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紳士風度,優雅永不過時。

姜顏玉追求著一切美的事物,厭惡著聒噪而不堪入目的蚊蠅。

那片躲藏於臭水溝嗡嗡作響的蟑螂,令人不快。

“不自知的垃圾太過吵鬧。為了保持風度,紳士、女士們,就此消失吧。”

在美人面前,他維持著最後的容忍,給予了這群蟲子們洗禮。

漆黑的夜晚,在一瞬間化作了燈火通明,遠比初生的朝陽更閃爍。

光芒消失,一同抹去的是躲在暗中的數十名驅靈者,乃至仍傻傻圍觀的普通民眾。

舞臺,迎來了寂靜。

此刻,觀眾席只剩大氣不敢出,早已做出防備姿態的顧已小隊。

李忠新死死捏著張偉的肩膀,以免他做出喪失理智的蠢事。

不可為而為之,除了送死,毫無意義。

他並非準備拋棄顧已,正是因為在乎對方才清楚自已等人不能在這種時候成為他的拖累。

顧映雪面露焦急,漂亮的美甲深深刺入了掌心,猩紅的血液隨之滴落。

她此刻無比期望著內心抵抗的那道身影的出現。

知曉顧已與林盡染關係的她強行壓制著不斷怒吼的感性,以最後的理性做出了抉擇。

“逃。”

葉冉冉深深的望了一眼前者,顧映雪臉上的掙扎與手勢的果斷顯得那般彆扭。

她不認為對方會這麼放棄顧已。

所以...還有後手?

沒有任何猶豫,她選擇了毫無保留的信任。

在這突來的意外情況面前,所有人都是累贅。

隨著顧映雪擔起大旗,做出決斷,即使是面色發狠的張偉也默不作聲,選擇了服從。

不在乎後果,一味地一腔熱血,除了害人害已,也就只能感動自已。

面對看不到任何勝算的敵人,顧已小隊,選擇了“放棄”隊長顧已。

“他們與你的默契不錯。”

姜顏玉將顧已拉入懷中,看向瞭如臨深谷,無比警惕的一行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顧已前一刻是背對著幾人,四人根本就無法從他的身上得到任何資訊。

即使如此,幾人仍舊與顧已的所思所想不謀而合,

並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時刻準備著逃離。

“我跟你走。”

顧已聲音平淡,像是做出了再普通不過的決定。

姜顏玉聞言先是微微吃了一驚,然後輕輕揚唇一笑。

“明明是真話...為什麼還是能感受到一股違和呢?”

他捏著顧已的臉,使其抬頭,與自已兩兩對視。

長相十分,內在十分。

純粹,漂亮,還未雕琢便這般美麗...

竟在一次旅行便與其相逢,何其美妙的緣分!

不僅是下屬,他就該是我的女人。

“你好像在期待著誰?”

姜顏玉撕裂了顧已的衣服,將其藏在胸膛上的掛墜扯出。

顏色仍未波動,依舊那般純白...

所以,維持你自信的是什麼?

那位先一步找到你,將你據為已有的竊賊?

“這是...結緣?真是個蠢貨,竟捨得放你離開。”

他無法從中感受到正主的實力,但姜顏玉怎麼可能會畏懼未知?

“也好,我亦不怎麼喜歡自已的東西被打上他人的標籤。”

姜顏玉捏碎了銀白的鑰匙,即使清楚顧已是在拖延時間,他反而期待了起來。

顧已並未鬆下一口氣,即使他對林盡染的實力有著十足的自信。

他擔心的並非是自已,而是不遠處等待機會逃離的幾位搭檔。

咒術師,如同詭異,無法揣摩,不可定義。

誰也不知道【暴怒】姜顏玉接下來想做什麼。

顧已並未看清對方的動作,也沒有自信能在全力的反抗下創造出小隊逃離的契機。

正當他陷入頭腦風暴,不斷思考著該如何讓一行人成功撤離時,

目睹美人認真、努力模樣的姜顏玉忍不住莞爾一笑。

真是難以想象,這張臉蛋哭泣起來的模樣...是何等的令人憐惜!

在等待的過程,找些樂子好了。

“失控”...呵呵。

顧已,你的第一次,就由我收下。

“顧已,無論是驅靈者還是咒術師,三階都是最大的分水嶺。”

他突然說起題外話,手上一刻不停的揉著顧已的臉頰。

“想成為我的女人,總不能是連領域都未展開的蟲蟻。”

“......”

即使是“失控”狀態下的顧已也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不安。

“值得慶幸的是,你離這道門檻只剩下最後的臨門一腳。”

姜顏玉按著他的肩膀,右手指向瞭如臨大敵的四人。

“要我幫你一把麼?”

“走!!”

隨著顧已話語落下,不遠處的一行人沒有任何猶豫,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逃竄而去。

“鬼神”

“自信”

“鋼筋鐵骨”

“惡魔”

顧已全力而為,得以掙脫了身後那人的懷抱。

“嘩啦啦——”

鋪天蓋地的鎖鏈自四面八方湧現,帶著森然的殺意,絲毫不顧及“主人”,筆直的貫穿了兩道身影。

“你還真在乎他們。”

顧已的拳頭揮了個空,漆黑的鎖鏈也只穿透了他一人的軀體。

留在原地的姜顏玉,僅僅只是一道殘影。

“現在開始,在我允許之前,都不許動。”

顧映雪、葉冉冉、李忠新,皆被無法抵抗的靈力死死壓制在原地,就連呼吸都是一種困難,更別說繼續動彈。

姜顏玉站在唯一一個沒有受到靈力壓迫的張偉面前,將手搭在他的身上,卻是看也沒看對方一眼。

他的視線,依舊在顧已身上。

或者說,一刻也不曾轉移,等待著欣賞那即將驟然變化的表情。

“顧已,讓我教會你一個道理吧。”

火焰在升騰,不同於之前的瞬間引燃又泯滅,這一次的“光亮”,格外漫長。

在顧已呆滯的注視中,那道身影被業火包裹,隨之吞噬著每一寸肌膚。

“任誰也無法預料,明天與意外究竟哪個先到來。

所謂失去,就是這麼防不勝防,出乎意料。”

他帶著虛偽的悲天憫人,似笑非笑道。

“你很在乎他?”

姜顏玉的笑容一下生動了起來,隨之越演越烈。

“那麼,他死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