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我想吃櫻桃。”

男人黑著臉讓傭人洗好端上來。

林知許抬了抬包成粽子的手,“啊——”

陸九江閉著眼睛默默沉澱一下心情,然後將櫻桃遞給她。

林知許抬嘴含住櫻桃,趁他收回手之前伸出小舌舔了一下。

“林知許!”

他深刻覺得林知許這輩子就是來報復他的。

她醒了過後就開始哭自已的面板,聽說他有祛疤的藥就讓他給她全身塗抹,還讓他給他包紮上。

儘管他說已經快結痂了用不著,她還是說包紮了好得快。

如今他算是知道了,她就是想借此機會指使他!

她怎麼敢這麼膽大妄為的?

還不是她非得打電話找人查季澤宇和他的小三,牽扯著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也不停地看私家偵探給她的資料和公司裡的監控。

他才告訴她或許是他的仇人認為是他點了咖啡,所以才下手的,沒想到卻是她中了招。

好傢伙,這女人就開始適應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指使他更是得心應手。

要問他為什麼這麼聽話?

他自已也說不清,只是關於她的事,他不想假手他人罷了。

這兩天的相處讓他開始審視自已的內心,他現在考慮的越來越多。

但是,他的考量裡面都有她。

“九爺,別生氣啊,這是不小心的啊,你看你離我那麼遠,我抬著下巴很累的,當然得用下巴助力呀。”

陸九江輕笑,“你看我是不是很好騙?”

林知許吐了吐舌頭。

“你最好這麼一直廢下去,不然,你懂得。”

陸九江笑得迷惑眾生,但是林知許背脊發涼。

她是真的狗改不了吃屎。

一佔上風就容易嘚瑟,一嘚瑟就容易頭腦不清。

轉念一想,她反問:“您之前也沒有因為咱們剛認識就讓我好過呀,是吧?”

他被他問住了。

“所以,咱們能享受當下的時候就不要恐懼未來。”林知許笑得不知好歹,噘著嘴巴:“九爺,嘴巴髒了,擦擦。”

陸九江何時被人這麼騎在頭上過,看她嘴唇上沾著的櫻桃汁,心下一動,“好啊。”

林知許閉著眼等人伺候。

唇上傳來一陣酥麻,她驚訝地睜開眼睛,就見一張放大版的絕色容顏。

他的睫毛真的好濃啊,鼻子還挺。

還這麼會親……

林知許再次閉上眼睛,伸出小舌準備與之共舞,結果對對方直接退避三舍。

“林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在幫你擦嘴巴,你是在勾引我?”

what?

這人要不要臉?

臉蛋被拍了拍,“能不能別成天都是些黃色廢料?”

林知許呆愣地看著他端著盤子離開,直到房門被關上她才反應過來自已被耍了。

“啊!陸九江你要不要臉吶!”

門被開啟,陸九江退回來:“林秘書,你剛剛是在罵我嗎?”

林知許不說話。

“喂?Lisa,林秘書辱罵總裁,扣五百。”

辦公室那頭,Lisa拿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呢!

悲催的打工人點開手機進入一個華世新鮮八卦群。

【天選財務lisa:我終究成了老闆play中的一環,他讓我扣林秘書五百塊,我該不該扣?】

【天選主管老徐:這種情況當然是boss說了算!林秘書是缺那點錢的人嗎!】

下面一片附和:

【老徐英明!】

很在乎那點工資的林秘書和陸九爺冷戰了。

陸九爺終於享受了一個清閒的下午。

到了晚上林知許就後悔了,她個半殘廢,狂什麼呀?

如今紗布裡的傷口似乎在癒合,她快癢死了!

無奈撥通了某人的電話。

“九爺,我錯了,我深深反思了一下我這兩天的行為,我覺得我太得意忘形,不懂感恩了,待我他日恢復,定當做牛做馬,報答九爺收養,啊呸,收留之恩。”

男人的輕笑聲透過聽筒傳過來,離得耳畔很近,林知許忍不住紅了耳朵。

這狗男人怎麼到處都在散發著魅力啊?

“說正事?”

毫不意外,陸九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戲,她急忙切入正題。

“九爺,您快來看看我呀,我的傷口好癢。”

對面沒說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知許悲催的捶床。

“嘶……疼死了,林知許,叫你嘚瑟,這下玩脫了吧?”

她扁著嘴自已把手上的紗布解開,有些比較深的傷口開始長出粉嫩的肉,正是這些新肉讓她感覺奇癢無比。

而且之前遭受過鑽心的癢,現在任何癢感都會讓她自動放大感官,所以現在是很煎熬的。

正在解腿上的紗布時陸九江端著藥進來了,還有冰塊。

“嗚嗚,九爺,我就知道您不會不管我的!”

“閉嘴吧,不然我就出去了。”

林知許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將嘴巴關上。

然後趴著讓他幫忙。

她其實就四肢和脖子上比較多,再然後就是腰肢和背部上邊手夠得著的地方。

陸九江小心地解著她的紗布,拿過冰塊的手冰在背上,讓她舒服得喟嘆出聲。

“我剛剛問了,你這傷口不能用紗布捂著,不然一天就好了。”

林知許震驚。

所以自已到底是在折磨他還是折磨自已啊!

解完紗布,她不開心的嘟著嘴,任由他為自已塗抹藥膏。

這藥膏被他冰鎮過一下,塗上去舒服極了,還減輕了酥癢感。

全部塗完後,他竟然還拿出一把扇子給她輕輕扇著手臂,她手上的傷口是最深的,也是最癢的,

涼涼的風讓她減輕了痛感,看到他專注的神情忍不住看呆了。

一搖一搖的扇子、舒服的微風、熟悉的氣息。

她的精神感到無比的放鬆,眼睛一張一合的,不知不覺竟然睡過去了。

某人許久沒說話,陸九江覺得怪哉,抬眼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嘴角還掛著淺笑,一副沒有防備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心癢。

剛要抬手戳一戳她勾起的嘴角,某人便因為停止的冷風嘟著嘴哼哼。

陸九江覺得好玩,又給她扇了起來,沒過多久嘴角又勾了起來。

他又停下,樂此不疲的逗弄著她。

第二天一早林知許醒來時感覺自已的嘴角有點疼,不知道怎麼回事,剛要嘟囔著叫陸九江,結果發現自已床邊正趴著一個人。

如嬰兒般毫無防備的狀態,這是她見過陸九江最好看的時候。

清醒著的陸九江如一根刺,你想靠近必將扎一身,傷痕累累。

如今他睫毛蓋著幽深的眼眸,平緩均勻的呼吸,清冽的香味,一切都令人著迷。

她感覺自已的心越跳越快,事情好像超出她的預期了。

伸出手,還沒摸上他的臉,手就被捉住。

突然睜開的眼睛裡,全是對陌生人入侵的防備與不耐煩。

“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