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曳一個閃身,動作十分的靈敏。

第一個撲過來的人,沒止住,直接撲在了地上,啃了一嘴泥。

“嘖,皇商這麼窮?都餓的要吃土了?”

時瑤曳嘲諷道。

豬頭徹底的生氣了,一捶地,大喊:“媽的!給我乾死這個女人!!”

時瑤曳一邊躲著,一邊看向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周圍的人早就消失了。

不用想,時瑤曳都知道這三個人是誰派來的。

卓欣妍啊卓欣妍,你的手段依舊和記憶中一樣,骯髒且低俗。

要不,殺了這三人?

三人的眼神在時瑤曳的眼中,已經變成了張牙舞爪的野獸,這裡沒人,若是自已動手,倒是也不會有人看到。

但是三個加在一起,起碼一千斤,處理起來,有些麻煩啊。

餘光,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

時瑤曳內心暗喜,最後一個人。

終於出現了。

時瑤曳佯裝被絆倒,低呼一聲,直接撲倒在了地上:“哎呀!!”

她側坐在地上,手心被劃破了,看起來可憐至極。

那三人也追了過來,跑了幾步而已,三人氣喘吁吁的,但是嘴角是得意的笑容:“終於給我抓到你了吧!等著,讓你看看哥三個的厲害!絕對讓你以後再也不想別的男人!!”

他們朝自已撲來。

時瑤曳‘害怕’的尖叫,閉上了眼睛。

耳邊忽然呼嘯過一陣劃破空氣的凌厲之音,接著,就是血液噴出來的聲音。

重物落地,時瑤曳緩緩睜開眼睛,夕陽落下,被一堵碩大的人牆給擋住了,逆光將他的高大身形凸顯的更為有安全感了。

低頭看去,地上,散落著三個人頭。

是剛才的三個胖子,他們的眼睛凸出,嘴角帶著鮮血,那脖子的刀切面都十分的整齊。

身體歪七扭八的躺在花叢裡。

倒是可惜了這些花了。

一抹刺眼的夕陽,讓時瑤曳有些睜不開眼睛,那人轉身了,渾身的黑衣,髮髻高高豎起,望著時瑤曳的時候,眼底盪漾著濃的化不開的情愫,卻只一瞬,消失在了眼底。

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下一秒,他單膝跪在了時瑤曳的面前,頭垂的很低,聲音沙啞:“屬下來遲,還望小姐恕罪!”

時瑤曳歪頭:“你是?”

黑衣人渾身一僵,僵硬的抬頭,看著時瑤曳似乎在思考她說這話的真實性。

“小姐,我是墨端啊。。。”

“您的貼身暗衛啊。。。”

墨端的聲音苦澀,時瑤曳卻搖頭:“墨端?這不是禁衛軍的頭領嘛,又怎麼會是我一個青樓老鴇的貼身暗衛呢。”

時瑤曳起身,拍了拍手,行了一禮。

“感謝首領出手相救,奴家無以為報。”說著,時瑤曳上前,在墨端震驚的神色中,將自已隨身攜帶的帕子,塞進了墨端的衣領。

“這是我的信物,若是那這個來晚意樓,可以不用花錢哦~”

遠方傳來白紹沉的聲音,時瑤曳看著墨端告辭:“再見墨首領,晚意樓,永遠歡迎你哦~~”

時瑤曳離開的時候,還將那朵半盛開的花摘了下來。

小跑著離開了,墨端靜靜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身子有些虛軟。

小姐她。

不記得自已了?

她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了自已?

“墨端。”

背後傳來玄昱的聲音,墨端迅速將所有情緒收斂,轉身抱拳:“臣參見皇上。”

玄昱就站在這裡,默默的望著在夕陽下,那快樂的背影。

以前,他也是這麼看著她的。

皇帝的心思,你猜不到,當玄昱的視線移到墨端身上的時候,他開口說的話,卻讓墨端渾身發冷。

“墨端,你後悔嘛,背叛時將軍,背叛晚晚。”

墨端神經都瞬間緊繃了,可在帝王前,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墨端從不後悔!先帝昏庸,時將軍執迷不悟,百姓生靈塗炭,只有皇上您,才能帶來太平盛世!”

玄昱看著墨端的頭頂,眼裡閃過一絲戾氣。

他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湧,舌尖頂了下腮幫,低聲自嘲一笑:“可是朕後悔了。”

墨端震驚抬頭。

玄昱卻已經轉身了。

這一刻帝王的背影,卻那麼的沒落:“如果當初我沒有做那個選擇,那晚晚,現在,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墨端沒有說話。

他不敢開口說出自已的情愫,不論是玄昱又或者是白紹沉,他們可以熱烈的表達自已的愛意,可是他不行。

墨端知道的,自已才是那事件中,最可恨的存在。

玄昱也不期待墨端會說什麼,自已想了會,看著地上的肥豬,聲音厭惡:“把這三個噁心的東西送到他們家去,另外,皇宮需要換一批商人了。”

“是!”

墨端應聲。

明明聽到了白紹沉的聲音,不過時瑤曳跑過去的時候,卻沒看到白紹沉的人,反倒是看到了溫峻儒。

他溫柔的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朵盛開的牡丹。

“瑤瑤,這是我專門為你採的,送給你。”

金科狀元,那也是無數少女想要嫁的物件,尤其是他還即將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太傅。

他將花送出去的那一刻,周圍的少女都要哭了。

時瑤曳看著他手中盛放的牡丹,很美,牡丹是國花,是最為尊貴的存在。

她笑著搖頭:“狀元郎,這個花,你送錯了。”

溫峻儒臉色有些難過:“為何?”

“我覺得它很適合你啊。”

時瑤曳卻後退一步:“牡丹是國花,配得的是高尚之人,而我現在,不過是青樓女子,配不上這高山之花,所以狀元郎,這花,你送錯了人。”

溫峻儒抿唇,眼睛盯著時瑤曳,他心疼的揪了起來:“不,瑤瑤,你不要如此貶低自已。”

“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高尚的存在啊!”

時瑤曳輕笑一聲,似乎在嘲諷他的話:“狀元郎,你這話說的可真逗。”

“老鴇就是老鴇,皇后就是皇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可相提並論。”

“你可是狀元郎,學識最為淵博之人,這點道理,難道你不懂嘛?”

看著溫峻儒一點點崩潰的眼神,時瑤曳心情很好。

她很瞭解溫峻儒,能讓他內心崩潰的,只有將事實擺在眼前,讓他從那自我建立的虛幻美好世界中。

剝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