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平靜,見到紀夏先行了一個禮。
“抱歉,家妹給您添麻煩了。”
他也有著一頭金黃色的頭髮,看起來樣貌不過二十五,可舉止處處像極了紳士。
“會說話的來了。”
紀夏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迎接,而是靜靜坐在椅子上。
男人微微點頭,笑著鼓掌道。
“早聞紀爺的手段,沒想到出手真是果決。”
“行了,那你打算怎麼做?”
紀夏攤攤手,翹起二郎腿。
“託家妹委屈在這屈身一段時間了。”金髮男人文質彬彬地鞠了個躬:“等到事情結束我再來接她。”
“怎麼?不帶她走?”
紀夏有些疑惑,金髮男人頓了頓說道。
“我是家中老大,二弟之前隨林先生他們下去後,是生是死尚且不明,而讓家妹吃些苦頭戒掉嗔躁也無不可。”
“哈哈,你這個人說話有意思。”紀夏轉了轉手中的金錶:“那你怎麼確定我會把人還給你?”
“我手中有一樣您無法拒絕的東西,紀爺。”男人微微點頭,準備離開:“還請您在這段時間好好招待家妹,時候到了我自會來接。”
“好吧,那你可別讓我失望。”
紀夏點點頭,看得出來這個人並不是很喜歡安列英,或許是性格問題,她太狂傲了,別把人玩死就可以了。
“我的底線,你知道在哪的。”
“當然,紀爺,這樣東西一定不會讓您失望。”金髮男人點點頭:“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列弗,後面的名字並不重要,想來紀爺也不會為我一個小人物記下這麼多。”
安列弗舉止談吐都十分儒雅,紀夏甚至有些欣賞這位年輕人,但他知道,他們一定是對立面,畢竟立場不同,
安列弗想佔些便宜,他又何嘗不是呢?
現在的利益就是看誰能取得多了,紀夏點點頭,安列弗微微一笑走了。
“不把他留下來麼?紀爺?”
墨祁在一旁問道。
“他有後手,沒看見麼?他身上的氣息可不是一般人。”紀夏倒了杯紅酒:“在這鬧,我未必佔優。”
“你下過象棋麼?”紀夏繼續問道。
“下過。”
墨祁點點頭回道。
“這個情況就好像以車換車,但是我不能確保換掉後局勢對自已有利,而且,我手上有籌碼,以明面而言,是我佔優。”
紀夏淡淡道,目光卻看向了遠方。
……
“我見過安列弗了。”
紀夏玩弄著手中的蝴蝶刀,安列英身體不斷顫抖著,她很害怕這個男人。
“他囑咐我好好照顧你。”
“他不是來救我的麼?”安列英嘴唇不斷顫抖著。
“他把你賣了。”紀夏眼睛眯了起來:“他是個很有趣的人……比你強又聰明得多。”
安列英失望地低下頭,任憑紀夏怎麼說話都沒有吐出半個字,他輕輕嘆了口氣,墨祁也端來了一盤還算不錯的食物。
“好好配合,我會讓你離開。”
紀夏站起身,墨祁放下了吃的,把地下室的門牢牢鎖了起來。
……
“喂。”
林紀接起電話,紀夏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給她關起來了。”
“嗯。”
林紀點點頭。
“嗯,反應真平淡,這很像你。”
紀夏在電話另一頭吐槽道。
“嗯。”
“你有沒有在聽?”
紀夏臉紅了。
“在聽。”
他真的在聽,紀夏的臉更紅了,像一個被烙紅的鐵印。
“by你有事紀叔叫的挺親,現在和你說事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不是。”
林紀的聲音很小。
“得得得,我欠你的。”紀夏有些無語,但還是提醒道:“他們最近幾天應該要對你動手。”
“我知道了。”
“有把握麼?”
“雖然有些棘手,但是會贏的。”林紀說道。
“上一個這麼說的已經變成半人了。”紀夏扶額,對他的腦回路有些不太理解。
“我不會。”
林紀的聲音平靜,紀夏卻知道,他是真的有把握。
把電話結束通話,他抬起頭。
“所以你們還要跟我查下去麼?”
林紀看著坐在對面的兩個人,姚染雲目光堅定而厲曉龍則耷拉著個腦袋,一臉頹廢的樣子。
她轉過頭看厲曉龍這一慫樣,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逼兜下去眼神清澈了不少。
“準備東西,我們要開始了。”林紀拿出儲君冷聲道:“裡面的靈交給你們,我負責解決外面的東西。”
“好。”
姚染雲點頭應道,厲曉龍沒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
“你覺得紀夏這個人怎麼樣?”
林紀靠著牆問姚染雲,對於紀夏帶她走他也猜了個大概。
“他……不是個好人,但他對我們有利。”
“很中肯的判斷。”
林紀點點頭,如果紀夏聽到這個答案也會很滿意的。
“跟我來吧。”
他沒有著急前往任務地點,而是來到了上處那家寺廟,又恰好遇見了紀曉生。
“林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紀曉生溫和地笑著,姚染雲有些警惕,而厲曉龍覺得這個人挺不錯的。
“又見面了,但我並不是很想見你。”
“那恐怕您不能如願了,除非您換家寺廟。”
紀曉生這次多拿了幾株香火,林紀也沒拒絕,接過他手上的香。
“你每天都來?”
“嗯,當然。”
他將手中的香遞給身後的二人,高舉了手中的香。
“拜這個有用麼?”
“不知道,但值得一試。”
林紀眼神有些落寞,但很快藏在了眼底。
紀曉生雙手合十,對著那尊彌勒佛恭敬地拜著。
“不求財不求權不求姻緣,求的只是心安麼?”
林紀突然問道。
這倆人關係處於一種奇妙的界限,未來他們一定會因立場而對立,所以他也是在試探。
“是啊。”紀曉生感嘆道:“雖然手上沒沾血,但是我吸的血夠多了。”
林紀沉默了,反倒是紀曉生笑著問道。
“佛說回頭是岸,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麼?”
“你覺得呢?你不論是一開始還是結束,你都註定無法回頭,因為只要體制存在,你就只會一直害人。”
紀曉生苦笑著,深深看了一眼林紀身後的兩個人,最終什麼也沒說,就這麼離開了寺廟。
“林老師,你和他什麼關係?”
“不認識,但未來我們會對立。”
“感覺他好有意思。”
姚染雲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著那身西服,就連走路看起來都帥帥的,和林老師差不多大,可氣質卻截然不同。
“小心些他,我們走吧。”
林紀的聲音冷冰冰的,似乎心情不大好。
“說的對,小心些他,他有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祂出現在了右眼,可這次祂的出現,林紀感覺到了隱隱作痛。
“誰問你了。”
姚染雲叉腰嘟起嘴說道。
“我問我了。”
祂看著姚染雲,瞳孔呈現一股笑。
“等我出來第一個吃你。”
“嚇唬誰呢。”
祂這次沒說話,林紀感覺右眼一陣刺痛,一行血水從右眼滑落,有些幹,眼睛有點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