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方聽著桃夭的話,心裡不禁咯噔一下,該不是自己這次真的要嗝屁了吧!

早知道就不裝這個逼了,連命都搭進去的話,那可太不划算了。

但是他已經來不及後悔,就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

等著他再次對自己的身體有感覺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尤其是腦袋還枕著柔軟而溫暖又帶著特別香氣…等等,這個味道,好像是屬於桃夭的!

想到是她,朱方安心地閉著眼睛,舒服地蹭了蹭。

“啊,”桃夭被他的頭髮鬍子扎的癢癢的,輕聲地喊了一聲,“聘姐姐,你看他是不是醒了?”

沐娉低頭看了一眼,抓起旁邊的長槍,對著他的脖頸狠狠地刺了下去。

哪怕是閉著眼睛,朱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本來想直接一滾,避開就算了,但是這樣一來,要是沐娉收手不及時,會讓桃夭受傷的!

想到這裡,朱方只好硬著頭皮空手接槍桿,誰知道沐娉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他的手還沒等抓著槍桿,槍桿就像是長了眼睛的靈蛇,繞過他的手,從他的胳膊中間直直地插了下去。

朱方只覺得胯下一涼,槍尖扎在他兩腿之間,發出了一聲悶響。

“挖槽,你謀殺親…”朱方剛要開口說謀殺親夫,可看著沐娉那毫不掩飾要殺人的眼神,只好把後面那個字生生地嚥了下去,“謀殺親徒弟!殺了我,你那個什麼狗屁大業就成不了了,沒準,你們還得回去那個古卷裡……”

這個時候,朱方的腦袋卻被桃夭的小手輕輕地拍了一下,一抬頭,就看到她鼓著小嘴,“誰讓你佔我便宜了,活該,哼!”

“沒有啊,天地良心啊。”朱方立刻舉起手指發誓著,“我當時只是覺得像是小時候被媽媽抱在懷裡,太有愛了,嗚嗚嗚。”

“啊,那是我錯怪你了啊。”桃夭立刻抱歉的走過去,想要把他抱在懷裡,卻被沐娉一手抓著手腕拉了下去,“他死不了!現在這個時候正好,對面奶茶店的蛋撻剛出爐……”

“那快走啊,一會兒該搶不到了!”桃夭急急地拽著沐娉,小跑著下了樓。

朱方想要叫住她們的話還沒等出口,人影都沒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朱方只好站了起來,本來想單手把長槍抽出來,可這麼一拽才發現,這長槍還真特麼的重!

這感覺好像跟沐娉真的挺像的,又硬又冷,不過也讓他有些心疼,沐娉平時真的要揹負的東西太多了。

正想著,就聽到樓下有動靜,朱方立刻提高警覺,剛探出頭,就看到金元暢正坐在桌子邊上,放肆地啃著雞大腿,吃的滿嘴流油。

這下勾的他的肚子也咕咕直叫,趕緊放好長槍,直接衝了下去,搶過雞腿就啃,嘴裡還含含糊糊地問著,“你不說你有能耐嗎?人呢,來看病的人呢?”

金元暢一抹嘴巴,嘿嘿地乾笑著,眼珠轉了轉,趕緊找著藉口,“你昨天也知道,在咱們門口吐成那樣……”

“滾蛋吧你!”朱方抬腳就踹,金元暢倒是躲得很快,“不過啊,我還以為那雞冠子會死,沒想到沐娉就是嚇唬他,從他脖子旁邊就那麼擦過去,可真的嚇人!”

金元暢的話讓朱方瞬間想起來了,一拍大腿,“唉,那小子呢!”

“我給他灌了一碗特製的黃湯之後,他就醒了,然後站起來就頭也不回 的走了,連個謝謝都沒有,”金元暢很不滿地說著。

其實昨天他看到沐娉插下去槍尖的時候,就已經嚇得暈了過去,等他醒過來,一切都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就是雞冠頭那小子比他還慫,竟然還在暈著,他這才親自送了一泡熱乎乎的黃湯的。

朱方暗暗地盯著他,看他不像是在說謊,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算了,你也別動用你那可憐的人脈關係了!老子是神一樣的神醫,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給人瞧病呢,唉!”朱方把最後一口肉塞進嘴裡,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準備回去繼續睡覺的時候,門卻被人推開了。

“不看病,回去吧!”朱方擺擺手,可一轉頭,卻看到雞冠頭陰惻惻地站著門口的陰影處,死死地盯著自己。

朱方頓時被他盯的渾身都不得勁,捏著拳頭不耐煩地說道,“不是我說,你特麼的屬狗的,咬住就不放啊?你再來,我可真的動手段了啊!”

雞冠頭聽著他的話,整個人看上去都緊張了起來,但是還是沒有說話,就那麼死死地盯著他,看的金元暢都受不了了,提著褲子的皮帶,對著他就走了過去,“咋滴,你還沒清醒啊,爺爺在送你一泡!”

他還沒等走到近前,風火火地從外面衝進來一個年輕女人,竟然是哪天在燒烤攤遇到的小妞任曦!

任曦一進門,衝到雞冠頭的跟前,上去就是啪啪啪幾個打耳光,打完了之後,才指著他的鼻子罵著,“老孃讓你過來照顧照顧他的生意,你差點把診所給砸了,還被人打得跟豬頭似得,丟死老孃的臉;現在讓你道歉,你進來就跟個屎橛子似得往這裡一戳,你特麼的啞巴啊!”

雞冠頭立刻低著頭,跟蚊子似得嗡嗡著,“我錯了,對不起。”

“大點聲,沒吃飯嗎?”任曦又是兩巴掌下去,雞冠頭的臉這次真的腫得跟豬頭一樣了,聲音也拔了上來,“對不起!”

“哎,我說你要訓畜生的話,找錯門了。我這裡只給人看!”朱方不耐煩地擺擺手,“暢,關門,老子要去睡覺!”

任曦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換上了笑臉,小跑著到了他的跟前,一下就抓著他的手,衝著他眨巴著眼睛,“我也覺得他連個畜生都不如,是個畜生,我教了他那麼久,也都知道個握手再見了,你瞧瞧他那死樣!”

說完,還冷冷地瞪了雞冠頭一眼。

雖然朱方也覺得雞冠頭不咋樣,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做了個連備胎都算不上的東西,也活該任曦不把他當人看。

“行了,你走吧!”朱方使勁地抽回自己的手,“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可是,他剛說完,任曦就抱著手臂,站直了身體,冷冷地說道,“你算了,我可還沒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