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還是陰陽路嗎?
終點站怎麼突然就變成黃泉路了?
張陽心中駭然,陰陽路聽著都很滲人了,現在還來個黃泉路?
在華夏,給人取名有講究,給地取名更是如此,那名取得不好,再好的風水,再好的地理位置,也容易招邪,怪事頻生。
都叫黃泉路了,那地方,是活人能去的嗎?
看來,這群鬼東西打一開始就沒想放過他。
“司機,再開一下車門,我要下車!”
眼看車子又要發動,張陽朝司機的方位大聲喊道。
司機十分僵硬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接著,他的頭緩緩轉了過來,直接轉到了身後,露出他那張蒼白的臉。
那雙黑洞洞的眼睛直盯著張陽,嘴角掀起一抹詭笑,“嘿嘿,小子,你不該在這兒下車,你應該跟我們一起去黃泉路。”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鬼了,但對方這麼明目張膽的顯露死狀,張陽心中還是一陣恐慌。
“草,老子一個活人,難道還怕了你們這群死鬼不成?”
這些髒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纏著他不放,是泥捏的都該有火氣了,更何況他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
打不過就加入,大不了就是一死,等老子也化作鬼,弄死你丫的。
一眾鬼魂一臉冷笑的看著張陽,“呵呵,活人?”
“小子,就你也算活人?”
張陽整個人如遭霹靂,呆在原地,我不算活人?難道我也死了?
回想著醒來後的經歷,見鬼比吃飯還頻繁,一個恐怖的猜想在腦海中不斷放大。
這時,車後方傳來一道怒罵聲,“吵吵什麼,都特麼不想活了?”
是前面揹著大包小包,長相兇悍的中年大叔。
被他這麼一吼,一整車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接著怒罵道,“你說說你們,死得窩囊也就算了,這現在做鬼了還欺負一個小輩,還要點臉嗎?”
“都擱那兒擠著做甚,還不快讓人家下車。”
眾“人”散開,為張陽留出一條直達車門的路。
看張陽不為所動,那中年大叔又罵了一聲,“小子,你特麼還擱那兒站著幹嘛?想留下來給這群短命的冤死鬼當替身?”
他這一聲怒喝,當即讓張陽回過神來。
張陽有些詫異的看著大叔,到底是何底氣讓他敢在一車鬼面前如此作態。
難道他就不怕它們一擁而上,將他撕成碎塊嗎?
張陽趕忙朝車門所在的方向走去,十來步的距離,在他眼中是那麼的遙遠。那一雙雙嗜血,貪婪的眼睛直盯著他,讓他感覺後背涼嗖嗖的。
在他快要接近車門時,一個佝僂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前面夾在‘人’群中開口的那個老太婆。
她一臉兇狠的看著張陽,“老婆子做鬼已有兩百餘載,如今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我怎可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張陽下意識的想要後退,與其拉開些許距離。
可他驚恐的發現,自已的身體好似被定住了,任憑他如何使喚,也動彈不了分毫。
“呵呵,老太婆,你這是要與我雜貨鋪作對了?”
“信不信老子一句話就能讓你遭到無止境的追殺?”
聽到雜貨鋪這三個字,老太婆的眼中閃過一絲惶恐。
她好似想到了什麼,隨即冷笑道,“呵呵,這小子身上一股生氣,好像不是你們雜貨鋪的人吧,老婆子不過是想借他的魂一用,早日投胎罷了,不曾想與你雜貨鋪為敵。”
“倒是你,拿著雜貨鋪的招牌,強行插手他人之事,是不是有點欺鬼太甚了?!”
大叔冷笑一聲,“呵呵,就是欺負你又能咋滴,這小子雖然不是我雜貨鋪的人,但今天,他我保定了,想找替身,另尋他人。”
“他今天上了這個鬼車,成為替身,這是天意。既然你不給我們留活路,那就休怪我們不顧及雜貨鋪的招牌了。”
“大家還站著幹什麼,一起上,拿下此人,到時替身,各憑本事!”
老太婆話音剛落,一隻繡花鞋憑空飛來,砸在她的臉上。
“啊!”
老太婆發出一聲慘叫,身上不斷冒出大量白汽,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蒸騰。
片刻過後,就只剩下一個柺杖倒在地上,她連帶著那隻紅色的繡花鞋化作飛灰消散。
一隻兩百年的老鬼,說滅就滅了!
“還有誰想挑戰一下我雜貨鋪的威嚴?”
大叔冷眼掃視一圈。
見沒‘人’敢說話,接著道,“我雜貨鋪是做生意的,以和為貴,今天這小子我保定了,但礙於你們鬼車的規則,也不能讓你們白白吃虧。”
“每人兩根燭,三炷香,算是我雜貨鋪對諸位的一些補償!”
這些鬼一聽有雜貨鋪的兩根燭,三炷香,呆滯的眼神頓時放光。
“呵呵,那算,俺覺得這小兄弟挺眼熟的,與我有緣,我就不為難他了。”
一個漢子站了出來,說完就小跑著去大叔那兒領香和燭了。
“大壯說的是,這小兄弟一看就不是短命的衰仔,我退出。”
“小夥子,我看你挺像我一個後輩想,老夫就不為難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