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劍來

“您好，請問我身旁的那位小姐呢？”

“先生您應該也是因為剛才那一幕被嚇到了，記憶錯亂了吧，您旁邊一直都沒有人啊！我記得很清楚的，我還和同事吐槽了這些人浪費資源……”

乘務員走了，周圍的人們也安靜了下來，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而且他們已經離開了強對流的區域，除了少部分在竊竊私語，大部分人又是回到了自已的NPC生活。

“蕭瑜，你看到了嗎？劉羽他就是個在多元宇宙搞破壞的瘋子！！”

系統的聲音愈發地不淡定，雖然系統一直讓蕭瑜覺得不像是一個機器人，但是蕭瑜真的少有見到系統擁有震驚，恐慌的人類情緒。

“懷疑一旦產生，罪名隨即成立。”

“你說什麼？”

蕭瑜的目光穿過厚重的玻璃板，凝視著劉羽消失的地方。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你和劉羽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做了什麼，而不是說了什麼。我有自已的思考和判斷，不是你三言兩語我就會相信你說的一切。”

飛機上的喧囂依舊，然而，蕭瑜的腦海中久久沒有回聲。

良久。

“你贏了。”

湛藍的天空之上，白色的飛機像是展翅大鵬倏然掠過，在身後，留下了一道不斷擴散的白色氣浪。

距離飛機萬里的地面之上，一道紅光在黑暗中亮起，那是一個人的眼球：

“好戲，開場了。”

……

“綺兒，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你爸他也是為了你好，別惹他生氣了，知道麼，唉！”北冥綺的母親姬玉，粗糙的手指不斷地在北冥綺的髮絲間穿梭。

北冥家父女倆的關係自從北冥綺被帶回來後，就沒有好過。只是姬玉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北冥綺只是如同精緻的洋娃娃一樣，任由自已打扮梳妝，卻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明鏡前的北冥綺，一襲紅嫁衣分外修身，亮金色的鳳凰圖案環繞著嫁衣周身，還有點點不起眼的微小輪廓，共鳴著北冥綺胸口引頸回頭的鳳凰，彷彿是百鳥朝鳳。

雙手標準地搭在心口上，北冥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已，這是自已婚禮時的樣子嗎？或許吧，但是新郎不是他。

北冥綺異常安靜，因為她相信，自已的如意郎君並不是外面的那個，而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

系統越來越機械化了，蕭瑜猜測，現在的系統不過是人機而已，真正的系統早就不想理自已了，不過礙於身份，兩者就這麼維持著僵硬的關係。

“師傅，這裡到國貿中心還要多久？”

蕭瑜看著外面堵成沙丁魚罐頭的馬路，有些煩躁地開口。

雖然車內開著空調，司機也沒有放什麼糟心的音樂，但蕭瑜已經不耐煩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京海市的交通是這樣的啦，而且，今天聽說是姬家少主姬攸大婚的日子，這對於京海市更是趕上了過節一樣，堵車是很正常的，不信你聽……”

一口地道京海方言的師傅開啟了收音機：

“歡迎收聽FM123.15，這裡是京海頻道，今天聽說是姬家姬攸大婚的日子，聽說，新娘是北冥家的獨女，現在我們正在姬家莊園的門口，可以看到，姬家今天給每個路過的路人都包了一個大紅包，讓我們隨機採訪一下路人。”

“您好，請問您認識姬攸嗎？”

“瞧這話說的，我認識姬攸少主，但是姬攸少主不認識我啊！”

“是我唐突了，請問，您對姬家撒幣的行為有什麼看法嗎？”

“傻逼啊？不是，我是說姬家都是大大滴好人，我一個路過的打工人，他們給我發了一千的紅包，我在這裡祝姬攸少主和新娘百年好合，多子多福！”

“好的，我們瞭解了，感謝您配合採訪。”

“……”

“姬家少主出來了！快，我們快去採訪一下今天的主人公！”

“……”

“姬先生，聽說是您主動追求的新娘，是這樣嗎？”

“當然，這沒什麼好遮掩的，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說出來，就應該讓對方知道。”

“可是您就沒擔心過新娘拒絕您嗎？”

“我想得到的，我一定會得到，所以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姬先生您還真是……大方，不是，我是說有理想有目標……”

剩下的蕭瑜沒有再聽了，因為，坐車去肯定是來不及了。

原本不想太過招搖的，但是現在趕時間，而且給姬家一個下馬威也好。

“師傅，不用找了。”

蕭瑜隨手將一塊金子扔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然後從後座一個翻身，透過敞開的車窗來到了車頂上。

“你他媽……”

司機師傅剛想開口罵人，卻是發現了閃著金屬光澤的黃金，反射著刺眼的陽光。

猶豫了一下，司機將石頭模樣的黃金遞到了嘴邊，然後用力一咬，果然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牙印。

“您隨便踩！到時候我洗個車就是了！”

嘴上這麼說著，司機師傅心裡卻是在想要換哪個型號的車好了。

不過蕭瑜已經聽不見司機在說什麼了，四周都是鳴笛的喇叭，有著紅炎瑞蓮改造之體的蕭瑜本來不應該感到燥熱，但是此刻，他的心卻是煩悶的。

“那個人是誰啊？”

“這翻身上車頂的動作好帥啊！”

“這是在拍戲？也沒有看到四周有攝像頭啊？”

“……”

本來就因為堵車而異常無聊的人們，一下子就被蕭瑜的所作所為吸引了目光，不少人已經掏出手機開啟了錄影，甚至已經想好了標題：

“震驚！炎炎夏日堵車高峰一男子竟如此喪心病狂！”

“男子堵車這樣做！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無視那些有的沒的閃光燈，蕭瑜一個後空翻高高躍起，與此同時，身後的空間波動，一柄半人高的銀色長劍猛然刺出，貫穿剛剛蕭瑜所在的位置。

蕭瑜下落的腳尖不偏不倚地點在了劍身之上，雙手負於身後，整個人站在劍上，宛如一體，直衝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