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時,二皇子妃道:“皇嫂,你便是再如何詢問那些丫鬟們,只怕也很難得到一個答案。”

“這般肆意毀壞,又怎麼可能是底下人敢做的呢?”

“便吃了豹子膽,怕是也不敢。”

“依我看,此事必然是有人蓄意為之。”

陽山縣主點頭,悄聲道:“這幾句話說的倒還有些道理。”

只是偏偏就把矛頭指向了各位貴婦人。

那自然便有人不願意了。

大家願意在這裡等著大皇子妃查清今日之事到底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奴才乾的,那也不過是給面子罷了!

可若是把髒水潑到她們的身上...

在場諸位都不是沒頭沒臉的人,誰會允許自家家風被如此汙衊?!

大皇子妃忙道:“諸位都是有頭臉的人,本妃也不想因為此事而大肆伸張,鬧的眾人皆知。”

“但此事若不查清楚,宮裡面也不好交待。”

“諸位便請多擔待吧!”

話音剛落,有位夫人便道:“方才歌舞剛起的時候,這花還是好好的在偏廳裡。我們還在賞花呢!”

“後來歌舞聲起,咱們都知道大皇子殿下府裡的歌舞伎十分出彩,便都出去賞樂了。”

“是呀,方才我等都在花廳觀舞,互可為證,誰會跑來這裡做這樣的事情?”

可這句話,並不太適用於...

一時間大家都偷偷的把目光聚集在了從不同方向而來的沈嫻二人。

二皇子妃氣憤道:“沈嫻,就算你和咱們有些口角恩怨,也不必在大皇嫂的生日宴會上做這樣的勾當吧!”

沈嫻指了指自己,笑了。

“呦,二皇子妃可真是義憤填膺。”

“本妃和大皇嫂親如一家,哪像你,哼!”

大皇子妃也道:“晉王妃,果然是你?”

沈嫻道:“我說,也不能有什麼屎盆子都往本妃身上扣吧!難道本妃長了一副背鍋俠的長相?”

二皇子妃道:“你一直看不慣本妃和大皇嫂。”

“此翻大皇嫂得了宮裡的恩賜,你前些日子卻在韶妃娘娘宮前胡鬧,被皇后娘娘斥責趕出皇宮。你這樣小肚雞腸的人,自然心懷怨懟。”

“況且今日眾人都沒離過宴席。只有你扶著陽山縣主離開過。”

“既有動機,又有時機。”

“必然是你做的!”

陽山縣主笑嘻嘻的道:“那為什麼不能是本縣主所為呢?二皇子妃,你怎麼不指我呀?”

“本縣主可是和晉王妃一起出去的呢!”

沈嫻自然知道她的。

必是看不慣二皇子妃刻意針對。

大皇子妃忙道:“縣主出去時已然醉酒,腳步虛浮。這如何能是縣主所為?”

言下之意,縣主您就別胡鬧了。

陽山縣主上前,用腳踢了踢那花盆。

點頭稱是。

“這東西倒也算不上多重,但在場都是女眷,若想悄無聲息的弄倒了它,只怕也不是能輕而易舉就做到的吧!”

“呀!”二皇子妃看著沈嫻,滿懷惡意的道:“我好像想起來了。”

“晉王妃曾經和陽山縣主比武而不落下風。”

“陽山縣主方才也說,在場女眷裡,有這份力量的不多。”

“真是太巧了,晉王妃您,又是其中一個呢!”

沈嫻沉下臉來,斥她:“少在那陰陽怪氣的。”

陽山縣主亦是道:“我可以給晉王妃做證!晉王妃一路都在陪著我,哪裡有空去碰這玩意。”

二皇子妃爭鋒相對,半點不讓。

“縣主和晉王妃好的像是上輩子的姻緣似的。縣主的話,本妃可不敢就這麼信了。”

“你!”

這時,一位夫人小心翼翼的說:“咱們是都沒走,可...下人們...”

二皇子妃立即接上:“是啊,這位夫人說的極是。”

“即便晉王妃沒空,可是你不是還有丫鬟嗎?”

“拿了晉王妃的丫鬟,拷打一翻,自然就知道真相如何了。”

“二皇子妃慎言啊!”沈嫻淡淡的道:“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這事,本妃府裡是從來不做的。”

“看二皇子妃說的如此輕描淡寫,難道是你二皇子府邸的時候,經常以此御下?”

“你——”二皇子妃慌了一瞬,疾言厲色:“你胡說什麼!”

“急什麼,本妃也不過只是猜測罷了。”

“本妃何嘗急了。”二皇子妃知道自己失態,忙道:“我看你這樣攻擊本妃,是怕了嗎?怕你的丫鬟說出些什麼?”

沈嫻笑道:“倒也不怕婢女會說些什麼。怕只怕有人故意陷害啊!”

大皇子妃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若說之前沈嫻還只是心有疑惑,看二皇子妃的這個態度,沈嫻幾乎就能確認,這件事情必然是她們自導自演。

那麼接下來,便是要知道,這事究竟是怎麼辦成的。

大皇子妃宴請諸位夫人的這三間客廳,分主廳,和左右偏廳。

雖然左右互通,但都以遮避能力極好的十景屏風分割開來。

兩邊側廳又各自有前後小門可以開啟,以供來往侍女進出。

這樣可以不影響主人觀賞歌舞的視線。

沈嫻和陽山縣主出去的時候,就是那從側廳偏門出去的。

這就說明,很有可能是不是在場之人使壞。

而是有人乘人不備,偷偷溜了進來。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歌舞曼妙。

幾乎所有人都飲了幾杯,如今還有醉意的人也不在少數。

偏廳裡即使真有些小小的動靜,也很容易就被人忽略過去。

“本妃與陽山縣主出門的時候,不見身邊婢女,只有貴府的人侍奉。聽說,是被請去用飯了。”

大皇子妃道:“這是自然!”

“那便不必問本妃的婢女了,連同諸位夫人的婢女,也一併不必問了。”

“因為本妃和陽山縣主從這裡出去的時候,花還在。”

二皇子妃不屑的道:“口說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沈嫻笑道:“這話似乎...應該是本妃問你吧!”

“你什麼意思?”

沈嫻道:“本妃素來沒有自證清白的喜好。”

“二皇子妃既然一口咬定本妃,那本妃便請你拿出切實的證據來證明是本妃所為。”

“否則...你也說過,我這個人最是小肚雞腸。”

“汙衊本妃,本妃一定和你,計較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