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老衲也知道魏成連生性好色,且狂妄自大,一時糊塗犯下錯來。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念及他年少無知,還可度上一度。”悟明對小子夜說道。
聽到魏成連這個名字,包永福三兄弟全都咬牙切齒,邊秀英更是周身生起一層黑霧,止不住的嗚咽。
“老和尚,我看你一身正氣,從某個角度講,你似乎真就沒什麼大錯。”說話的是小子夜。
悟明緩緩抬頭看向小子夜,雙手合十,他沒有說話,等待小子夜的下文。
小子夜將手往身後一背,盯著悟明雙眼說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你念的是個蠢佛!”
悟明眼中流露出的,仍舊是懷疑和迷惑,小子夜看著他直搖頭。
“真以為放下屠刀,以前的罪惡就可以一筆勾銷?你的那尊佛,也太不值錢了!”小子夜不屑的說。
然後,他看向別墅內的那口金光大鐘,一道雷電從天空砸落,貫穿四層別墅,直接劈在了大鐘之上,一聲嗡鳴,金光大鐘化為烏有。
悟明又吐出一口老血,這次,他看上去虛弱了不少。
魏氏父子倆更是驚慌失措,魏成連體如篩糠,拉著魏錢的胳膊使勁搖晃著:“爸,怎麼辦啊,那個死禿驢,他,他不是人家對手啊!”
魏錢甩開兒子的手,既沒有責備也沒有安慰,只是冷冷說道:“成連,看來你這一劫是躲不掉了。”
魏成連滿臉懵逼:“爸,你說什麼?什麼劫?你在說什麼啊!”
魏錢用手摸了摸胸口處,衣服內是他魏家家傳玉佩,他天天掛在脖子裡,這些年事業上的順風順水,全都靠玉佩中的老祖所賜,兒子有這一劫他也早就知道,但為了那一絲的希望,他也竭盡所能。
他不動聲色的放下手,接著說道:“不是爸不幫你,你也看到了,能做的爸全都已經做了,之後,就看你自已的命了。”
魏成連眼睛越瞪越大,不可思議的問道:“爸!你什麼意思啊!爸!你,你不管我了?!我是成連啊!我是你親兒子啊!”
剛說完,院中就射來一道電弧,纏繞住魏成連的脖子將他往院子裡拽,他拼命揮舞雙手抓向魏錢,想要得到父親的幫助,但此時的父親已麻木不仁,像是換了一個人。
魏成連跌倒在地,慢慢被拖向悟明身前,他像一頭受驚的野豬,來回踢騰抓撓,口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電弧的另一端,是小子夜的手指。
小子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魏錢,但並沒有對他做什麼,魏錢對上小子夜眼神,卻是心頭一寒。
邊秀英看到這最後一個人渣,按耐不住,淒厲嚎叫一聲,口中生出恐怖尖牙,十指也生出長長黑甲,就要衝過來抓咬。
小子夜伸手製止,對她說道:“慢著,暫且等上一等,這小子還有點用。”
邊秀英不敢不聽小子夜的話,只得退了回去,黑霧遮住她恐怖的樣子,只傳出瘮人嗚咽聲。
小子夜將魏成連拖拽到悟明身前,電弧消失,魏成連捂著脖子猛咳起來,緩上幾口氣後才掙扎起身,一看眼前是悟明,又換上了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罵道:“你個死禿驢!都是你害的!你特麼沒有本事來湊什麼熱鬧!屁的大師!屁的高僧!真特麼是一坨狗屎!”
悟明雙手合十,嘴角的血又流出來不少,滴滴答答落在胸前佛珠上。
小子夜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蠢和尚,這就是你度了一年的緣?真是個大善之緣啊!”
聽到身後聲音,魏成連猛然轉身看向小子夜,狀若瘋癲,一腳就踢了上來:“艹尼瑪!你又是個什麼鬼玩意!”
小子夜動也沒動,劉老虎可就不客氣了,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另一隻手攥拳,不由分說就砸了下去。
咔嚓一聲,殺豬般的慘嚎響徹雲霄。“啊啊啊啊啊啊啊!”
劉老虎鬆開手,朝地上啐了一口,瞪眼看著魏成連,如同一尊怒目金剛。
“啊啊啊!臥槽!臥槽啊!你特麼幹什麼!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家是幽嶺城首富!我爸是大老闆魏錢!”魏成連躺在地上,抱著那條斷裂的腿不斷顫抖哀嚎,小腿之下的那隻腳在半空左搖右蕩,分明是筋骨皆斷,只有一層皮肉吊著。
別墅內的魏錢看著這邊一動不動,似乎還很平靜,但緊握的雙拳和金絲眼睛之後的戾氣說明了一切。
他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兒子,決絕轉身,想要從另外一邊逃離,七次狼朝著他那邊吠叫兩聲,就衝了過去。
包永福直接劍指點出,口中念道:“金!”
一連串精鋼長矛從屋頂上空落下。
鏘鏘,鏘鏘鏘。長矛破開地板,形成一圈牢籠,將魏錢困在其中。
七次狼也趕到,圍著牢籠,齜著牙緊盯內裡的魏錢。
意外的是,魏錢竟然一點都不慌,低著頭,伸手摸向胸口,嘴角微微上揚……
小子夜這邊,魏成連的慘嚎聲、怒罵聲,依舊刺耳尖銳,但沒人搭理他。
悟明似是看不下去了,這才緩緩開口,虛弱的說:“這孩子,老衲無能,是度不了他,但我佛慈悲,勸幾位施主……適可而止吧,阿彌陀佛……”
“哈哈哈哈哈哈……”從小子夜口中發出的笑聲聽上去有些怪異,明明是一個幼童的聲線,傳達出的情感卻令人捉摸不透。
笑罷,小子夜對悟明說道:“老和尚,你這麼蠢,當然度不了他,不過,這個小惡魔,倒是可以度你一度。”
悟明不明白小子夜話中含義,自顧自的閉目念阿彌陀佛。
突然間,魏成連的嚎叫聲戛然而止,隨即換成了呵呵呵的嬉笑聲。
悟明這才睜眼看向面前,是已經跪在他身前的魏成連。
魏成連呵呵笑著,眼睛一眨不眨的與悟明對視,開始自顧自的述說起來。“呵呵,呵呵呵,連爺我最大的愛好就是玩女人,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從小到大,我家裡的漂亮女人不斷,她們都喜歡躺在床上被我爸騎著,爸爸跟騎馬一樣,那種遊戲看著挺好玩。
我很好奇,十歲那年,我把一個女同學帶回家,也學著爸爸的樣子,要跟她玩騎馬遊戲,但是她不願意,還咬了我一口,我很疼,也很生氣,就順手拿起了桌上的菸灰缸砸她的頭,砸著砸著,她不動了,我才有機會玩騎馬遊戲,但是一點也不好玩,也不知道爸爸為什麼整天玩的那麼開心。”
悟明的眼角開始抽搐,呼吸已經不穩,這些事,他是第一次聽說。
魏成連沒有停頓,繼續說著:“爸爸回來了,看到這一幕後罵了我一句,罵我毛都沒長齊,竟瞎搞。然後,他把那個女孩兒拖走了,後來再沒見過。
直到幾年後的一天晚上,我在路邊看到一個獨行的女人,他穿的十分清涼,我突然就有了那種衝動,便誠心邀請她回家。
踏馬的她竟然不識抬舉,我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拖到一處角落,等她沒了呼吸後,我才好好玩了起來,那天晚上,我玩兒的很開心。
第二天,治安司的人居然來家裡找我,還把我給帶了回去!特麼的!他們應該是不知道吧,那時的我才十五歲!我最恨的就是治安司的那些人,他們居然關了我一個月!
出來後,我爸說我傻,說我一個男孩子家家的,出門一定要保護好自已。
玩歸玩,不能留下明顯的證據,從那天開始,我真正喜歡上了這種遊戲……”
魏成連滔滔不絕,悟明的呼吸聲雜亂無章,嗓子眼陣陣發甜,魏錢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終於,魏成連講到了廟南村的那一晚,講的一臉淫笑,講的事無鉅細……
講的悟明眼睛越睜越大,講的悟明胸前佛珠嘩嘩亂顫……
講的悟明再也守不住心神,講的悟明一大口鮮血噴出,噴了魏成連滿頭滿臉……
講的悟明心中那尊佛,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