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一帶著徐言之他們就往她昨天來的那條路走。

宴初恨不得徐言之和林喬一兩個人離八百里地遠。

徐言之剛走在林喬一的旁邊,宴初直接一個插隊,就把林喬一和徐言之隔開。

開玩笑,這女人可不能離阿言太近,完全就是一個禍害。

林喬一直接沒注意到宴初的小動作,她一想到待會兒兩位大少爺的吃癟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自顧自地加快步伐往前面走去。

徐言之看著夾在中間穿著一套灰色運動套裝的宴初,表情冷冷的,但徐言之莫名的就想笑。

宴初轉頭看著徐言之,神情有些不滿。

“阿言,你不是挺討厭她的。”

“怎麼對她的態度和在學校不一樣。”

“你不也是?”

“我咋了?”

宴初腦子裡滿滿疑惑,他不明白徐言之為什麼這麼說。

“阿初,你怎麼今天話變多了。”

“我哪有,這不是看不慣林喬一。”

徐言之看著好友,他知道宴初是看著很冷漠,但其實內心是很孩子氣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在林喬一面前破防。

只是平時宴初都像一座冰山一樣,學校裡的女生都不敢接近他,才導致他性子一直都很冷。

徐言之看到現在宴初這個樣子,讓他不禁想起兩人小時候。

那時候的小冰山的小宴初在鋼琴比賽上遇到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對手——徐言之。

兩人不打不相識,到後面就一直玩到現在。

見徐言之半天沒說話,宴初有些一頭霧水。

“阿言,你怎麼說話說一半啊。”

陷入回憶的徐言之這才回過神來,他看著鮮活的宴初心裡沒由來的高興,他長臂一伸,攬住宴初就往前面走去。

“走吧,待會兒沒看住人,回去可交不了差。”

不得不說,徐言之的這一招成功把宴初的注意力轉了過來。

“得了,那位才是祖宗。”

三人難得的安靜,午後的時光難得的靜謐。

盛夏的陽光灑在少年的肩頭,是青春的存在,也是時光的記載。

三人走了差不多半小時就到了昨天林喬一昨天和徐爺爺嘮嗑的那片田。

宴初直接沒繃住臉上的神情,一下子破了功。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對呀。”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大片大片正等待著下苗的水田地。

林喬一在路上的時候就打電話給昨天留電話的那位老伯,問清楚了他們今天還要種水稻,她就直接把兩人帶來田邊。

“爺爺,我們來了。”

“么妹,還帶了兩個帥夥子不是。”

“我們來幫你們種地。”

“你們怕是整不來喲。”

“可以學的嘛。”

林喬一用著不太流利的方言跟老爺爺交流著。

宴初從小家裡人就說普通話,他是完全不懂方言。

只看到林喬一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神秘語言。

“哎,你們聊些什麼。”

林喬一看著宴初完全聽不懂他們的方言,又特別想知道的樣子,林喬一更加想捉弄他了。

“公,這個人(suo )他想來告一哈。”

林喬一指著宴初,老人家打量著宴初,完全就是一副貴公子的樣子,顯然有些不信。

“他會不會喲。”

“公,你等哈兒看嘛。”

“爺爺說感謝你們來幫忙種水稻。”

一旁的徐言之倒是聽得懂,他知道林喬一在捉弄宴初,他也沒說話。

不參與兩人的戰爭。

在田裡的另一個爺爺認出來了徐言之,知道他是徐爺爺的孫子。

徐言之也不矯情,直接脫掉鞋子,把褲腿挽到膝蓋就麻溜兒地下去幫忙種水稻了。

“公,你說咋種就咋種。”

“好勒好勒,瓜娃子。”

看著徐言之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宴初直接目瞪口呆。

徐言之也不管他,直接就去地裡開始幹活了。

“阿言,阿言……”

看著個個都盯著他,他也不好得高聲喊。

“搞快搞快。”

一旁的林喬一也是脫了鞋子,把衝鋒褲撩到腿彎,一邊喊著在一旁裂開的宴初。

她就是故意的,在爺爺家她就看出來了宴初有潔癖。

不好好治治他,分不清大小王了都。

宴初看著林喬一也是麻利的就下到田地裡去。

看著和水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泥土,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泛著一層層光圈,在溼潤的泥土下面可能還存在著不知名的生物,一想到這裡,宴初就有些頭皮發麻。

“怎麼,你害怕了?”

站在田裡的林喬一,黃褐色的稀泥在她白皙的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喬一略帶調侃的話讓宴初有些心裡有些心虛。

這誰不害怕!

你看看……全是稀泥,黏在腿上……

一想到那種觸感,宴初就有些受不了。

雖然心裡無限的崩潰,表面上的宴初還是一副冷冰冰無所謂的樣子,他嘴硬地說道:“誰……誰怕了!”

林喬一明顯看出來了宴初的崩潰,她就是故意的,她也不揭穿他:“是是是,大少爺,趕緊下來吧。”

“我……你管我,自已種自已的。”

林喬一跟著旁邊的阿姨,學習怎麼插秧,也沒調侃岸上的宴初。

看著徐言之已經插秧插出去一大片了,林喬一也不甘示弱,跟著阿姨學習到精髓後,也跟在徐言之的後面趕進度。

“瓜娃子,走!我帶你弄。”

宴初的旁邊來了個老大爺,不由分說熱情地拉著宴初就要往田裡去。

“爺爺,等……等我一下。”

“走,我帶你追上阿門。”

看著宴初鞋都還沒脫,老大爺直接熱情地幫他把鞋脫了,把褲腿挽到腿彎,拉著他就準備下田。

“爺爺,爺爺,您等一下。”

“哎喲,搞快搞快,等一哈你追不上那兩個瓜娃子了。”

直接絲毫不給宴初任何反悔的機會,粗糲的手掌抓住宴初的手腕,就往田地裡帶。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宴初的腳剛接觸到溼潤的泥土,給他第一感覺就是頭皮發麻,他看著腿上不一會兒功夫全是泥點子有些欲哭無淚。

還沒等他難過,懷裡就被塞了一捆秧苗。

“阿言……”

“林喬一!!!”

沒有一個人理他,他也只好認命,跟著老大爺插秧。

不遠處的林喬一看著眉頭緊皺、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的宴初,心裡直接樂開花。

前面一點的徐言之自然沒錯過林喬一臉上的小表情,他看了看生無可戀的宴初,露出一抹無奈的笑。

“這下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