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陳志明和胡忠葵,來到回民區鋼鐵路最大的練歌房,這裡的老闆尤金勝,是尤金彪的堂弟。

“麻煩你把勝哥找來,就說是自家人,有事要見勝哥。”

我們要了一個包廂,和服務生說一聲,讓他去找尤金勝。

過了十幾分鍾,包廂的門開啟,一個一臉囂張的胖子進來。

“見過勝哥,我叫任飛,是跟海哥的,之前見過彪哥,咱們算是一家人。”

我笑著起身打招呼。

尤金勝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答話的意思,明顯是沒瞧得起我。

“勝哥是彪哥的弟弟,地位不是我能比的,不管怎麼對我,我都沒意見。

我這次過來找勝哥,是想跟勝哥要個人,把高連才交給我,以後欠勝哥一個人情。”

我不在乎尤金勝的態度,依然陪著笑臉,話卻不是那麼回事。

“我知道你個小逼崽子,別以為救過海哥的命,就可以在我這耀武揚威。

高連才是我的老兄弟,這兩天才放出來,在我這討口飯吃,礙著你什麼事了。”

尤金勝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高連才想要動我,可惜沒有成功,我不是打不還手的人,不能吃悶虧。

這事必須得給我個交代,勝哥最好把人交給我,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我依然沒有翻臉的意思,只是語氣非常強硬。

“你丫的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到我這來要人,老子一句話,就讓你們橫著出去。

想在我的地方,動我的人,你毛長齊了嗎,還是回家吃奶去吧。”

尤金勝吊的不得了,擺明了就是不講規矩。

“尤金勝,我是給彪哥面子,才和你好說好商量,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高連才想要動我,我找他報仇天經地義,到哪都能說得出去。

咱們都是海哥的人,我不想同門相殘,才過來向你要人。

有種你今天就動我,沒種就把人交出來,沒有第三個選擇。”

我的目光變得極其冷厲,語氣兇悍的不得了,冷冷的盯著尤金勝,就像盯著獵物的惡狼。

尤金勝看著我兇狠的眼神,心中也是一陣發怵,像我這樣的牲口,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大飛,你少和我叫喚,這裡是我的地方,輪不到你撒野。

你和高連才之間有什麼過節,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不想摻和。

高連才不在我這裡,信不信隨你的便,老子要去喝酒了,沒空搭理你。”

尤金勝還是不肯把人交出來,只是態度軟了不少,顯然不想和我硬碰硬。

“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明天我就去找海哥,到時候看你在海哥面前怎麼說。”

我的語氣也沒剛才那麼強硬,怒氣衝衝的站起身,帶著兩個人離開。

尤金勝看著我的背影,目光變得極其兇狠,重重的哼了一聲,回到樓上的辦公室。

高連才就坐在辦公室裡,另外還有幾個人在,都是那天麵包車裡的人。

“勝哥,你怎麼放那小子走了,就等你一句話,我就帶人把他給滅了。”

高連才瞪著眼睛,不滿意的叫嚷。

“你懂個屁,這小子畢竟救過老海的命,要是在這動他,豈不是打老海的臉,怎麼也說不過去。

看這小子也挺牲口的,為了安全起見,你先到東盛去躲兩天,等到風頭過了再回來,慢慢琢磨這個小畜生。”

尤金勝找的藉口很合理,高連才也覺得是這麼回事,接過錢,就從後門離開了。

我從練歌房出來,沒有開車走,而是轉了個方向,盯著練歌房的後門。

一切都在唐耀星的算計中,連我和尤金勝見面的情形,基本上都差不多少。

唐耀星算定尤金勝外強中乾,肯定不敢和我硬拼,必然會讓高連才從後門離開。

刁雲善帶著兩個賣切糕的,就在不遠處等著,看到高連才出來了,立刻指給他們看。

兩個賣切糕的露出獰笑,各自掏出一把匕首,向著高連才迎上去。

高連才沒想到,有人敢在尤金勝的地方動手,連一點防備都沒有。

兩個賣切糕的撲上去,對著高連才就是一頓亂捅,刀刀都是奔著要害去的。

我們幾個人看到他們的狠勁,心頭一陣陣發怵。

這才叫狠人,和他們比起來,我們打架只能算是小孩過家家,連個屁都不是。

“怎麼樣,這兩萬花的值吧。”

刁雲善嚥了一口唾沫,得意的看著我。

“簡直是太值了,回頭再給他們拿五千,算是對他們的獎勵。

一定要把這夥人籠絡住,有這夥人在手裡,咱們真的不用怕誰了。”

我舔著嘴唇,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怪不得唐耀星這麼看重賣切糕的,這些人真是太彪悍了。

兩個賣切糕的看看差不多了,立刻掉頭就跑,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顯然做這種事輕車熟路。

我們也急忙開車離開,臨走的時候望了一眼,高連才都變成血葫蘆了。

這種情況下,高連才要是還能活下來,所有的債一筆購銷,保證不再和他計較。

我們回到洗浴中心,把這事告訴唐耀星,他囑咐我們一定要守口如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要我們不說出去,肯定不會有事,道上人被弄死,雷子不太願意管。

除非是有人死揪著不放,否則雷子就是應付了事,當成懸案掛起來,慢慢的也就拉倒了。

高連才是個過氣的小角色,肯定不會有人替的出頭,等了好幾天,都沒有雷子來問我,這事也就結束了。

道上的訊息,傳的一向很快。

儘管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大家認定,高連才肯定是我做掉的,對我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別看道上混的人很多,手上有人命的,實際上沒多少,只要和這方面沾上邊,就被認定是真正的狠人。

我正在辦公室和白雪琪打情罵俏,周晨天從外面進來,說是海哥給我打電話,讓我到夜總會去一趟。

我帶著常少森一起去,這小子雖然不如胡忠葵能打,但是腦子夠靈,更適應了這種場面。

我又看到那個守門的,還是那副吊樣,在想想唐耀星,都是守門的,差距咋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