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汐宮,正殿裡。

“事情怎麼樣了?”貴妃出聲問道。

“回娘娘,聽下面的人說,太子竟然無事,只是受了輕傷,今早回了東宮。”紀嬤嬤輕聲回道。

“真是命大,掉下懸崖都不死。哥哥派的人也不濟事,怎麼就沒有射到要害處。後續之事處理好了嗎?”

“娘娘放心,舅爺已經都滅了口,查不到咱們身上的!”

“那就好!不過,太子妃之事可是你派人去做的?”貴妃想到了另一件事,對著紀嬤嬤問道。

“娘娘沒有開口,老奴怎會擅自行事。老奴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如此湊巧!”紀嬤嬤也一臉不解。

“罷了!也許真是巧合,總不會是雲汐宮做的吧?料她也沒有這個能耐!”貴妃一臉的輕蔑。

……

第二日清晨,蘇嘉煜如往常一樣,吃完早膳就去了上書房。

等從上書房下學,回到鳳寧宮的時候,正看到,皇后坐在榻上抱著小皇孫,皇帝也坐在一旁。

“太子如今都當爹了,行事還如此不知輕重。眼看著就要過年了,竟扔下孩子回了邊關。邊關眾多將士,哪裡用得到他!”皇帝想起太子就一陣火大,出聲埋怨道。

“他如今已經大了,行事自有他的章程。就算他留在東宮,太子妃去了,東宮一個掌事的也沒有,難不成,孩子還能讓他一個大男人看著不成?再說了,自打太子去了邊關,北邊的胡人今年何曾有過大的動作?”皇后不贊同的回道。

“好好好!朕說錯話了,皇后說的對,行了吧!”皇帝語氣略顯敷衍。

皇后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

說來也是,聽說前幾年北邊的胡人,每年都要時不時的侵犯邊關的百姓,尤其是冬天,更會大肆的燒殺搶掠。

今年雖有,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邊關百姓的性命並沒有出現傷亡。

“煜兒給父皇請安!”蘇嘉煜走上前行禮道。

“嘉煜回來了,今日在上書房,太傅教的什麼啊?”皇帝看到蘇嘉煜,臉上帶了點笑意。

“回父皇,今日太傅教的《增廣賢文》。”

“哦!那你可知其中之意啊?”

“回父皇,兒臣大致知道。”

“那‘讀書須用意,一字值千金。‘是何意啊?”

“回父皇,意思是說讀書的時候須用心,肯下苦功夫,才能文辭精妙,一字千金。”

“好好好!煜兒真聰明,與你二皇兄一樣!”皇帝高興的說道。

“謝父皇誇獎!”

呵呵!我可與他不一樣,噁心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您偏選了最膈應人的那種,趕緊換個話題吧,不然午膳都吃不下去了,蘇嘉煜心中無語的想著。

隨即問道:“父皇,可有為小皇孫取名字?”

“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此事,不過到了之後,只顧著生你皇兄的氣了,竟把這事給忘了!”皇帝扶額,神色訕訕的說道。

呵呵!你可連二皇兄聰明都能記著呢!

“皇上整日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忙這些小事,皇孫取名之事,早晨我與嬤嬤已經商量好了!”皇后拍了拍小皇孫,沒好氣的說道。

“哦!說來朕聽聽!”皇上彷彿沒聽到皇后語氣中的譏諷,一臉好奇的問道。

“蘇澤辰,希望之意,願辰兒長大之後能心想事成,得償所願!”皇后低頭望著懷中的嬰兒,微笑的說道。

“嗯,好名字,朕很喜歡!”皇帝開口附和道。

等用過午膳,皇帝便去了前殿。

蘇嘉煜和皇后坐在圓凳上,看著剛吃完奶,躺在搖籃裡睡著的蘇澤辰,小嘴時不時動一下,像個小猴子,瘦瘦小小的。

“母后昨夜沒睡好嗎?眼圈怎麼有些發青?”蘇嘉煜抬頭看見,皇后神色有些不濟。

“辰兒昨個夜裡不知怎麼了,在偏殿裡一直啼哭,奶孃、嬤嬤都哄不好。後來送到我這,也是不行。天朦朦亮的時候,許是哭累了,才慢慢睡著了。吳嬤嬤說,可能是生下來,尋不到母親的氣味,不習慣,過幾日就好了!”皇后想到昨夜的情景,就頓感無力。

“那這幾日怎麼辦?也不能母后晚上一直守著啊?白天宮裡還有很多事需要母后處理呢!”蘇嘉煜有些擔心的說道。

“晚間再看,實在不行也只能這樣!”

“要不讓辰兒晚上跟我睡?”蘇嘉煜看了眼皇后,出聲提議道。

“這怎麼行?你睡覺翻滾再壓到他。再說了,你白日裡還要去上書房,夜裡睡不好,怎麼受得了!”皇后一臉的不贊同。

“兒臣睡覺很老實的,而且辰兒睡在搖籃裡,又不用同兒臣睡在一起。如果辰兒晚上還是哭鬧,大不了兒臣不去上書房了,反正太傅講的那些東西,兒臣都會了。”

“你這小鬼頭,莫不是不想去上書房,所以才想讓辰兒跟你住的?母后知道你聰明,可書上有些東西,太傅和太師都還沒有講,你怎麼會的啊?”

“兒臣沒有撒謊,兒臣看一遍就記住了。而且兒臣也不想整日裡看見二皇兄和三皇兄,雖然最後都是他倆吃了虧,可在上書房裡沒少給兒臣使絆子。”蘇嘉煜解釋道。

答應吧!答應吧!我又不用科舉,又不用當官,學那麼多東西幹嘛!上輩子連坑跳,這輩子說什麼也要躺著,蘇嘉煜看著皇后一臉的希冀。

“你先去上書房,這件事等晚上再說!”皇后裝作沒看到蘇嘉煜渴望的眼神。

“好!”說完,蘇嘉煜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帶著小圓子小槐子往上書房走去。

“小殿下很聰明也很懂事,才這麼小,就知道心疼娘娘了!”等蘇嘉煜走出鳳寧宮,青鸞站在一旁對皇后說道。

“是啊!他自出生起,就和別的孩子不同。小的時候,除了餓了或者要換襁褓了,才會哭兩聲,其餘時候,從來沒有哭過。再大些了,也不任性,更沒有對下面人發過脾氣。古人說,慧極必傷,所以本宮從來不要求他任何東西,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長大。”皇后好似在回答青鸞,又好似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