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瑟的手拂過了瑾懷年的臉龐,你父親很愛你,只是多年後那個他深愛之人回來了,我選擇了帶著你離開,所以這些年你不應該恨你父親。
瑾瑟摸著瑾懷年的頭開口,那淡淡的妝容也已然被淚水所浸溼:“你愛他嗎?”瑾瑟摸著瑾懷年的頭將目光看向了老肖。
“愛。”瑾懷年點頭。
“那你跟他能夠看到未來嗎?將你所看到的畫面描繪出來。”
“那是一個安穩的生活,我們就這樣照顧著彼此直到老去……”瑾懷年看著老肖,而此刻老肖也已然來到了瑾懷年的身前。
“可你還年輕,見到的不過是內江和大理這兩個城市,可世間迷惑太多。”瑾瑟看著瑾懷年,往昔幕幕,是對於過往自已所經歷的那一番總結,化為了這三個問題,一個是現在的愛與否,一個是未來的希望,一個是時間所帶來的更迭。
“媽,雲南我所遇見了的人,又何嘗!不知慾望這東西那?”瑾懷年看著自已的母親,是那般的一個肯定回覆。
瑾瑟只是摸著瑾懷年的頭,隨即將他的髮絲放在了那餐桌之上,再將目光看向了老肖:“當初你來我們店時,我知道你也和大多數人一般,是想給自已一個解脫,所以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愛他嗎?”
一個簡單的對白,一個簡單的詢問,老肖將目光看向了瑾懷年:“愛!”
時間回到五年前……
其實那場夢,老肖也參與了,只是和吳桐所經歷的有所不同,那個世界,他和吳桐走在了一起,兩人一起經歷了許多,直到最後,兩人分開的理由卻是相對自負,兩人都明白對方所想要的東西,可兩人都因為太瞭解了對方,從而忽略了時間帶來的改變,至此不歡而散,直到最後老去,卻也未曾再相見過一面。
老肖去往了大理,他想自已一個人想想這些年他到底追尋的是什麼,可直到遇見了那個在一棵榕樹下彈著吉他的瑾懷年,只是那一眼,他便喜歡上了這個少年,或許那種對於未來的迷惘,老肖也是從那一刻才有所明瞭的吧。
房間內注視著這一幕的人許多,我,小年,小胖,劉十三,劉韶華,陳別離,春和景明,還有樂恆與平安,或許在座之人中,劉韶華,我,小胖,還有劉十三,似乎也都已看透了這世俗間的紅塵,但我們彼此卻又渴望著生命中能夠出現一個陪伴終生之人。
瑾瑟給老肖戴上了結髮鐲,肯定了老肖的存在,而我們一群人的故事也是在這一刻結束……
老肖和瑾懷年走在了一起,似乎未來的生活也將步入最為幸福的旅程!
小胖和十三在一起了一輩子,兩人或許早便不愛了,曾經彼此也有過分開的想法,可到了最後都化為了一簇煙塵,彼此纏綿,最終走過了一生,那愛到最後化為了親情。
陳別離和劉韶華相愛了,生活平淡,兩人的三觀極具相似,或者說,劉韶華所有的問題,陳別離都能給予他回答。
而故事的另一邊,樂樂和肖文博依舊在一起。
李山染上艾滋瞭如同安逸塵般沉溺在了一夜的感情當中……
至於我的故事,他也來到了結尾,曾以為的一手好牌,如今再看,卻也如同爛泥一攤。
房間的裝潢佈滿紅裝,有大大的喜子貼在了門口,屋中聚集的人並不多,或者說如今這個年代結婚能夠宴請的也就這一些相識多年的老友罷了,老肖身著西服,牽著瑾懷年的手宣誓著兩人攜手一生的話語。
“嘿嘿老肖新婚快樂哦!”
……
今晚的酒喝了許多,迎面吹來的風稍顯輕柔,卻又讓得我扣上了襯衫的紐扣,一個人,煙霧纏繞在風中,當我再一次拿起煙盒薄膜,看向那燈火通明的城市,我看到了許多往昔,一幕幕的閃過眼前,我是幸運的,遇見了老肖,遇見了劉十三,遇見了曹哥,遇見了周哥,最後遇見了小年,可是往昔所形成的大海中,飄蕩了不知多少翻,我所遇見的人,許多都對我表達過愛意,可是沒有一個人最後選擇了陪伴我的身旁。
老肖的愛,因為少時彼此未曾看淡的世俗,最後他在母親的逼迫下選擇了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結婚,如今在他老年,遇見了那個一見鍾情的男子。
劉十三的愛,起於最初的那一次伸出援手,可是這種喜歡,只不過是少年的懵懂罷了,如今他和小胖,想來也能夠攜手一生。
曹哥,那個我所深愛著的男子,到最後,等他睜開眼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他和我在一起所幻想的一切,不過是和庭梧的未曾完善的夢想吧,前天我收到了他的請柬,是庭梧給我的,他們也準備結婚了,所以他真的愛過我嗎?我不知道,或許他也有那麼一刻和我相同著幻想著一座虛無的天空之城吧?
周哥,他是自私的,可他卻又那般的不幸,我始終記得他和我說過的那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不是壞人,我的初心也是陪你走到最後!”可週哥忘記了初心,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年,卻也如同曹哥般,選擇了自已的初戀。
我低下了頭煙在手中繼續燃燒著,是的我是那般的不幸,他們都曾愛過我,可最後我又會和誰走到最後那?
“叔,不冷啊?”小年站在了我的身旁,他學著我的模樣,拿起了煙盒的薄膜,去探索那座天空之城,可是他卻搖了搖頭:“一切都沒有變化。”
“或者說那座天空之城早便倒塌在了那沒有知覺的五年。”我看著小年,他身著一件白色T恤,頭髮短短的,白淨的面容上卻又苦澀的笑了笑。
“待了五年,我曾以為等肖叔結婚了我們或許也能夠走在一起,無數個夜晚我詢問著自已,到底愛著你什麼,可思索了萬千次才恍然,我所愛著的不過是多年前,我還在讀書時,所遇的那個完美男子吧,只是可惜,他出現在了我的最美年華,往後即便是我們的如今,我也覺得你比不上當初的自已,叔我後悔了。”小年看著我,臉龐佈滿了淚痕。
我沒有開口,只是就這般看著他,風吹疼了眼睛,隨即淚奪眶而出,不可否認,當所有人都有了更好的生活,而我回過神,身旁卻只站著小年罷了,可我依舊不堪和他在一起,以我那難以啟齒的人生經驗所思尋,我只會誤了他一輩子。
初逢酒館,初逢酒館,今天的酒館內並沒有人,因為老肖的結婚,所以今天歇業了一天,小年放下了手中的行李箱,那昏黃燈光所照耀的吧檯處,小年一把把我擁入他的懷中:“叔,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我不要再這樣了,我想要逃離,逃離這座城市,你說,當年我們彼此的相逢,到底是不是個錯誤?”
小年將我抱得很緊很緊,在菸蒂燙傷了手指我才從那記憶中醒來,所有的話語最終都化為了一句:“是!”
夜色迷離,街燈晃晃,相擁於這城市的彷徨,我們相吻了,卻又彼此分開了緊抱的手,小年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初逢酒館,留我一人坐在那凳子上,目視著他的離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結
我們所追尋的天空之城,
是虛妄還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這條路上所碰觸的每一段感情,
越是嚮往一生,愈是讓人追悔莫及,
那年無法打破枷鎖的固執,
也便敘述了這段故事的開始,
燈火通明的城市裡,
夾雜著無數堆積的愛意,
讓得這夜更加的充滿慾望,
原諒我的言詞欠妥,原諒我還充滿幻想的性格
以為憑藉著幾分愛意,便可相守一生,
於是我們輸在了利益,輸在了慾望之下,
後來我學會了逃避,
以為逃避了這所城市,便可擁有真正的自由,
所以我遇見了他,擁有著和我相同的理想主義
無法言語的十年,只是責備著文字的不夠深入,
終歸是紙張太短,在我們已然相愛的前提下,
而這相遇為何變了質?到頭來成為了彼此的累贅
錯誤的將一生和愛曲解,彼此也用錯了方式分開,
到頭來,明明兩個相互惦念的人,
卻以為對方都開始了一段全新的幸福生活,
多年的故事,那是彼此輾轉間的再次相逢,
那也是他在所有選擇中,堅定不移的看向了你。
可這一生冗長,故事的結局不盡人意,
那是我們存在於彼此記憶裡的虛妄之城,
那也是我在陌生人的口中,聽到屬於我們的故事,
此番別離,未停蹄,這朝路,諸般遺憾多是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