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久這才看清客廳裡的這一排衣服,不說全部起碼有一半是夏泣露風格的衣服,

“你?”她修煉地還是不到位,賀亭西只需悄悄出手就能氣死她。

“我不會穿的你買一房間都沒用。”

他微微揚了揚頭,王媽就帶那些人開始把衣服搬到她的衣帽間,

“只有一小半是,其餘的你可以選自已喜歡的填滿。”低沉的鼻音此刻帶著一股壓迫不容拒絕的感覺。

呵呵,你還覺得是恩賜了不是?時安久正準備對他開炮,手裡的車鑰匙由於緊握的拳頭此刻弄疼了她,也讓她清醒了起來。

“好啊!”時安久突然換上了一副笑容看著他,她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不氣死賀亭西,她又何必重生。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鐵板了。

賀亭西本來就煩躁自已這股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是哪裡來的,所以才會送她車,給她加生活費,甚至她要什麼他都會盡力滿足。現在她卻輕易答應還露出這種意味不明的笑容,倒讓他有點慌了。

“你平時不用穿,要穿的時候我會 告訴你。”

“在你需要刺激夏泣露的時候?”時安久挑釁地看著他。

賀亭西正欲說什麼,被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打斷了,

“亭西啊,我看你兩天沒來了小王說你病了我就來看看。”賀闌西一進屋子就親暱地摟住自已弟弟,

賀亭西抗拒地推開了他,

“沒事。”

“哦呦,嗓子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昨天解決病毒的是不是也是你。”

“順手的事情。”

賀闌西見對他說不通,開始對著時安久唸叨:“弟妹啊,你要好好管管他了。”

他突然看到了這一排排的衣服,又看到了這兩個人的表情開始意識到了自已來的不是時候。掃了眼衣服的樣式後他的語氣也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賀亭西,你怎麼樣又!”

時安久是個俊傑,因為識時務,戰場留給他們兄弟倆。好心疼決定女人一生,剩下的這幾排衣服裡還是有很多她喜歡的,她上去慢慢挑。

“你都結婚了可以不要再執著於以前那些事了嗎?這樣對時安久公平嗎?”

賀亭西不屑地笑了笑:“以前的事?你忘得了你聖父是因為你根本沒有親眼見到。”

“所以呢,你這麼做有盡頭嗎?只會顯得你很幼稚,你報復不了任何人,只會傷害到自已在意的人。”

賀亭西突然一笑,像是體內屬於人的那一部分被抽離了一樣,

“兩敗俱傷也行啊,只要傷到了就可以。”

“你!哎,你就嘴硬吧!”賀闌西不知道他弟弟的執念有多深,他只希望他能向前看。

“我來還有件事要和你說,過幾天爸的六十大壽你帶安久一起過來,別給我搞事聽到沒有!”

見賀亭西無動於衷他又加了一句:“爸也許是會被你氣一下但是他已經習慣了,時安久可是被你扎刀子。”

“你話什麼時候這麼多了。”

賀闌西猜對了,他這個弟弟果然對時安久很特別,也許這麼多年的死局終於迎來了一個突破口。

時安久在上面挑衣服挑得不亦樂乎,以後自已挑的小演員都不愁沒贊助了,直接拿她的就行了。感謝賀總提前送來的贊助。

賀亭西本來還有點擔心她的情緒,一看到她如此風風火火地不知道怎麼反倒有點失望。見她旁若無人地在衣服堆裡穿梭,他努力地咳嗽了好幾下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賀闌西走了?”

“嗯,我覺得頭有點暈,你扶我唄。”賀亭西突然有點討厭現在這麼不堅定的自已,

時安久看著面前的金主爸爸想著感情不再起碼買賣還在,在公司穩定前她可得好好哄著,能屈能伸,英雄本色。

“來了,來了,你這樣天天不好好休息這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啊。”你要不好我什麼時候才能和孟哥去橫店挑人啊。

賀亭西心中突然有點動搖了,

“過幾天爸爸六十歲生日你和我一起去,會來很多人,明天出去買幾件禮服。”

“那你得給我“漲工資了”,社交會給我的精神和心理帶來巨大的壓力,這是另外的價錢哦!”

“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財迷啊。”賀亭西嘴角帶著一抹笑,看她認真和他掰扯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可愛,

“那是我以前太裝了,我現在鄭重地通知你,如果你要讓我做什麼或者想讓我高興,給錢就行了。”

時安久虔誠地伸出雙手,滿眼放光地看著他的財神爺。

“等會轉你卡上。”

“好嘞!你需要我穿什麼衣服,夏泣露風格的那一堆我都可以hold住的!”

賀亭西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不悅:“你不用穿那堆裡的,剛剛說了明天去買新的穿。”

這把時安久搞糊塗了,你們當領導的能不能不要朝令夕改啊,

“啊?不穿你買那麼多放家裡幹嘛?”

“不幹嘛,就是我改主意了。你穿那衣服比她還好看怕她自卑行了吧?”

時安久看他濃密的眉毛皺在了一起,心虛地不敢看她,突然想逗逗他,

“那不行啊,我要是演的不像她拿你的錢我會不安的!”

賀亭西好像是翻了個白眼,還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這麼鮮活的表情。

“其實我現在看久了都不覺得你們像了。”

“啊!那我不會失業吧,離婚的時候多給點贍養費啊!”

賀亭西逃避了她的眼神,明明是笑著的怎麼眼神裡有股悲傷的感覺呢,還是自已在期待她的悲傷,起碼這樣能證明她很在意。

時安久真想打打自已的嘴,怎麼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小氣,怎麼還不回答了啊!是不是覺得自已平時給的夠多了,尤其今天還送了輛車!”她把藥遞給了他。

他揚起頭吞下了藥,瞳孔黑的比這夜色還沉,

“其實我。。。”

他欲言又止,緊皺的眉頭看上去十分糾結與痛苦,時安久能感覺到他要說的是隱藏在心裡的過往,在結合一下上下文,怕不是他和夏泣露的一些前塵往事。

她鼓勵地看著他,就差直接說放心吧兄弟,我嘴很嚴。

只是等了半天,最終賀亭西也只是突然洩了氣般低下了頭,說了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