沒有別的的了嗎?”寧霜晚繼續問。

別的?男人搜腸刮肚地想了想,確定這次是真的沒有一點兒藏私了:“這次真沒有了寧總,您相信我!”如果不是手腳現在動不了,那他一定會跪下來磕頭,以表明自己的真心。

“嗯。你叫什麼名字?我說的是真名。”寧霜晚好似是信了他的話,終於不盤問這個問題了,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問。

“我、我藝名叫上官溯,真名叫劉大明,家住淮合村上繞組。”男人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半句停歇的。

寧霜晚力道鬆了一些,低低笑了幾聲:“劉大明嗎,我記住了,我這兒有一份私活,報酬豐厚,不知道你接不接?”

她不笑還好,這一笑上官溯,哦不,劉大明感覺脫臼的位置更疼了,但他也顧不上別的了,一咬牙立馬道:“您、您吩咐就是。”

“用同樣的方法,去給我毀了牧思年。”

低如鬼魅的聲音響起,激的劉大明頭腦清醒了不少,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是個不好惹的硬茬子,顧不上考慮別的,他連忙答應了下來。

就在他以為能鬆一口氣時,就又聽這瘋子道:“我知道你走這一行多年了,所以,哪兒地猛男最厲害,你是知道的吧?”

這句話不可謂不毒辣,什麼猛男,這分明是讓牧思年,徹底變成牧思蔫的法子啊!好狠,好瘋批!更確定了不是他這種小混混能惹的起的。

劉大明連忙表示自己都明白,最近這幾天就會給寧霜晚辦好。

寧霜晚笑笑,輕聲道:“不急,晚一點也沒關係。”

劉大明有點懵,心想怎麼這女瘋子又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寧霜晚抵著他後腦勺的那把槍,又加了幾分力道,語氣幽幽的:“要是三天之內,我還看不到牧思年的大新聞,那你那個上小學的私生女,可是會來跟我做伴的哦。”

劉大明一聽,整個人如雷轟頂,他“從業”這麼多年,都沒人知道他已經有女兒的事實了,這人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能準確說出大致年齡段。

這個私生女,就是他的命根子,他雖然整天混的很花,但是對於他這個女兒,他卻是真心疼愛的。

想通了關鍵,他立即就道:“您放心,不用三天,兩天我就能給您交差。”說完還怕寧霜晚不信,又一口氣列舉了好幾個猛男和他們的光榮事蹟。

寧霜晚光聽名字就反胃的不行,但又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表示這些她都是瞭解的,讓劉大明自己看著辦就行。

說完後就鬆開了劉大明,沒開燈。

但是又藉著他一瘸一拐往外走的時候,按了自己手上一直拿著的小玩意兒。

“牧思年,是牧思年,他讓我來的!我,我藝名叫上官溯,真名叫劉大明。家住淮合村上繞組。”

這赫然是他剛才的“招供”記錄,也不知道寧霜晚是怎麼弄的,整個過程都只聽得見他的聲音,這女人的聲音是一個字都沒有。

他背後冷汗直冒,就這錄音,如果讓警察和牧思年,任何一方抓住,自己不死都能去半條命。

他也更恨寧霜晚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暫時受限於她,一再承諾自己知道了。

寧霜晚淡聲“嗯。”了一聲,並沒有攔著他,看他一瘸一拐的離開,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了,映著黑夜笑的無比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