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大漢似乎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哆嗦著往後出溜幾下,看向身邊的道士。
道士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抬頭對小子夜說道:“娃娃,你只要答應放過我們,我就說!”
小子夜翻了個白眼,對七次狼招招手,示意他可以用餐了。
七次狼一點都不含糊,吭哧一口就把虯髯大漢吞入腹內,這大漢跟本就沒有反應機會,瞬間沒了蹤影,嚇得其他亡魂又是連連磕頭。
道士這下子不淡定了,他嘴角抽搐幾下,竟是抄起狼牙棒站了起來,怒聲說道:“你怎麼敢的!你知道我們是誰的人麼!說出來嚇死你!我勸你不要太囂張!否則那位大人絕不會放過你!”
也不等小子夜說話,他繼續大喊道:“兄弟們,這傢伙沒想給咱們活路,一起上!否則全都要魂飛魄散,再也沒機會享受人間富貴了!”
身後眾亡魂一聽,又都兇狠起來,抄起傢伙就往七次狼身上招呼,七次狼一口一個,簡直不要太輕鬆,而那個道士卻根本沒有上前,而是慢慢往洞口處挪去。
小子夜笑道:“哎呀,一群傻帽,狗狗,快吃快吃,當狗糧正合適。”
有幾個亡魂緩過神來,也朝著洞口處狂奔,可惜來不及了。
再看那道士,已經跑出了洞外,七次狼正要追上去,卻被小子夜攔住。
小子夜笑著說道:“傻狗,那只是個魚餌而已,不好吃,咱還要釣魚用呢。”
七次狼停住腳步,打了個飽嗝,之後,噗的一聲,又放了個大屁。
“還真就成了個屁啊,恭喜這些人願望成真了,嘿嘿。”小子夜調笑道。
然後拍拍七次狼說:“傻狗,吃嗨了吧,看來以後咱不缺狗糧。”
“哼,什麼狗屁紅道仙綠道仙的,真會給自已瞎起名,既然選擇作死,那就等死吧。”小子夜冷哼一聲,他小手一揮,流光一片,一人一狗踏入流光,消失無蹤。
劉老虎試探著摸了摸七次狼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他著急的說:“大哥,師父他真能有辦法救七次狼?這……這都已經……”
還沒等包永福回話,就聽身後傳來一聲低吼,他們回頭一看,嚯!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就見一個黑乎乎的大傢伙蹲坐在那裡,眼中冒出幽幽鬼火,還咧嘴對著他們笑呢。
它前面站著的,正是小子夜。
“師父!這……這是?”三個徒弟瞪大眼睛問道。
小子夜笑著說道:“怎麼,對為師的話有所懷疑?”
三個徒弟趕忙搖頭,小子夜接著說:“看看,七次狼改造的怎麼樣?”
“這是……七次狼?”包永福不可思議的問道,劉老虎和偉之也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師父身後這個陰氣森森的大傢伙。
七次狼甕聲甕氣叫了兩聲,尾巴便開心的搖個不停,帶起陣陣陰風。
小子夜說道:“好了好了,趕緊回你的身體裡去吧,一會兒臭個屁的了。”
七次狼乖巧起身,一低頭,便化成一道黑煙,鑽入了趴在血泊中的身體裡。
它幽幽轉醒,便立刻起身,開心蹦跳著打轉,外翻的皮肉呼扇呼扇,看上去別提多瘮人了。
包永福三人都看的心驚,擔心它別把什麼零件給癲出來。
小子夜尷尬的說道:“行了行了,別急著開心,早知道先把這個塞你嘴裡了。”
說著,他就從口袋裡摸出幽靈芝拋給了七次狼,七次狼一口吞下。
然後就見七次狼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幾息間便生出新的毛髮。
徒弟們大呼神奇,包永福問:“師父,這又是什麼寶貝?”
小子夜笑笑說:“確實是寶貝,這叫幽靈芝,可活死人肉白骨。”
包永福一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再看劉老虎,更是三兩步跑到牆邊,又扶著牆吐了起來。
小子夜同樣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包永福尷尬的撓撓頭,把剛才那個胖老頭吃肉靈芝的事給師父說了一遍,小子夜這才明白原因。
劉老虎吐無可吐,小子夜便帶徒弟們往回走,路過悟明身旁,小子夜拍拍他的肩膀。
路過門口,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灘所謂的肉靈芝,肉靈芝身上便燃起了熊熊火焰,據說是燃了三天三夜,怎麼撲都撲不滅,一刻都不停歇,想想就很嗨。
來到車邊,劉老虎問道:“師父,魏錢那個王八蛋不知道跑哪去了,咱們下一步怎麼做?”
小子夜微微一笑說道:“那傢伙身上跟著個鬼物,為師已經鎖定了那鬼物氣息,正要找他去玩玩呢。”
三個徒弟一聽就興奮了,他們如今挺喜歡抓鬼這個遊戲,然而,卻被小子夜給打發走了,這次,他沒準備帶徒弟們,只留下七次狼跟著。
三個徒弟有些失望,但都很聽話,他們自然不再擔心小子夜安危,師父的本事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認知。
劉老虎開車載著兩位兄弟回家,這次沒有師父在,包永福和偉之終於可以一人一個座位了,偉之鬆了一口氣,包永福卻稍顯失落。
三個徒弟走後,小子夜帶著七次狼繞到別墅區後的密林中,小子夜拍拍七次狼狗頭,然後就騎了上去,七次狼變大了好些,朝著林中深處奔去。
再說魏錢,他驅車來到一處山間小路,小路口已經蹲坐著十來個人,穿著各異。
他們見魏錢從車上下來,都圍了過去,紛紛叫著錢爺。
棄車步行,順小路而上,魏錢邊走邊說:“弟兄們,把你們叫過來,是有些事要你們去辦。”
這群人領頭的是個肌肉壯漢,穿著緊身黑短袖,脖子裡掛著指頭粗的金鍊子。
他湊上前說道:“錢爺,您儘管吩咐,這次砍誰?我們傢伙事都磨好了,嘿嘿。”
魏錢腳步不停,冷笑著說道:“不急,咱們到地方再說。”
天色漸漸暗淡,他們來到一所寺廟門口,門上匾額書寫三個金色大字,度緣寺。
此處正是悟明修行之所,如今寺門虛掩,魏錢推門,眾人魚貫而入。
周圍靜謐無聲,魏錢關上寺門,插好門栓,這才帶領眾人快步走入正殿。
月光照在佛像身上,金燦燦一片。
眾人都有些納悶,肌肉壯漢調笑著問魏錢:“嘿嘿,錢爺,您這……該不會是讓我們來砍佛像的吧。”
魏錢回身,扶了扶金絲眼鏡,月光被鏡片反射,看不出表情。
他嘴角一勾,低頭自語:“老祖,您看這些人可行?”
眾人相互對視後,都詫異的看向魏錢:“錢……錢爺,您在跟誰說話。”
魏錢壓了壓手,示意他們安靜,然後回身,朝著佛像拜了三拜,這才退後幾步,一指金身佛像,說了聲:“砍!”
眾人全都一頭霧水,相互對視後,肌肉壯漢問道:“錢爺,您不是開玩笑吧,真是讓我們砍佛像來的?”
“怎麼?我說話不好使了?”
“不不不,錢爺讓砍誰咱們就砍誰,嘿嘿嘿,還指望著錢爺賞飯吃呢,嘿嘿。”
這人說著,就從腰後抽出一把斬骨刀:“兄弟們,幹活兒嘍!”
眾人紛紛亮出家夥,朝著金佛就砍了上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偏殿的屋頂瓦片上,正坐著兩個身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
一個小娃娃雙手托腮,笑容詭異,一條漆黑的大狗,眼中鬼火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