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機場,小王就來接他們了,他看到賀亭西有種得救的感覺,看來出事了還不小。

時安久試探地說道:“要不你們先走吧,我自已可以回去。”

賀亭西頭微微側了側:“一起走。”說著就牽起她的手,把包扔給了小王。

小王笑笑表示習慣了,忙快步上前幫他的賀總開啟了車門。

“先送她回家。”賀亭西語氣變得冰冷,但還是抓著時安久的手。

他的手是熱的,尤其手心溫熱地剛好可以把時安久的手捂熱,兩個人看著車窗沒說一句話,車子裡安靜地只能聽到小王打字的聲音。時安久試著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回應她的是更用力地緊握。

到家後她便開始思考給夏泣露打電話的事,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一鼓作氣打了算了,還好上次夏泣露給她打過電話她可以直接回撥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下在她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被接通:“喂?”

時安久忙調整狀態說道:“夏小姐嗎?現在通話不打擾吧?”

她的語氣冷淡:“我這場戲剛結束。是我哥讓你找我的嗎?”

時安久心虛地笑了笑:“是我自已有點私事想找你。”

她的語氣立馬變得有點不耐煩:“什麼事?”

時安久真是上輩子打工人做多了怎麼都硬氣不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最近那個新電影《沉沙》有個演你弟弟的角色不是在選角嗎?進入到最後的兩個新人有一個叫夏景桐的你看能不能幫忙讓他上啊?”

夏泣露似乎很意外她會拜託她這種事,她為什麼不直接去讓賀亭西幫忙呢,還是說他們的關係還是那麼差之前都是演給她看的,一想到這她心情一下子變好了起來,

語氣一轉:“好啊,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我這邊也有個小忙可能需要你幫一下。”

時安久忙答道:“好的好的,就是不知道我能幫你什麼忙?”

她笑著說道:“就是我現在這個戲需要一個替身,原來那個家裡出了點事,你能幫我來救救場嗎?”

時安久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姐姐你是懂殺人誅心的,這世界上羞辱人的方式還真是千奇百怪,見時安久遲遲沒有回應,夏泣露忙說道:“你不要多想啊,很為難的話就算了,沉沙我也只能再。。。”

時安久決定迎難而上:“那你付我工資嗎?”

夏泣露稍稍愣了愣馬上說道:“當然,按原先替身的三倍給你。”

“OK。工資加上夏景桐的事情我就來。”

她知道這是鴻門宴,但是如果拒絕了顯得她好像很在乎她們相像這件事一樣,就算她真的很在乎也要裝的無所謂,沒錯,她就是傳說中的strong姐。還能買一送一打包夏景桐的大熒幕角色,也不虧。

童姐看今天夏泣露的心情尚佳忙說道:“和賀總和好了啊?”

夏泣露搖搖頭:“不過沒關係,他不想找我也要找了。”

童姐從做她經紀人那天起就是這場“骨科”愛情的見證者,雖然鬧得是轟轟烈烈,但是她怎麼一點愛也感覺不到呢,還不如上次在飯局上見了一面的賀總的妻子多。這夏泣露別玩著玩著被替身偷家了。

時安久終於還是加上了夏泣露的微信,好傢伙背景直接是兄妹親密合照,看的她心一抽抽,作為明星用這種合照是可以的嗎?

很快她收到了劇本和工作注意事項,不禁搖了搖頭,真不把替身當人啊,怎麼還有跳水跳崖的戲啊,這都要用替身,乾脆你片酬給我得了。

她給孟話桑打去了電話:“哥,你不知道我為了夏景桐付出了什麼?”

“怎麼?夏泣露讓你賣身啊?”

“差不多了吧,她讓我做替身!”

“什麼?”孟話桑音量一下子提高:“好歹毒啊!要不你拒絕吧。”

“我都答應她了,我不想讓她覺得我很在乎這個事情,況且她那個電影賀震霆給她的都是頂配,景桐要是能蹭上,少走幾年路了都。景桐好了,我們倆不就走向人生巔峰了嗎?”

孟話桑聽後嗯了半天最後憋出了一句你說得對。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和賀亭西一樣做事情既然做了就要認認真真。時安久這幾天認真研讀起了劇本,作為替身她連背影都將充滿感情。

就在這期間,還是出事了。

賀闌西打給時安久的時候她還在為了跳崖的美感鍛鍊體態,

他語氣焦急地問道:“安久啊,亭西回家了嗎?”

“沒啊,他都好幾天沒回來了。”

“哎呀,他剛剛和爸爸大吵一架,雙眼通紅衝了出去,司機都沒帶,自已一腳油門就把車開走了。”

時安久聽到他開車了不禁擔心了起來:“他們又是為了夏泣露吵的嗎?”

“不是,這次是為了夏泣露的媽,爸也真是的,要把夏潔的墓遷到我們家祖墳去,放在他以後的墓碑旁邊。”

這位老先生沒事吧?現在是新中國還在這大婆二婆呢。況且人家夏潔就沒嫁給他過。

“這有點過分了吧!爸突然把我們叫回去還以為什麼事呢,就為了說這個。”

時安久對賀闌西每次都像旁觀者的態度也很疑惑:“那你不生氣嗎?”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總有一個人要保持冷靜的。”

時安久明白了賀闌西作為長子需要穩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基本素養,怪不得總是一副老油條的樣子也是被逼出來的。

“我覺得賀亭西可能去看他媽媽了。”

賀闌西思考了下贊同了她的猜測:“你等會我來接你一起去。”

時安久時常覺得一個男人要是瘋到賀震霆這樣孩子也是蠻慘的,賀闌西為了穩住自已的父親表面做和事老背地裡的恨應該吧不比賀亭西少。

“安久,快上來。”

時安久還沒坐穩,賀闌西就一腳油門走了,這還是個弟控啊,

“亭西雖然一直在爸和夏潔的事情上情緒是比較激烈的,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痛苦。”

一個已經準備放下劍的人又被逼著拿起怎麼不痛苦呢,時安久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樹想著,如果連賀亭西都不做什麼那她媽媽也太可憐了。

賀闌西帶著時安久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他們媽媽安眠的地方,賀亭西就站在那,一動不動,他的背影像座即將被暴雨侵襲的大山,山雨欲來的陰沉籠罩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