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白酒與太白酒

“崔永從小就跟著舅母家的大管家跑前跑後，管家、出門辦事、打理鋪子都是比較擅長的。

崔三圓滑一點，待人待物，迎來送往都是可以的。想來主街上的鋪子，煜兒定是要做大生意的，所以崔三比較合適一些。

崔五踏實能幹，有點功夫在身。巷子裡無論做什麼生意，都不可用話多的。想來崔五也能勝任。

至於後面六個，都是家生子，父母妻子都在家中當差，煜兒也可放心。”

說罷，便從懷中拿出幾人的身契和十張銀票：“這是幾人的身契，煜兒收好。另外，舅母想著，銀兩太多不方便，這十張銀票，面值都是一萬兩的，上京城的通寶錢莊皆可兌換，若是不夠了，煜兒再命人來找舅母。”

聽完崔氏所說，蘇嘉煜不得不再次感嘆，這些世家大族裡出來的人，眼光，頭腦，行事皆是一等一的。

“多謝舅母替煜兒考慮周全，麻煩舅母了！”蘇嘉煜彎腰作揖道。

“煜兒不必客氣，若有其他事兒，派人來找舅母便可！”說完，便走了出去。

蘇嘉煜打算讓崔五，帶著六個人去酒肆釀酒，讓崔三去酒樓當掌櫃。

至於小二和廚娘，去牙行處買，至於崔永，蘇嘉煜另有打算。

等到第二日，蘇嘉煜便帶著八人出了門，先去了牙行。

等進了門，說明了來意。

沒一會兒，牙子就帶了幾十個男女老少站在了院子裡。

“公子，這些大部分都是新到的，因為家裡原因，或者上個主家的原因，都是願意賣死契的。”牙人站在蘇嘉煜身邊，笑著說道。

蘇嘉煜站在廊上，看著下面的眾人：“十二歲以上，十六歲以下的男子，十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的女子，還有會做飯的婦人往前一步。”

聽到蘇嘉煜的話，院中符合條件的都往前走了一步。

蘇嘉煜看了一圈，先點名要了四個個會做飯的婦人，又點名要了六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就在打算點名要哪幾個丫頭的時候，突然，選中的廚娘裡，有一個婦人跪了出來：“公子大善，求公子能不能把小女一起買下。少點銀兩沒關係，只要能讓我們母女在一起，能吃飽飯就行。”

“哪一個是你女兒？”蘇嘉煜看了她一眼，出聲問道。

隨即，那婦人指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那少女忙走了出來。

蘇嘉煜看去，就見那少女左臉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有些自卑的搓著衣角。

蘇嘉煜想著，買的幾名少女，都是在廚房打下手的，順便也有了些惻隱之心，就點頭答應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那婦人和少女忙跪下磕頭道。

除此之外，蘇嘉煜又點名要了三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一共買了四個廚娘，四個少女，和六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花了兩百一十三兩。

……

人手準備好，蘇嘉煜就打算開始釀酒，先讓崔五帶著人去收購糧食，越多越好。

然後，帶著在宮裡畫好的圖紙，去工坊裡找人定製。

先訂製了兩個木桶，要求在裡面鑲上凸槽。

其中一個木桶還要在側邊掏出一個圓口，順便買了一根帶有凹槽的竹管。

隨後，又去瓷器坊訂製了一百口缸。並簽訂契約，交了押金，一個月之後，連續一個星期，每天都要五百個白色的小酒壺。

回去的途中，又順便買了兩口鐵鍋。

到了巷子的宅院裡，讓六個家生子把三間房間，左右兩邊廂房和前頭鋪面的東西都收拾了出去。

沒過兩天，崔五便收購了滿滿一屋子的糧食，堆在了正屋左邊的房間裡。

等定製的木桶和缸到了，蘇嘉煜便指揮崔五，帶著人在剩餘的正屋兩個房間裡各支起了一個灶臺，開始教他們釀酒之前的準備工作。

首先把糧食放入缸中清洗、浸泡，把有雜質的、蟲蛀的都挑出來，然後放入鍋中蒸煮。

等蒸煮好，撈出放到左邊廂房中攤晾，等攤晾到常溫後，加入酒麴攪拌均勻，再放入缸中密封好，等待發酵一個月。

在等待發酵的時間裡，蘇嘉煜又著手準備翻修食肆。

先命人把酒樓舊的桌椅板凳都賣掉，全換成新的。

又裡裡外外都重新刷了漆，一樓的地面上鋪滿了地板，在每個桌椅四周，架起了繡有青竹的屏風。

二樓和三樓每個雅間的地板上鋪了錦席，桌面上也鋪了嶄新的桌布。牆壁掛著的宣紙上各題了一幅字，而房間的裝飾，則根據詩詞所描寫的意境，交相輝映。

當下的人們，還多把生薑、花椒、八角、辣椒、陳皮、桂皮只用於藥材，不知可以當成做菜的佐料。

蘇嘉煜命人去藥鋪裡買了來，拿出寫好的食譜，按照步驟教給了四個廚娘。

這一月之中，崔五帶著六人每日都蒸煮、攤晾、密封發酵糧食。

等第一批發酵的酒谷好了，蘇嘉煜便開始教眾人釀酒。

首先，在木桶中放入水，把篦子放到凸槽上，並鋪上一層白布。

把發酵好的酒谷倒進去，再把帶有凹槽的竹管從木桶側面的圓孔裡伸出來。

然後在木桶的頂部，放置一口鐵鍋，在鐵鍋裡裝滿涼水，並不停的往裡面加水，保證水溫始終冰涼，灶臺下的火也必須保持溫火。

隨著時間的推移，蒸餾成的酒會在鐵鍋底部越聚越多，從而滴入凹槽裡流出來，把酒壺放在竹管的流出位置接住即可。

第一次蒸餾出的酒水大概有三十多度，等頭次蒸餾出酒後，加入酒麴二次發酵，再次蒸餾出的酒水大概有五六十度。

釀出來的酒，蘇嘉煜和眾人都嚐了嚐，醇和柔滑、入口綿甜，回味悠長，香氣久久不散。

“這……這世間竟有如此佳釀，還是我們釀出來的，我不是在做夢吧！快……你快掐一下我。”六人中，有個人激動的說道。

其中另一個人，使勁掐了他一下。

“啊！好疼，是真的，不是在做夢！”那男子搖了搖身邊的人說道。

“好啦！你們記住，幹活時，不可飲酒，此方法更不能讓別人知道。好好幹，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蘇嘉煜看著眾人，一臉鄭重的道。

“是！”

“敢問公子，這酒可有名字？”崔五站在一旁問道。

“一次發酵釀出的酒叫小白酒，二次發酵釀出的酒叫太白酒。”蘇嘉煜把早就想好的名字，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