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的暈倒讓整個安王府都遮上了一層陰霾,僕役侍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犯錯了被青兒責罰。

鬼醫畫完無生草的影象之後,便將他需要的草藥列成清單,交給青兒,讓青兒親自去王府的內庫取藥。

因為徐洋身體的原因,王府裡最多的不是金銀財寶,反而是各類的草藥。

本不用青兒親自前去配藥,只是鬼醫看到青兒現在的狀態,對她很擔心,就說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青兒親自去才能以防萬一,其實就是想給她找點事情做,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而傍晚的時候,徐洋便醒了過來,鬼醫立即上前給徐洋把脈。只是徐洋擺擺手拒絕了,只是 聲音沙啞的讓下人準備,他要沐浴。

鬼醫這才發現,徐洋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趕忙給徐洋倒了杯水,徐洋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兩杯水,便去沐浴了。

全程都沒有問自已的為什麼會暈倒,留下一臉詫異的鬼醫,不過鬼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的惋惜,趕緊讓人去通知青兒了。

等青兒到了以後,看見剛剛沐浴完的徐洋,眼睛一紅,好像就要哭了似的,只是她很快的收拾好自已的情緒,整理了一下身上,就走到徐洋身邊,熟練的拿起梳子為徐洋梳起頭髮。

“王爺可不能再這麼操勞了,今日可是嚇了奴婢一跳,幸虧鬼醫說王爺只是近日操勞過度,沒有什麼大問題。”

徐洋看著鏡子青兒紅紅的眼睛,輕輕笑了笑。說道:

“好,那你要記得提醒我休息。”

幾天後,鬼醫的藥就配好了,青兒親自煮好,端給徐洋,徐洋放下手裡的奏摺,笑著說道:

“嗯?今天這又是什麼藥啊,怎麼聞著沒有那麼臭了?”

“這是我讓鬼醫給王爺配的調理氣血的補藥,王爺趕緊喝了吧,王爺如今身系大秦國運,可不能再有暈倒的事情發生了。”

青兒強裝鎮定,還是以平常的語氣說道。

徐洋笑著看了一眼青兒,便接過來喝了下去,

“嗯,喝慣了那又臭又苦的藥,現在喝其他藥不僅不覺得苦,反而還覺得好喝。”

青兒見徐洋喝下了壓制蠱毒的藥,心裡長舒一口氣,聽到徐洋說好喝,便笑著說道:

“以後那個又臭又苦的藥就不用喝了,但是王爺這些年氣血虧損,還是要喝一些進補的湯藥。”

“哈哈,終於是喝完了,你讓人替本王去尋苦神醫的蹤跡,找到他派人將他抓回來,本王要給他灌一頓那個他自已配的藥,讓他也嚐嚐自已弄的什麼玩意。”

徐洋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看得青兒心疼不已,眼淚禁不住流下臉頰,不知徐洋知道了他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會長怎麼樣,他怕徐洋會接受不了。

只有她知道,為了等到清除毒性,身體恢復的這一刻,徐洋付出了什麼,又忍受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你這丫頭,好好的哭什麼?”

徐洋看到青兒淚流滿面,將她拉到身邊,給青兒擦拭著眼淚。

“沒有,高興地,替王爺高興。”

青兒笑了笑,就拿著藥碗出去了,徐洋看著青兒離去的背影,長嘆一聲。等走到四下無人的時候,青兒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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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處青樓之地,二樓最大的包廂裡。一個二十出頭,油光粉面的公子哥,正摟著兩個年輕貌美,穿著暴露的姑娘,大聲的和一起來的朋友們說著話。

“小公爺,趙國公不是最近不讓你出門嗎?今天怎麼就叫我們來喝酒了?”

摟著姑娘喝酒的正是趙山河的孫子趙繼祖,趙家人丁興旺,只是趙國公不知是不是壞事做多了,膝下只有一子,而孫子輩只有三個,兩男一女。

趙繼祖便是趙山河的長孫,趙山河對這個孫子很是疼愛,要什麼給什麼。

“哼,祖父只是讓我今日不要惹事,怕那個病秧子王爺找我的麻煩,又不是將我禁足了,再說那個病秧子王爺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他有什麼好怕的,一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王爺,弄的我爺爺最近也是再三囑咐我,不要出門。”

另一個二世祖說道。

幾人言語間充滿了對徐洋的不屑,聊了幾句便又說回了風花雪月之事,趙繼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出來玩耍,喝到盡興就直接摟著姑娘進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趙繼祖的那個房間傳出,驚醒了還在沉睡的客人們。

等青樓的老鴇來到房間,看清房間內的景象,瞬間癱坐在了地上。

只見昨夜還與青樓頭牌姑娘顛龍倒鳳的趙繼祖,現在卻僵硬地躺在床上,臉色青紫,嘴角還掛著一絲尚未乾涸的血跡,雙目圓睜,七竅流血,看起來觸目驚心,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趙繼祖出門自然不會少了侍衛僕人的跟隨,那一聲慘叫也讓他們如同跌入深淵,侍衛直接將青樓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進出,跟著趙繼祖出來的小廝則跌跌撞撞的跑回國公府去報信了,

雖然也有幾個客人對青樓被封鎖感到不滿,與那幾個侍衛爭論起來,但當他們得知死的是趙國公的孫子後,也不敢再說什麼了。趙國公在朝中的勢力龐大,得罪了他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他們只能默默地退回到自已的房間裡,心中暗自祈禱這件事情不要波及到自已身上。

當趙山河回到家,看到大孫子慘死的模樣,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了過去。

旁邊的管家見狀,趕緊扶住趙山河,讓人將趙繼祖的屍體抬到別處,將趙山河攙扶著坐下。

“老爺,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要太傷心了,還是注意自已的身體。”

管家給趙山河寬著心。

這個時候也就這個跟了趙山河幾十年的老管家敢在趙山河的跟前說話了。

“查到是什麼人乾的了嗎?”

趙山河平復了一下之後,跟管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