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中,王渙之就往蘇嘉煜住的院子走去。

路過“之院”時,聽到了老爺子的笑聲,走進去一看,就見蘇嘉煜和蘇澤辰正陪著老爺子在屋裡用晚膳。

“煥之回來了,快過來,煜兒帶了好酒,你嘗一嘗,真是妙不可言!”王德賦臉色微紅,神色興奮的說道。

“若是兒子所料沒錯,這酒應該叫太白酒吧!”王渙之神色有些異樣的道。

“哦,渙之怎麼知道的?”王德賦一臉驚訝。

“回父親,兒子剛從太白樓回來,此間就有太白酒。不僅如此,各種佳餚也讓人口齒生津。兒子來此,就是心中有諸多疑問,想問下煜兒。”王渙之回答道。

“舅舅請說!”蘇嘉煜料想到了大概,笑著對王渙之說道。

“那太白樓可是煜兒所經營?此間美酒佳餚是從何而來?還有那一首首可以千古流傳的詩詞又是何人所寫?”王渙之雙頰微紅的問道。

“回舅舅的話,那太白樓正是煜兒所經營。在宮裡時,辰兒每日去上書房學習,我閒來無事,便時常看些雜書史記,練練書法。那些美酒佳餚都是煜兒研究出來的,至於詩詞,都是煜兒空時寫著玩的罷了!”蘇嘉煜回答道。

各位先人,容我借來一用,對不住!對不住!蘇嘉煜心中想道。

“這……你……若那些詩詞是一時玩鬧所寫,還讓那些飽讀詩書的才子有何顏面!”雖然心中已經想到,但聽到蘇嘉煜親口承認,王渙之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哦!詩詞?何種詩詞啊?竟讓煥之說出此種之言?快說來聽聽?”在一旁雲裡霧裡的王德賦問道。

隨即,王渙之把《將進酒》、《登太白樓》和《問諸君》說了出來。

“聽店小二所說,三樓雅間各有一首,兒子今日只見了其中一首罷了!”王渙之對王德賦溫聲說道。

“快!快!煜兒隨外祖父去書房,且都寫與外祖父賞上一賞!”王德賦聽罷,激動不已。

隨即,便拉著蘇嘉煜往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蘇嘉煜拿出兩塊通體油潤的木牌遞給了王德賦和王渙之。

“拿著這兩塊木牌,可上太白樓三樓雅間,屋內詩詞,外祖父儘可一看。今日,我便與外祖父寫上一副新的詩詞可好?”蘇嘉煜一臉微笑的看著王德賦。

“好!好!煜兒快快寫來!”王德賦連忙說道,一旁的王渙之也神色激動。

隨即,蘇嘉煜在書案上飄逸灑脫的寫道:《定風波·贈祖德賦》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這……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王德賦看著書案上的詩詞,眼角噙淚,嘴角微顫。

他苦讀二十年,金榜題名,宦海沉浮幾十載,坐到了吏部尚書之位,掌管天下官員升遷、調動、任免之事。

一朝賜婚,上遠侯嫡女入主東宮,皇上怕太子勢力過大,賜金放還榮養,成了皇權的犧牲品。

世人只知王氏一門出了一個皇后,又是太子的外家,風頭無兩。然而,其中酸楚卻不可與外人道也。

“煜兒,你們先出去,容外祖父一人待上一會兒!”王德賦對著幾人說道,眼睛卻始終看著那副詞。

言罷,眾人便退了出來。

“這個牌子你收回去吧!今日同右侍郎去太白樓,舅舅已經辦過了,煜兒怎麼想著開酒樓了?”從之院出來後,王渙之看著蘇嘉煜,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左右閒來無事,等辰兒長大了,皇子府也馬上修繕好了,到時用錢的地方就多了起來,總不能一直找母后要,開酒樓也算有個經濟來源。”蘇嘉煜回答道。

“嗯!煜兒心中有數就好,缺什麼東西,只管找你舅母就好!”王渙之溫聲說道。

“煜兒記下了!”

就在蘇嘉煜帶著蘇澤辰要回竹院時,王渙之突然又出口說道:“咳!那個……趁著煜兒才思泉湧,可否也給舅舅寫上一副詩詞。”

二人轉頭看去,就見王渙之臉色微紅,有些許尷尬。

“好!”蘇嘉煜無奈的笑了笑,出聲答道。

沒辦法,蘇嘉煜和蘇澤辰,又跟著王渙之來到了他的書房。

等蘇嘉煜坐到書案邊,看著王渙之:“舅舅想要何種詩詞?”

“嗯……煜兒隨便寫,只要是煜兒寫的,舅舅都很喜歡。”王渙之原本想讓蘇嘉煜寫一首關於情愛的詩詞。

可轉念一想,蘇嘉煜還太小,不宜寫這種,才改了說辭。

蘇嘉煜想了一想,提筆在紙上寫道:《贈舅父》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

“好!好!好!好一句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男兒在世,當有此氣魄和胸懷。”王渙之拿起詩詞,一臉的激動。

“舅舅可喜歡!”蘇嘉煜問道。

“喜歡極了!煜兒果真詩才無雙。”王渙之出言說道。

……

等回到竹院,蘇澤辰說道:“原來皇叔真的很厲害啊!”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皇叔啊!”蘇嘉煜看著蘇澤辰出聲打趣道。

“既然皇叔詩才如此了得,為什麼不想去上書房讀書,而是開酒樓。是因為喜歡經商嗎?”蘇澤辰眼神裡透露著不解之色。

“不算是,皇叔對經商並沒有興趣,所做之事最後的結果都是為了銀錢。有了銀兩,皇叔才能做很多自已想做的事。”蘇嘉煜溫聲解釋道。

“那皇叔想做什麼?”

“等你皇祖父百年之後,辰兒想當皇帝嗎?”蘇嘉煜沒有回答蘇澤辰,而是反問道。

“我不知道!皇叔想讓辰兒當皇帝嗎?”

“想!皇叔想讓你當皇帝!”蘇嘉煜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那辰兒願意當皇帝!”蘇澤辰眼睛亮亮的說道。

“這就是皇叔最想做的事!辰兒你記住,如何做好一個皇帝,聖賢書教不了你,太師太傅也教不了你。需要你自已去思考,去付出行動。不過現在,你當務之急是需要好好跟著太師太傅學習!”蘇嘉煜一臉認真道。

“好的!皇叔,辰兒記住了!”

兩個少年望著對方會心一笑,而這個朝代,因為這晚的對話,將走上史無前例的輝煌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