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青單君心中正暗自譏諷著阮知的不自量力,猛然聽見她的聲音還有種被抓包的窘迫。
他轉過身子看著阮知朝他小跑過來,藍色的校服規規整整,綁好的頭髮不知何時有些散亂,卻映的她的臉更加青春洋溢。
她停在他眼前,笑盈盈地說:“叔叔。”
“幹…幹嘛啊…”
阮知突然變了神色,有些發狠地用膝蓋猛地頂上他的下體。
青單君頓時疼得臉色煞白側躺在地上,雙手死死捂住試圖減少一點疼痛。
遠處的壯漢頓時奔湧而來,把他綁起來塞進麻袋裡。
阮知伏在他耳邊警告他不要亂動,否則就把居居給他砍下來。
男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身體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絲毫不敢動彈。
到了賓館,阮知接過方安遞過來的房卡就徑直向房間走去。
她敲了敲門示意下後就拿房卡開了門,解喏生兩人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此刻正縮在床頭彼此緊緊地依偎著。
身後的保鏢跟著阮知進來把青單君從袋子裡倒出來綁在床尾的床腳處,方安則站在門外等候。
青墨見阮知進來眼裡立馬有了光:“知知……”
阮知走近她,看見她的目光觸及青單君時流露的恐懼和恨意,心疼地擦了擦她流出來的淚。
“我在。”
青墨似是找到了依靠般,淚水絕堤而出,埋在阮知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解喏生也流著淚,輕輕拍著青墨的背,阮知抬眸對上她的目光,微笑頷首示意。
一旁的青單君見狀不屑地譏笑一聲,青墨聽到後雙眼紅腫地從阮知懷裡抬頭看向他,隨即像瘋了一般衝過去。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男人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感受到脖頸傳來的壓力和痛感,眼神幾近癲狂卻也只是笑著開口:
“殺了我?哈…殺了我你身體裡也有我的血!”
“想想看,自已的爸爸是這麼個東西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從你成型的那一刻就註定你要過著陰暗噁心的生活!”
“這就是你的宿命!”
青墨聽著他的話,一下子脫力摔倒在地上。
是啊,不管她再怎麼努力,都不能完全擺脫青單君,因為她是他的女兒。
“墨墨!”
解喏生看見青墨倒下急忙跑過去扶起她,確認她沒事後轉而抓住青單君的肩膀:
“你這個人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青單君嘴角已經有血絲沁出,他猖狂地迎著解喏生的目光:“在你做鬼之前,還是先求我放過你們吧。”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他粗糙的面頰上響起,阮知甩甩手又給了他一個巴掌。
“傻逼,老實點。”
青單君一下子蔫了下去,他對解喏生兩人幾年來都是非打即罵,骨子裡早就有了天然的“強”者的形象。
可面對阮知這樣陌生的人,他還是會如陰溝裡的老鼠般躲躲藏藏。
解喏生深吸一口氣,坐在地上有些脫力地靠在床尾:
“為什麼……”
“結婚前你明明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
青單君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在瞥見阮知冷冷盯著他的眼神後噤了聲,心裡不禁想:說出來會被她揍死的吧。
阮知見狀擔心自已的在場打擾到他們,便邁步走了出去,只餘兩個保鏢待在客廳保證青墨兩人的安全。
方安正守在門外,見她出來忙站直身子迎上前去:“沒事吧。”
阮知搖搖頭,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那?”
方安靠著牆邊蹲下:“我想去找你,正巧碰到你妹妹出來,又問了周圍的人,一點點摸過去的。”
他才不會說是自從阮知上初中後他就派了人一直守在她家附近,以防萬一。
接到彙報電話時他正在上新報的茶藝課,聽到阮知放學一個多小時還沒回家立馬跟老師道了歉,派人查清楚後匆匆忙忙地趕到青墨家。
阮知蹲在他身邊,有點著急地問道:“那我妹妹沒出什麼事吧”
方安安撫地笑了笑:“當然沒有,我把她送回了家,還找了王叔陪她。”
阮知輕嘆了一口氣,她本以為晚回去一會沒什麼問題的,沒想到讓阮潔擔心了,是她欠考慮了。
青單君見阮知出去才囂張地唾了一聲,說道:
“以前是以前,你看看結婚前你多漂亮,現在呢?”
他毫無顧忌地打量在解喏生的身材,皮囊鬆垮,全然沒有當初的細嫩。
“真是個黃臉婆,你這副樣子我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你。”
“也就是當初你是咱學校最好看的老子才陪你玩玩,現在你哪來的臉央求我愛你?”
解喏生雙目無神,現在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泛起她心裡的漣漪了。
“所以當初你救我,也不是因為真心嗎?”
“哈?”青單君有些不可置信地笑出了聲:
“真蠢啊生生。”
“你怎麼會信我有真心這種東西呢。”
“你還不知道嗎,當初想強暴你的人,是我找的啊。”
“是我讓他們找上你,給你表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的。”說著,他毫不在意地衝解喏生挑了下眉頭。
“看來,表演效果不錯啊,至少你今天才發現。”
“蠢貨。”
解喏生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擊著。
她的隱忍和不捨,全來自於那個痛苦又慶幸的夜,那個溫柔給她裹上外套,紅著臉問她有沒有事的男孩。
可人從不是突然爛掉的,青單君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解喏生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嗚咽聲,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風中的落葉一般無助。
她已經沒有精力去質問青單君了,她只求能過上像之前那樣,只有她和青墨兩個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