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仙柔美的臉上更加驚慌,轉身抱住寧雪閣的手臂,“主子,求你不要將我送給他。”

寧雪閣抬手撫上如仙的臉,“如此尤物,自然只有王爺有資格擁有,我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她說完便收回手,往後退去,“你哭什麼,我這可是在成全你啊。”

如仙慢慢挺直背脊,那個怯懦的氣質消散,隱隱透露出一絲瘋狂,“你知道什麼?”

等退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寧雪閣才停下來,她的臉色並不好看。

這剛到手的產業,說不定馬上就要毀了,誰能高興的起來。

他們兩個人鬥法,寧雪閣並不想參與其中。

畫舫毀就毀了,反正也是她白嫖來的,還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寧雪閣打算在衝突爆發之前離開這裡,誰料轉身又碰到了那個小丫頭。

她手中還是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一套白玉茶具,就站在她身後,眼巴巴地看著如仙。

寧雪閣一驚,她竟然沒有察覺到這個小姑娘的靠近。

想起老鴇先前說的話,寧雪閣頓感不妙。

剛要遠離,就聽到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小丫頭扔掉手中的托盤,語氣溫柔地道,“仙兒,開始吧。”

老鴇還沒察覺到異樣,眼中只有那套價值連城的茶具。

她氣勢洶洶要去教訓小丫頭,卻突然捂著脖子,喉嚨裡似乎有些什麼。

老鴇只來得及發出兩道含糊不清的音節,就猛地噴出一大口血,倒地氣絕。

寧雪閣看到一條細線以極快的速度朝小丫頭飛射而去。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條通體血紅的小蛇,只有小拇指的一半粗細,但是速度極快,一看就是有劇毒的。

小丫頭這時候偏過頭看向寧雪閣,讓她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可是她卻並沒有出手,僵持之際,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突然響起。

原本被嚇住的眾人開始四處逃散,毫不猶豫的跳船逃生。

寧雪閣瞪大雙眼,畫舫上突然出現了一大批五顏六色的毒蛇,見人就咬。

讓人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整個畫舫,只有魏祈君巋然不動。

他似是沒有看到那滿地的毒蛇,輕笑的看著把玩著赤蛇的小丫頭,“命真大,那樣都沒死啊。”

小丫頭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她的目光滿是恨意,“魏祈君,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吧,我一定要將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千百倍地討回來!”

如仙晃動著手上的鈴鐺,蛇群像是被打了什麼興奮劑,齊齊嘶鳴,水中又竄上來好些毒蛇。

“主人,不要再猶豫了,殺了他!”如仙看著小丫頭,急切地道。

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寧雪閣悄悄往畫舫邊緣挪去。

她的水性不算太好,但是跳水好歹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留在這裡怕是真的死定了。

小丫頭很快注意到她的舉動,於是出聲提醒道,“不要妄動,這些小傢伙就不會傷害你。”

寧雪閣一怔,這些毒蛇似乎真的都在儘量避開她。

她有些不明白,為何小丫頭沒有殺她的打算。

寧雪閣可不相信,只是因為先前她幫她說了幾句話,她便打算放過她。

“寧小侯爺,到魏祈君身邊去。”小丫頭抬了抬下巴,威脅道。

寧雪閣看著擋在自己面前,吐著蛇信子的幾條毒蛇,不得不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寧雪閣不知道小丫頭跟魏祈君有什麼深仇大恨,但魏祈君這人視人命如草芥,常以殺人為樂。

有人想要殺他,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既然那個小丫頭的目標是魏祈君的話,那她跟魏祈君站在一起,豈不是更沒有逃生的可能了。

寧雪閣滿面愁容的在魏祈君身旁站定。

德忠看到寧雪閣,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前幾日不是很橫嗎?今日怎麼對那個醜女唯命是從了。”

他眼睛轉了一圈,大喝一聲,“莫非你跟那個醜女是一夥的,想要趁機刺殺王爺!”

寧雪閣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個腦子是怎麼長的,我將來可是要承襲長慶侯爵位的,是腦子抽了才會跟這些刺客合作,白白葬送前程,連累家族。”

德忠輕哼一聲,“說不定小侯爺的思維方式就是異於常人呢。”

寧雪閣擼起袖子,“你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

德忠又一副受驚的樣子往魏祈君身邊靠,“王爺您看他,您還在這兒呢,他就想要拔了奴才的舌頭,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王爺把他扔出去。”

魏祈君抬眸,突然伸手,抓住了寧雪閣的手腕。

寧雪閣還以為他是要為德忠出氣,於是便想要抽出手。

與其被他扔出去,還不如她主動離開,總之哪裡都不會比他身邊更危險了。

可魏祈君的手就像鐵鉗一般,她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在她掙扎之際,手腕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寧雪閣踉蹌兩步,整個人都撲進了魏祈君懷中。

耳邊依稀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

寧雪閣身子頓時變得僵硬無比,好似她趴的不是男人的胸膛,而是佈滿鋼針的床,能要她的命一般。

寧雪閣幾乎是彈跳而起,往後連連退了兩步,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滿是不可置信地望著仍舊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妖孽。

最終,她混亂的思緒都被屬於德忠那刺耳的尖叫聲打斷。

寧雪閣回頭,看見德忠在瘋狂抖動,一張鋪滿白粉的臉似乎更白了。

寧雪閣眨了眨眼,這下明白,方才魏祈君似乎是在救她。

可是他為什麼不救自己的狗腿子,反而救她呢。

對上魏祈君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寧雪閣的心反而落到了實處。

魏祈君絕對沒有那麼好心,後面指不定還有什麼招數等著她呢。

一直沉默著看戲的小丫頭倏爾大笑出聲,“魏祈君,看來你還是挺在乎你那條賤命的。”

魏祈君終於收回了放在寧雪閣身上的目光,他站起身,動作優雅的輕輕拍了拍繡著金線的衣袖,“赤月,你的命也挺大,那樣的酷刑都要不了你的命。”

“既然撿回了一條命,繼續東躲西藏的過日子不好嗎,非要來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