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紙人

“哈哈哈哈哈什麼叫言出法隨？這就是言出法隨！”

“好好好，不是想讓boss找上門嗎？這不，馬上就來了。”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系統幹得漂亮！”

衛寂：“……雖然我知道報應會來得很快，但也用不著來得那麼快吧！”

埃米爾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那我們分開行動吧，我們去問資訊，你自個去馴服那個鬼媽媽吧，反正這個任務只有你能做，對付不了再叫我們。”

說著，埃米爾帶著兩個人朝樓下走去。

衛寂嘆了口氣。

唉，算了，是福不是禍。

是禍躲不過。

衛寂視死如歸地走進1029。

他晃晃手機，問向手機裡的小女孩。

“你媽媽呢？”

小女孩冷聲說道：“這麼急著送死？”

衛寂：“少廢話，快叫她出來。”

小女孩指著不遠處的餐桌說道：“眉毛下面兩個蛋，光會眨眼不會看，我一家都坐桌子上了你沒看到嗎？”

衛寂朝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對夫妻模樣的紙人坐在桌旁。

男人眼神空洞，女人的臉上則帶著詭異的笑容，他們聽到這邊的動靜，齊齊看向衛寂。

桌上的只有一碗生米飯，三根筷子插在生米飯上，米飯前面是一張三個人的合照。

“寶貝女兒，快來吃飯啊。”

男紙人招呼道。

“女兒，媽媽煮了你最愛的烤乳豬，快來吃。”

女紙人端著生米飯朝衛寂走來。

衛寂指了指自已。

女兒？

我？

excause me？

手機裡的小女孩氣急敗壞：“媽媽，我在這裡！他是把我關進小黑屋的壞人！”

紙人似乎聽不到小女孩說的話，只是舉著飯碗遞到衛寂身邊。

“女兒，看你瘦成什麼樣了，叫你別減肥你不聽。”

“是啊，寶貝女兒，你瘦成這樣爸爸媽媽會心疼的。”

衛寂看著有些發綠的生米飯，一把把碗推開。

碗，掉到地上。

紙人的臉變得扭曲。

“為什麼不爸爸媽媽的聽話！”

“為什麼要浪費糧食！”

紙人的表情逐漸猙獰，衛寂感覺周圍的溫度在被逐漸吸走。

手機裡的小女孩也傳出來尖利的叫喊。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

衛寂注意到小女孩崩潰的聲音，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這一家三口恐怕沒有看上去那麼和諧。

衛寂靈巧地躲開父母的攻擊。

他奪走桌上的相框，將他拿在手裡。

他想賭一把這個畫像對他們很重要。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他撕碎了。”

父母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

“別……別，有話好好說。”

衛寂說道：“是麼……那麼，告訴我，這裡都發生了什麼？”

紙人沒有說話，只是木然地看著衛寂。

有什麼東西不讓他們說話？

衛寂眯眯眼，看來威脅行不通了。

那就只能智取了！

衛寂仔細觀察照片。

照片貌似是在家裡拍的，照片裡的女人塗著紅色的指甲油，穿著白色長裙，男人穿著黑色西裝，小女孩穿著粉色小洋裙。

三個人站在綠色沙發前其樂融融，看上去相當溫馨。

衛寂拿起手機，對比手機裡的小女孩和相框裡的小女孩。

手機裡的小女孩頭髮比原來更長，體型更加瘦削，嘴巴烏青。

等等……

嘴巴烏青是中毒的表現？

結合那碗綠色的生米飯，衛寂似乎猜到了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想毒死小女孩。

但是，為什麼呢？

紙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站在沙發前，滿臉笑意地看著衛寂。

剛剛猙獰的表情瞬間改變，夫妻兩人一人站一邊，蹲著看向衛寂。

等等，這個姿勢……

衛寂舉起手機。

手機裡的小女孩也是一臉笑容，她也被定住了似的，站在手機正中間。

衛寂將她和相機外的紙人重合。

咔嚓一聲。

手機裡的小女孩消失了。

手機外的紙人也消失了。

正在衛寂疑惑時，手機裡傳出了聲音。

相簿裡多了幾條影片。

“寶貝快來，馬上就要拍全家福啦！”

“媽媽我來啦！”

穿著粉色洋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父母中間。

“來，爸爸媽媽笑一下，一二三，茄子！”

影片在相機拍下照片的那一刻停頓了下，衛寂的視線陷入短暫的黑暗，過了好一會畫面才重新開始播放。

“不行！就算是貸款也要把小芸救活！”

“醫生都說了希望渺茫！為了救她我們把房子車子都賣了，可是她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

“你不救我自已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芸死！”

兩人爭吵的聲音漸漸消失，畫面再次一黑。

黑暗的畫面裡傳來幽幽的聲音。

“媽媽，我是不是沒救了？”

“不，寶寶，媽媽找到辦法了，媽媽會救你的，絕對！”

下一秒，畫面再次亮起。

紅色的亮光在黑暗中影影綽綽。

四周香灰瀰漫，一尊佛像無悲無喜地看著跪拜在地上的女人。

“只要小芸能活下去，讓我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從黑暗中走出一個老人，她仰頭看向佛像，幽幽問道：“當真什麼都願意？”

女人點點頭，老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影片戛然而止。

衛寂也將這裡的故事瞭解了個大概。

女孩患上了難以治療的疾病，父母為了給她治療幾乎花光了家裡的所有錢。

為了救女孩，父母甚至求神拜佛，還找上了這個老婆婆。

衛寂想起老婆婆那枯枝一樣的臉，心裡一陣泛寒。

他們信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神，那佛像說是佛像，不如說是怪物。

他被拘禁在一個瓶子裡，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看上去相當邪門。

衛寂沒有細想，畢竟這只是個支線任務，沒必要搞那麼詳細。

聽到手機提示他任務完成後，他就把相框擺回桌子上，抬腳朝門外走去。

砰———

門關閉後，相框裡的三張臉逐漸猙獰扭曲。

最後變成了三個紙人的模樣。

插在生米上的筷子被點燃，點點星火在筷子上跳動。

一陣風颳來，幾縷灰被吹往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