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搖搖頭,不再多想。

他靈根的情況老頭知道,最後也只是沉默不語。

既然不能解決,也就不徒增煩惱了。

他加快腳步,爭取趕在天黑前回到家中。

但就在此時,身後突然有風聲掠過。

只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飛速疾馳。

可剛越過他不遠,路旁突然一道青色影子閃過。

直直的衝向其中一人。

一聲慘叫後,二人直接被撞到路邊草地上。

徐聞這才看清,那青色的影子竟是一條碗口粗,七八米長的大蟒蛇。

高揚著頭,眼神冰冷的看著二人。

被撞翻的人他也認識。

正是在嶺南鎮用回靈丹跟他換銀子的長生劍宗的弟子。

小女孩緊緊抱著女子,聲音中帶著哭腔,“宮藍師姐,你沒事吧。”

宮藍一口血吐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急忙摸出一顆丹藥服下後,緩了緩柔聲道,“別怕,師姐沒事。”

“呵呵,久聞長生劍宗劍術犀利,沒想到逃跑也這麼厲害,佩服佩服。”

這時,有道聲音從徐聞後背出現。

他轉過頭,眼睛不由眯了眯。

說話的是個身材精瘦的男子,樵夫打扮。

一雙眼睛狹長,充滿殺氣。

說話的同時,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蛇王任衝!”

宮藍將寶兒護在身後,聲音清冷,“敢截殺長生劍宗的人,你是不想活了嗎?”

“放心,我會讓你神魂俱滅,不會給你報信的機會的,”任衝笑了笑,“屆時外界只會認為你帶著上品金靈根的師妹叛逃了。

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無恥,”宮藍氣急敗壞。

“謝謝誇獎,”任衝笑意不減。

徐聞在一旁咂咂嘴,殺人不算,還要往死人身上扣屎盆子,這老小子夠狠。

不過我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

他摩挲著下巴想道。

先是遇到劫匪,接著碰到殺人現場,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看著步步靠近的任衝,宮藍臉上閃過一絲絕望。

對方煉氣後期的修為,她根本不是對手,更何況之前又被對方偷襲。

大長老為什麼還不出現?

她左顧右盼,期望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別找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任衝眼中閃過一絲火熱,“可惜時間太匆忙,長生劍宗的弟子我還沒玩過呢!”

“大長老!”宮藍看向任衝的後方,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喜色。

任衝動作一滯,猛然回頭,哪裡有人。

就在此時,宮藍一聲請叱,“去死!”

隨即一道白光從其手中激射而出。

眨眼間便來到任衝心口。

“叮~”

一聲脆響。

巴掌大小的長劍墜落在地。

“嘿嘿,”任衝露出嘲弄之色,“早就防著你這一手,還有什麼招,要不都一起用出來?”

宮藍臉上的絕望之色更濃,人也沒有了精氣神,癱倒在地。

最後的殺手鐧被破去,確實是迴天乏力了。

“沒有了麼?”任衝眼中殺氣瀰漫,“那你可以去死了。”

正在此時。

“那個,大哥,”徐聞悄悄收起放置丹藥的手,弱弱的問道,“要不你們聊,我先走?”

他指了指路,表情小心翼翼。

任衝回過頭,冰冷的目光直視他,“倒是把你忘了。

算你倒黴,誰叫你看到了不該看的事。”

他目光掃過這個平平無奇的胖子,冷聲道,“小青,交給你了。”

“你不要過來啊!告訴你,我師父可是金丹老祖!”

徐聞色厲內荏道。

任衝根本懶得理他,這種小角色,他連看的慾望都沒有。

倒是那條青蟒,微微轉動蛇頭,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嗜血的興奮。

下一刻,一道青芒閃過。

青蟒身體猛的一彈,化作一道閃電般飛向一人一驢。

倒黴,真特麼倒黴。

徐聞手腕一抖,幾枚丹藥出現在手中。

“爆!”

他低喝一聲,靈力催動,丹藥瞬間破碎,化作一片粉末。

接著他抬手推動,粉末直直的朝著蟒蛇飛去。

平平無奇癢癢丹。

一次煉丹失敗後的產物。

無視築基以下修為,至癢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大片大片的丹塵被籠罩蟒蛇,被其吸入。

但是好像卻並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影響。

蟒蛇依舊勢頭不減的朝徐聞衝來。

這麼個大傢伙,光是力量都不容小覷。

更何況觀其氣息,至少有煉氣六層的修為。

硬碰硬是拼不過的。

徐聞急忙腳下生風,避開了蛇頭的攻擊。

可他卻忘了,這大傢伙有多長。

還未等高興,巨大的蛇尾已經掃過徐聞的胸膛。

“砰!”

徐聞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身體便如騰雲駕霧般倒飛出十幾米。

終究才煉氣四層。

還未等他回過神,那青蟒已經調轉方向,準備下次攻擊。

徐聞心急如焚。

快啊!

為了讓癢癢丹快速發揮作用,他用了比平時多出十幾倍的量。

突然,青蛇那龐大的身軀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

接著便是第二下。

隨後情況愈演愈烈,青蛇像是被投入油鍋一樣。

身體不斷地在地面翻滾扭曲。

龐大的力量使得地表翻起煙塵,出現一道道溝壑。

此時,剛剛擊殺了宮藍的任衝看見這一幕,面色不由一變。

中毒?

這條蛇妖是他費盡心力才收服的,本身就有著煉氣六層的修為,並有號令萬蛇之能。

眼見其如此,自然是又急又怒。

他豁然轉頭看向徐聞,“小子,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對方剛才捏爆丹藥那一幕,他看到了。

只不過作為蛇妖,本身就算是半個玩毒的行家,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此時徐聞已經回到二驢旁邊,他攤手無辜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條蛇染上什麼寄生蟲了。

我跟你說,平時衛生一定要注意!”

“好,好,好,”任衝怒極反笑,“我會抓到你,從腳下慢慢開始,一點點把你的皮扒下來。”

在這天青州,長生劍宗築基大修不出手的情況下,他這種煉氣後期已經算是高戰力了。

話音落下,任衝手腕一翻,一柄精緻小巧的匕首出現。

靈力爆發後,如同炮彈般,一躍而出刺向徐聞。

徐聞早就注意著對方的身形,在其出手的瞬間便繞到二驢的另一側。

任衝沒刺到徐聞,匕首卻正巧劃過了二驢身上的籮筐,一斬兩半。

嘩啦啦。

裡面的胡蘿蔔散落一地。

任衝氣急,追擊再刺。

徐聞爆發了生平最大的靈活性,繞著二驢跑了一圈又一圈。

他追他跑。

他笑他惱。

徐聞不由感慨。

古有秦王繞柱,今有我徐聞繞驢。

也就是說,我徐聞等於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