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伍卿從溫暖的被窩中爬了出來,直到完全離開被窩的時候,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是什麼鬼天氣,怎麼晝夜溫差這麼大?”伍卿雙手交叉的環抱著自己的肩膀前去將客廳的大門開啟。
大門在開啟的一剎那,一股冷風迎面撲來險些讓他牙齒都差點在打顫,不過還伍卿還是硬著頭皮來到灶房,本想著自己生火的。
可剛推開灶房的大門,一股熱浪就包裹住他的全身,暖暖的,定眼看去,爐灶已經被生起了熊熊烈焰,自己的奶奶就圍在火堆旁抽著旱菸。
“怎麼不將外套穿上?”見到自己的孫子進來,老婦人吐出一口煙霧,趕忙示意其坐到火堆旁。
“一會出去再穿。”伍卿說著,也是毫不猶豫的蹲到了爐灶旁,伸出小手,讓溫暖的火光碟機散手上的寒意。
看著已經沸騰的一壺熱水,伍卿將其倒在盆裡,再往其中摻雜了點冷水,二話不說先嗦一口冷水,拿起牙刷簡單的洗漱一番。
但可能還是水溫有點高,小臉上被洗得有些有些泛紅。
隨後又來到自己的房間裡,隨便將長髮用一根發繩捆紮好便換上厚一些的衣著,套上往外套,再裹一條圍巾,大功告成。
拿起床頭的鏡子,只見鏡中的少年穿著一條灰色的褲子,但卻是被洗得發白,身上套著一件大黑色外套,而圍巾卻又是大紅色的。
三種不同的顏色套在身上,可以說是誰也不認識誰,主要的是,膝蓋處還能看到那明顯的補丁,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但伍卿倒是不怎麼在意,自己都要騎著牛車進城了,還管這些?
誰愛笑誰就自己笑去,他可不管,主打的就是一個臉皮厚。
再次來到院子裡的時候,自己的奶奶已經將牛車牽來了,看到此,伍卿也不含糊,將家裡的四大麻袋瓶罐給抱了出來。
因為這些瓶罐都是踩扁之後才裝進去的,伍卿有些吃力,最後還是在自己奶奶的幫助下完成裝上牛車的。
“腿腳不好也就算了,咋力氣還這麼小?”伍卿有些無奈,這些廢品一袋最多不會超過三十斤,而自己卻是抬不動,這找誰說理去?
“小卿早去早回,別在集市上亂逛,那些小混洞搭話可別搭理她們。”
“還有啊,別相信那些混二代的話...........”
老人看著自己孫子,連正在手中抽著的旱菸都被她給晃滅了,也要來到其面前千叮嚀萬囑咐。
“我知道了奶奶.........”伍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自己這打扮,那是土到極致的,而且從視覺上看都感覺整個人髒兮兮的。
哪個那麼沒眼光看上自己啊,路過其身旁不嫌棄的避開自己就不錯了。
不過說實話,伍卿現在的內心卻是暖暖的,前世在孤兒院長大的他哪感受過這種暖心的親情啊。
“回屋去吧奶奶,我下午就回來,別再上山了。”伍卿憑藉著記憶駕駛著牛車朝村口而去,回頭看到自己的奶奶還在矚目著自己,他大喊一聲,擺擺手。
來到村口,伍卿望著山澗中的濃霧,將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提了提,蓋住下巴,以此來保住身體熱量的流失。
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起碼這樣能讓自己暖和點。
“小卿。”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讓伍卿勒住了牛車,回頭看去,一個身穿褐色夾克的女人叫住了自己。
伍卿在腦中想了想,一下子就知道這女人是誰了,村長家的女兒,陸可。
“陸姐姐,有什麼事嗎?”
“小卿又要出去了嗎?”
“嗯。”伍卿回答一聲,便想繼續趕路。
“小卿。”陸可看著即將要離開的少年,嘴唇微動,又叫了一聲。
“怎麼了?”伍卿看著這女人很是不解,看她的樣子應該有話要說,可自己一回頭咋就啞巴了?
見到少年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陸可深呼吸了一口氣,手掌都自動握成了拳頭,似乎在下定了什麼重要的決心要說出什麼驚的話一樣。
“我......我陪你去吧.........”
“..............”伍卿一聽這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麼大陣仗,就說這沒啥用的話?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還是象徵性的回答了一句。
“不用了陸姐姐,你不是還要去上學嗎?”說著,伍卿就頭也不回的駕駛牛車出了村子。
伍卿從記憶中得知,這女人好像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來著。
陸可看著遠去的少年,眼中透露出的是濃濃的不捨,隨後又暗罵自己無用,怎麼就這麼見到少年就緊張到說不出話了呢?
私下裡她每次都告訴自己要接近少年,最後表明自己的心意,可一到這關鍵時刻都會掉鏈子。
......................
湘曲市!
雖說是寒冷的清早,但市裡的街道上卻是車來車往,小吃街更是擁擠無比,站在高處放眼望去,高樓整齊劃一的拔地而起,熙熙攘攘的人群行色匆匆,也有的悠閒無比,奼紫嫣紅的公園裡,許多老人,或者自律的年輕人都在做著晨練。
所看到的一切,那是盡顯繁華。
位於市中心一座高樓大廈,一扇扇窗戶都在閃閃發光,看起來就像是直入雲霄一般,位於四樓的一間辦公樓裡。
一名身穿白色襯衫的女子正在看著手中的密封檔案,上等皮革製成的沙發上有著一件黑色的西服,很顯然,這西服正是這名女子的。
看著,看著,女子突然緊鎖雙眉,直到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舒展開來,露出她那原本清冷的面貌。
咚,咚咚——
就在女子陷入沉思之際,辦公室的大門忽然從外面傳來兩聲敲門聲。
“進來。”女子放下手中的檔案,目光看向大門處。
同樣是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女子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些檔案。
“凌總,董事長讓您一會過去西街一趟。”
“嗯。”女子點點頭,揮手示意其沒事的話就離開。
“半個小時後,你陪我走一趟。”就當女人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女子又補充了一句。
“是。”
“讓你找的人可有什麼線索?”女子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招了招手,又讓那準備離開的黑色西服女人回來。
“還沒有訊息............”西服女人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小聲的說著,總裁也是的,光憑著一個姓氏去找一個人,唯一有用的一條資訊就是,紅圍巾的小男孩。
這怎麼找嘛?老話常說,男大十八變,這都多少年了,就算就在眼前擦肩而過也不一定能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