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 惡之花的出現

下午的陽光帶著暖意，原本白雪皚皚的雪國，被陽光照耀得增添了色彩，陽光透過雪的結晶，反射出金燦燦的光芒。

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的女性，踏著雪從一旁經過，身後還跟著一位滿臉胡茬的保鏢。那雙黑金色的雙眸彷彿藏著無盡的魅惑，似有似無地瞟到一位正在便利店買東西的青年。

諾頓放下剛接完的電話，嘆了口氣。

“老闆說什麼了？”

菲歐娜在一旁抱著手臂，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

“是拍賣師接的電話。他說，雪國的異樣並不是因為開膛手，他殺人純屬是為了取樂，而真正導致雪國異樣的因素，並不是表面的。”

諾頓垂眸，眼中多了幾絲陰沉。

“可是我們已經來到了雪國中心，根本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菲歐娜摸了摸下巴，同樣也陷入沉思。

伊萊說過，雪國的人們都很友好，畢竟都是從那場蒸汽之都的災難中僥倖逃脫的。但開膛手又是怎麼回事呢……

“你這小偷！光天化日之下以為我看不見你偷東西嗎？！”

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兩人的思緒被完全打亂，只見剛剛那位買東西的青年，手中抱著一堆食物，正大步往他們這邊跑來。

諾頓從電話亭中跨出一步，張開雙臂，正好阻擋了他的去路。

“你這傢伙……”

看到人的樣貌後，諾頓身子僵了僵。

他的瞳孔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大，甚至顏色也是不同尋常的紫色。按理來說，被人追捕應該會慌張才對，可他的臉上，竟沒有一絲表情。

就像……一具沒有意識的木偶。

青年推開諾頓，繞開兩人繼續跑開。

“喂！諾頓！你發什麼呆！”

被菲歐娜的呼喊拉回思緒，諾頓反應過來時，那青年已經跑遠了。

“菲歐娜！那個人有問題！”

顧不上那麼多了，諾頓從兜中掏出磁鐵，很快往青年那邊趕去。菲歐娜順勢召喚門之鑰，旁邊的房屋出現兩個相通的小洞，兩人穿過門之鑰，很快就跟了上去。

“你說‘他有問題’，是怎麼回事？！”

諾頓鬢角的髮絲被風吹的飄揚，冷氣吸入肺中，忍不住咳嗽起來，“他好像被人操控了！咳咳咳……！”

諾頓忍著疼痛，向前丟擲一塊磁鐵，巨大的引力將跑遠的青年吸附過來，正好與他撞了個滿懷。

食物掉了一地。

諾頓抓住那人的肩膀，卻仍在咳嗽不止：“你為什麼要……咳咳咳……偷東西……”

青年僵硬地抬起頭，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眸中還微微泛著紫色的光芒。

“諾頓！不要看他的眼睛！”

菲歐娜順勢將人推開，避免諾頓與他的直接對視。

被推倒在地的青年，四肢極其扭曲地抽搐起來，整個身體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紫氣包裹，散發極其濃烈的花香。

兩人捏緊鼻子，站在一旁靜觀其變。待那紫氣漸漸消散，青年也不再抽搐了。

“我怎麼……會在這？”

瞳孔漸漸恢復成原本的漆黑，青年扶著額頭緩緩坐起。

接著，看到的是滿地狼藉和一旁的兩人，還有後面匆匆趕來的滿臉怒火的店長。

“你這小子！為什麼要偷東西！”

店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提起。青年一臉懵懂，彷彿才剛剛睡醒。

“……偷東西？”

諾頓眉頭緊鎖，一隻手摩挲著下巴，認真回憶了一遍青年方才的模樣。

莫名其妙偷東西、不知疲倦地逃跑、空洞的泛著紫光的雙眼、不同尋常的抽搐、以及莫名出現的紫氣……

腦海中迴盪著伊萊的聲音。

——雪國的人民都很友好，大家就像親朋好友一樣對待彼此。

拍賣師的聲音又從另一邊迴盪。

——造成雪國異樣的，另有其內因。

如果將所有線索編織在一起的話……

諾頓恍然大悟。

“菲歐娜！我們得去找那位開膛手！”

菲歐娜抱著手臂，尾聲拖長：“哈？找那個惡趣味的殺人魔做什麼？他昨天不是被逮捕了嗎？”

“他確實被逮捕了，但他已經越獄了。”

諾頓意味深長地將目光定在那位青年身上，“開膛手傑克，昨晚被那位戴著面紗的僱傭兵救了。”

……

驚魂未定的傑克，坐在滿地畫作的地板上，靠著白牆瑟瑟發抖。

天花板上的暖光燈輕輕搖曳，地上那團影子也跟著晃動起來。傑克忽然站起，慌亂地關上燈，待那團影子消失之後，內心才漸漸開始平靜。

地上的畫作上，畫的都是同一個人。

他們都戴著面具，眼睛泛著可怖的紅光，一隻手變成瘮人的白森森的利爪，整幅畫的色調都陰沉得要命。

傑克將頭深深埋入臂彎中，聲音忍不住顫抖。

“我都做了什麼……”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內心，出現了另外一個人格。

傑克曾經擁有一隻心愛的玩偶。

從小生活在壓力下的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剪破了玩偶的肚皮。原本只是好奇玩偶的內部結構，但玩具終究是玩具，裡面除了棉花，什麼也沒有。

他太需要放鬆了，於是開始繪畫，因為只有那樣他才能平靜下來。甚至為此，他拜師學藝，成為了一位畫家的高徒。

但在某一個晚上，那個內心深處的黑暗人格，主導了他的全部意識，將他的師父殘忍殺害，開膛破肚。

等警方趕過來時，他才醒來，發現自已倒在一片血泊。

那一次警方並未逮捕他，因為查出來他患有人格分裂症，而那天晚上正是起霧的夜晚，他的另一面人格甦醒了過來。

“壞孩子”的那一面人格經過這次事件後愈來愈放肆，開始試圖主導他的意識，在殺了不知多少人後，警方終於決定開始逮捕他。可“壞孩子”似乎早有準備，每一次完美的犯罪中，都戴上了各種各樣的面具。

警方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那是傑克殺的。

他很快成了臭名昭著的殺人魔，無數的人來僱傭他殺人，但都被一一拒絕。甚至有人為了報仇，僱傭別人來殺他。

他早就受夠這種躲躲藏藏又矛盾的生活了。

傑克咬緊下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起身快步走到廚房，拿起支架上的一把水果刀。

銀色的刀面映照他蒼白的臉龐。傑克閉緊雙眼，舉起水果刀。

接著，將刀尖抵在了心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