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展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開封府,因為我也實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我被抓走之前經歷的那一切確實讓我有些心有餘悸。

剛回開封府,我就等來了一個噩耗。確切地來說是關於如夢的噩耗。

王松齡府裡經歷了一場屠殺,唯一的倖存者是我。想到這裡我真的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悲傷,儘管這不是我真正的家,但是在這個家裡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聽到這一訊息,我覺得自已的心跳馬上就要停止一般,一股撲面而來的悲傷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最終,我還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展昭陪在我身邊,看我醒了過來就趕緊來到床邊看我的情況。

想起所發生的這一切,我終於忍不住地哭了起來。我想到無端慘死的爹和露珠,不由地悲從中來。

“展大哥,帶我去見包大人好嗎?”這個仇我必須要為他們報了,我知道在這個時代,我一個弱女子想要報仇只能靠官府的力量。

我情緒穩定之後,展大哥領著我來到了開封府會客廳。

我雙膝跪倒於地上,眼裡滿是淚水。

“包大人,請您為我做主呀!我們府裡的人無端慘死,我實在難以安心呀。”

“如夢賢侄快快請起,偵破此案乃是我份內之事。”說著包大人就把我扶了起來。

“只是此案疑點頗多,本府還需要一些時日,況且你和展護衛遭奸人暗算,身體還未恢復,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包大人一邊扶須,一邊來回踱步,看得出來真的很棘手。

“包大人,我現在就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被人殺害的。”

“仵作及公孫先生已經驗過,是下毒而亡的,所用之藥乃是砒霜。”

難道我逃過一劫的原因只是那天晚上沒有吃飯和喝水嗎?聽了包大人的話我也是充滿了疑惑。

但是後面黑衣人知道我並沒有死,而且抓住我以後也沒有殺害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我真的很困惑,總覺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等著我。或者說,我對於黑衣人來說活著更有價值。

“包大人,那抓我和展大哥的那些黑衣人怎麼辦?”

“配人去抓之時,早已是人去樓空。”

“他們果然狡猾,大人放心屬下一定儘快恢復協助大人辦案。”站在我身邊許久的展護衛說道。看得出來,他還是很生氣的。

“展護衛,公孫先生說你體內的餘毒還未完全除去,暫時先好好休息。”

“大人,我……”

“展護衛不必再說,本府都明白,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帶如夢去祭奠一下王縣令吧。”

因為我來的太遲了,沒能看到爹最後一眼。現在能看到的只是他的牌位而已。在現代的時候,我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孤兒,後來好不容易有養父母收留了我,只是在他們那裡我從來沒有感受過愛,在虐待和責罵中我跌跌撞撞地長大了。在這裡我確切地感受到了如夢爹帶給我的愛,只可惜這唯一的一點點愛,老天都要奪走。

爹,您雖不是我親爹,卻更勝我親爹,就我這個孤苦伶仃的現代人來送您最後一程吧,為您披麻戴孝,也不枉您疼了我這麼久。

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打溼了我的衣衫。我不知道以後的路應該怎麼走下去,但是我知道,只能靠自已了。

“展大哥,天太晚了,你回去吧。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好,不能再著了風寒。”我看向一直守在身旁的展大哥。

“沒事的,習武之人沒什麼大礙的。”

“展大哥,我為爹爹守靈是理所當然的,不應該再帶上你了,我已經連累你太多了。要是你不想讓我愧疚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說話間展大哥把抱在懷裡的披風,披在了我身上,離開了這裡。

夜深了,我一個靜靜地待在這裡。回想著來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真的覺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註定發生一般。

我好像在一邊擁有,一邊失去。往後的路該怎麼走,連我自已都不知道。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直到早上被打更的聲音吵醒,天已經矇矇亮了一起來。我從地上翻了起來,膝蓋早已經麻的失去了知覺,走起路來搖搖欲墜的。

“如夢……”聽到有人喊我,我回過頭去一看是展大哥。

“展大哥,你起這麼早啊。”

“一直保持的習慣,必須早起練劍,否則一天都不會舒服。”看來古人聞雞起舞果然是誠不欺我啊。

“快回去歇會吧,我先走了。”說著就身佩長劍施禮後離去。

我也是實在沒有了支撐,在廚房找了一個饅頭吃過以後,就上床休息了。

這個覺真的是我睡的最為踏實的一個覺,什麼夢都沒有做,只覺得自已很疲憊,渾身無力。

一覺睡醒以後,整個人都感覺渾身的體力恢復了不少。我也應該跟包大人商量商量我的去留問題了,以前是有我爹撐腰,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開封府。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我必須要做點什麼,才有待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