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

隨著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在黑暗中響起,門外頓時颳起一陣強烈的陰風,吹的木質的門板不斷嘎吱作響。

然而,縱使外面的風颳的再大,屋內卻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好似冥冥之中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外面的一切都隔絕了。

“這是我與他之間的因果,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孕婦冰冷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

老魏冰冷的回應:“這是雜貨鋪,由不得你撒野。”

“還有,誰說我多管閒事了?這小子早就是我雜貨鋪的打工仔了,我一個當老闆的,總不能看著自已員工受欺負吧。”

老魏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張陽感覺得到他現在並沒有在鬼車上時那般輕鬆。

和孕婦對話時,他的手一直都是放在揹著的布包裡的,沒有拿出來過。

隨著老魏話音落下,孕婦自黑暗中現身,此時的她面容猙獰,猶如一頭嗜血的兇獸。

她那高挺的肚子一片焦黑,腐爛的血肉自肚子裡面翻彈而出。

前面伸出的那個嬰兒頭在那一擊之下又縮了回去,只留下一個細長的口子。

那裂開的口子中時不時傳出道道嬰兒的啼哭。

肚裡的哭聲每響起一次,孕婦的面容隨之變得愈發猙獰,紅色的怨氣源源不斷的自她身上迸發而出。

一半紅,一半白的裙子,白的那一半不斷出現許多猩紅的小點,隱約有要將白色覆蓋的趨勢。

孕婦沒有說話,徑直朝大門走來。

待她靠近完全靠近門口時,身上的裙子已經徹底化為鮮豔的血紅色。

“什麼?!”

“血衣?!”

老魏眉頭緊皺,額頭不知覺間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不,這絕不可能,一個剛死之人,就算怨氣再大,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變成紅衣厲鬼——血衣。”

老魏拍了拍腦袋,有些不信眼中所見。

來到門口後,孕婦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隨後,揮手抓向鋪中。

在她的手剛一越界的那一刻,鋪中這次飛出一道金光,當場將孕婦的手掌擊穿。

孕婦見狀,嘴角掀起一抹詭笑,用另一隻手在傷口處輕輕一抹,那個血洞頓時被修復。

接著,她又開始重複方才的動作。

隨著一道道金光射出,前面燒了半天也不見少的香燭,卻在這一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

“小子,快,快去將香燭續上,千萬不能讓它滅了。”

老魏一眼看出了孕婦的意圖,她這是打算魚死網破了。

硬扛店裡的鎮殺之力來消耗鎮店的香燭,等香燭滅時就是老魏和張陽二人的死期。

不過她好似忽略了一點,這裡可是雜貨鋪啊,想香燭燒完進來殺人,恐怕這得等到天荒地老了。

而且以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她也撐不了多久。

看著即將燃燒殆盡的香燭,張陽著急忙慌的從櫃檯上抽出香燭。

可他用燭火點了半天,也沒將新燭續上。

他又換香來試試,可同樣如此,新拿的香燭根本點不著。

於是他朝把守門口的老魏大聲喊道,“臥槽,老魏,你是不是買到過期的了?這點不上啊!”

老魏頓時懵了,怎麼可能,回頭看了一眼張陽,頓時氣急敗壞道:“哎喲,你個衰仔,誰讓你這麼點的?”

“香點香,鬼也嗆;

燭點燭,把你除。”

“你特麼找死啊,這話你都沒聽過?”

“拿香燭拜三拜,用火機點,開啊,楞著幹什麼。”

“啊,哦。”

尼瑪,點個香燭還有這麼忌諱,以前咋沒聽說過。

哦,對了,自已好像沒有點過這玩意兒。

“快啊,癟犢子。”

張陽瞎想之際,老魏的催促聲再次傳來。

他趕忙按照老魏說的,拜完了之後,就摸打火機。

可他發現,自已好像不抽菸,哪來的火機?

“臥槽,老魏,快快快,我沒火,把火機給我。”

張陽拿著香燭跑到老魏跟前,焦急道。

不怕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此時老魏想刀了張陽的心都有了,不過情況緊急,他趕忙從兜裡摸出打火機遞給張陽。

拿到火機後,張陽剛把火打出,下一秒,整個人便僵在了原地。

櫃檯上的香燭滅了!

連把都燒沒了!

渾然不知情的老魏看著門外的孕婦停下了動作,張口挑釁道,“小baby,敲啊,你怎麼不敲了?”

“像你這樣早死的大肚婆,老子拿捏了沒有八十也有一百了,你算老幾?”

“你這是什麼表情,想幹我嗎?來,進來啊,看咱誰幹誰。”

“進來啊,你不是能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