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嬌又開始打量他殷紅的薄唇,不由舔了一下嘴角,腦袋湊近來了一句:“讓我嚐嚐……這嘴到底有多硬。”

她彎著眼眸,盯著那讓人醉心無比的唇,近乎痴狂地就要碾上去。

可沒想到,一時雙眸相對,只看見金寶幽深如谷的眼睛和他嗜血般的神情,暈眩感一時席捲心口。

只見那北寒嬌呆呆愣愣地站起身子,甩甩腦袋,頓時又有一股子妖嬈勁兒由內而外散發出來。

而冰牢中的金寶,則緩緩閉上了眼睛。

“北寒嬌”攥了攥自己的手,又得意地笑了一下。

也多虧她的這麼多廢話還湊他那麼近,才有機會讓自己施咒奪身。

她扭著身子出了冰牢,兩個侍衛立刻行禮,她懶懶地說道:“把他的龍骨筋給我取來。”

當初妖王北震冰趁他實力尚弱,將他打敗,還拿了他的龍骨筋,讓他不得不一時受制於人。

“是!”

侍衛們辦事很利索,不消片刻便取出一個冰盒子。

“北寒嬌”看著這冰盒子,眼中閃著異樣而興奮的光。

她凝聚著法力,咻地一下,冰盒子破裂,裡面露出了紅到發黑的龍骨筋。

“殿下……您這是……”侍衛似乎想過問什麼。

卻不料北寒嬌的手猛地一顫,眼中逐漸恢復了清明,龍骨筋掉落,她慌張地大喊:“快!快攔住他!”

那龍骨筋身上纏著黑煙,正極速飛向冰牢,北寒嬌和侍衛們連忙閃身追趕。

眼看她的手就要碰到那龍骨筋,卻不料牢中突然傳來轟隆的裂冰聲,一隻毫無血色的手搶先一步碰到了那龍骨筋。

“晚了。”他冷哼一聲。

北寒嬌眼滿是錯愕,卻立馬恢復理智催動風雪試圖攻擊他。

只見金寶的背上黑煙縈繞,那龍骨筋順著黑煙緩緩融入了金寶的身體。

他愉悅地眯了一下眼睛,冷聲道:“這東西,早該還我了。”

旋即,一陣猛烈的妖風席捲,所有風雪化作利刃,伴隨著一股劇烈的衝擊力,狠狠地刺向北寒嬌一行人。

他們竟一時難以招架的住,侍衛們正欲放出煙花向妖王求助,誰知北寒嬌卻立即攔下他們,“不要!父王會殺了他的!”

“公主!此刻您的安危才是最要緊的啊!”

北寒嬌雙手凝力,擊出一陣藍色光波與之對質。

夜色下,只見那陣黑色旋風愈發強烈,直直地將北寒嬌逼得後退幾步。

侍衛們還是自作主張燃放了求救煙火,北寒嬌霎時大驚,立馬鬆手後撤,不自覺被擊了一下,口中吐血,還是忍不住對金寶喊著:“快走!你打不過我父王的!”

金寶眉頭挑起,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在妖氣的遮掩下遁走了。

而後,只見一個身影迅捷趕到,帶著那寒風颯颯作響,一派華貴的藍色羽服,隨風起舞。

北寒嬌立馬上前抱住他,其實應該算是拖拽著他,“父王……放過他吧。”

北震冰哼了一聲,又檢查起了北寒嬌的傷勢,儘管面色嚴峻還是不自覺放緩了語氣,“本王當真還是小瞧你了。”

北寒嬌啞著嗓子,“父王,我從小到大,就只喜歡過他一個,你別殺他。”

北震冰看著金寶遠去的方向,沉沉地嘆了一聲氣,“我不去殺他,上天庭的,魔族的,都未必能饒過了他。”

北寒嬌不解,嬌嫩的臉上帶著疑惑,“為何?”

北震冰神情嚴肅,“他根本就不該存在於三界……總之,你還是早日跟他撇清關係。”

北寒嬌垂下眼睫,也盯著金寶遠去的方向,心中如雷打鼓,雙手攥得緊緊的,只聽見耳邊的風尖嘯著,如鬼哭狼嚎。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

霜霜逃出極北雪域後,心中實則是滿滿的惶恐與不安。

她走的有些急匆匆的,跑了這一路也無人來追趕她。

才淺淺鬆了一口氣,卻又想到金寶如今還身處險境,又想起那女妖凶神惡煞的表情……他能應付的過來嗎?

何況,他還受著重傷,也是恢復了沒多少……

這樣想著,她這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她守在邊界,內心掙扎無比。

想去看看情況……可自己戰力低下,去了也是個拖累。

不去吧……這心裡又刺撓得難受,總有一種負罪感。

如此的糾結下,她只好席地而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片白茫茫的雪域,心裡是一刻也安分不下來。

後來等得急了……她簡直想直接飛到上天庭搬救兵去了。

直到那黑色妖風席捲過來,她那顆提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金寶是急不可耐地想去尋她,卻沒想到她正在邊界處遙遙地望著他,甚至看到他後還高興地跳了一下,然後向著他飛了過來。

“金寶!”耳邊不真切的,是她的喊聲。

這似乎是比拿回龍骨筋更值得喜悅的事——她在等他!

看著她愈發湊近地來到自己身旁,他控制不住地張開了雙臂……

霜霜卻高興地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太好了!你終於出來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金寶笑了一聲,還是湊上前去緊緊抱住了她,霜霜一時錯愕地瞪大了雙眼。

這麼大一隻,這樣埋頭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她一時,還真是難以適應。

不過……她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冰冷,指尖一頓,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他,想必也是受了他們不小的折磨吧,獨自一人面對這些,他肯定很委屈吧,還是要安慰安慰的。

果然,下一秒,這小黑龍委屈巴巴地開口:“姐姐……那女人把我泡在冰牢裡,還想輕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