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經過漫長而緊張的兩天後。

葉宇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黑水市。

周詩語的家位於黑水市近郊的一個小村莊——周家村。

因此,他們並未進入黑水市內,而是徑直朝著周家村進發。

此刻,周家村外有幾隻漫無目的遊蕩著的喪屍。

不過這對於身經百戰的葉宇等人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沒費多少力氣便將其輕易解決掉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葉宇似乎顯得有些遲疑不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浩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對葉宇說道:

“宇哥,你有啥話直說唄!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兒一樣。”

葉宇聞言,惡狠狠地瞪了林浩一眼,但隨即便將目光轉向了周詩語。

周詩語注意到了葉宇的眼神,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他說話。

得到周詩語的允許後,葉宇也不再猶豫,鼓起勇氣問道:

“周詩語,自從世界末日降臨以來,你有沒有和阿姨透過電話啊?”

周詩語微微一怔,稍作猶豫後還是決定坦誠相告:

“末日降臨後,我立刻撥打了她的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但無論如何,我堅信我的母親絕不會淪為喪屍。”

葉宇聽聞,繼續追問道:

“可是倘若伯母家中食物耗盡,必須外出覓食,豈不是很可能遭遇……”

未等他把話說完,周詩語便心急如焚地高聲打斷:

“不可能!我母親一向憂慮食物儲備不足,每月都會提前囤積足夠一個月食用的口糧。”

一旁的顧婉清眼見葉宇仍欲張口,二話不說揮拳砸向他的腦袋,語氣嚴厲地道:

“你若再敢多言半句,不妨一試!”

葉宇嚇得趕忙舉起雙手示意求饒,表示再也不敢多嘴。

顧瑤瑤見狀則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壞傢伙,這下捱揍了吧。”

此時,林浩也走上前來,輕聲寬慰周詩語:

“別擔心詩語,我深信伯母定會平安無事。”

“嗯,我明白,葉宇也是希望我能有所心理準備。”

周詩語努力剋制情緒,鎮定自若地回應道。

當來到周詩語家門口時,她的心跳愈發劇烈,彷彿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她緊緊握著拳頭,遲疑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輕輕敲響了家門。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內卻依舊一片死寂,毫無回應。

周詩語的眉頭漸漸皺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恐慌:難道母親真的出了事?

儘管如此,她仍強作鎮定,朝著屋內呼喊道:

“媽媽,是我周詩語,你在家嗎?”

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此刻,周詩語的內心越發慌亂,額頭上甚至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她急忙伸手去掏口袋中的鑰匙,手指卻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

連續試了好幾次,才勉強將鑰匙插入鎖孔。

可就在轉動鑰匙的瞬間,她突然又猶豫了——萬一推開這扇門,看到的是不想面對的景象呢?

一旁的葉宇等人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他們理解周詩語此時的心情,所以並沒有出言催促,只是希望她能靠自已的力量重新找回平靜。

周詩語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

她告訴自已,無論結果如何,都必須勇敢面對。

終於,她咬咬牙,用力扭動鑰匙,開啟了房門。

推開門的那一刻,周詩語的目光迅速掃過整個房間,但並未發現母親的身影。

她的心瞬間沉到谷底,一種無助感湧上心頭。

緊接著,她像發了瘋似的在各個角落搜尋,樓上樓下每個房間都不放過,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詩語。”正在這時,林浩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手裡還攥著一封信。

周詩語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緩緩地接過信封。她凝視著信封上“詩語親啟”四個字,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

儘管心中早已有所預感,但當目光觸及到那熟悉的筆跡時,她還是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波瀾。

深吸一口氣後,周詩語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彷彿生怕破壞了其中隱藏的秘密。展開信紙,一行行字跡映入眼簾:

“女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母親可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周詩語緊咬嘴唇,努力不讓自已哭出聲來。

她知道,母親一直都是個堅強的人,即使面對病痛的折磨,也從未向她抱怨過半分。

而此刻,看著這些字,她才真正意識到母親所承受的痛苦與壓力。

信中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劍,刺痛著周詩語的心。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母親總是對自已隱瞞病情;為什麼每次問起身體狀況時,母親總是笑著說一切都好。

原來,母親寧願獨自承擔病痛,也不願讓她擔心受累。

“……癌症也治不好,浪費那錢幹啥,還不如讓你生活好點呢,是吧!”

讀到這裡,周詩語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她恨自已當初為何沒有察覺到母親的異樣,為何沒有多關心一下母親的身體。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會緊緊握住母親的手,陪她度過每一個艱難的時刻。

回想起最後一次和母親通電話時,周詩語不禁感到一陣懊悔。

那時的母親或許正掙扎在是否要將實情告訴她的邊緣,而自已卻毫無察覺。

當她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電話時,也許母親反而鬆了口氣,因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心愛的女兒訴說殘酷的現實。

然而,母親在信中的一段話卻讓周詩語稍稍釋懷一些:

“還有不要愧疚,我當時也是想把你電話掛了的,在之後給你寫一封信,告訴你這件事。”

原來,母親同樣不忍心讓她在電話那頭傷心難過,選擇了用寫信這種方式來傳達最後的關懷與囑託。

周詩語緊緊握著手中的信件,感受著母親殘留的溫度。

之後,母親的又一段話:

“我知道你現在哭了,但是我只允許這最後一次哦,以後我就沒在你身邊了,你得獨立堅強起來。”

看到這句話的周詩雨,知道母親也不願看到,這個樣子的自已,自已之後要堅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