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電梯門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不斷自四周襲來。

張陽打著哆嗦,不停的用手搓臂膀,企圖以此來找到些許溫暖。

“不是,現在往哪走啊,這黑燈瞎火的。”

不知道護士現在在哪,張陽也只好將說話的聲音儘量調到最大。

可寂靜的黑暗中,除了他的迴音外,不曾有絲毫的回應。

護士自他踏出電梯門後,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哐當~

不一會兒,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鐵門撞牆時發出的聲響。

護士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張陽,快過來,我在這裡。”

“嘿,張陽,你跑來這裡幹嘛?你特麼不要命了?”

就當他要過去之時,一道男性的怒喝聲自身後傳來。

接著,整片漆黑空間頓時一亮。

在看清楚環境後,張陽全身冷汗直流,一股來自靈魂的恐懼席捲全身。

“我啥時候跑到太平間來了?!”

不等他多想,一隻有力的大手拉著他就往外跑。

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由於他戴著口罩,張陽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中年男子一邊跑一邊臭罵道:“該死,這電梯不是已經封禁了嗎,怎麼還能執行?!”

好在醫院的太平間只是在負三樓,在兩人的狂奔之下,不一會兒功夫就回到了一樓大廳。

從樓梯通道里走出來後,中年男子一把甩開張陽的手,臭罵道,“你瘋了?一個人跑去那地方幹嘛?”

“還有,那電梯上明明有維修的封禁條,你竟然還敢將其撕下來,走進去乘坐,咋了,嫌自已命太長了?”

張陽被罵得有些懵逼,回懟道,“神特麼嫌命長,明明是你們醫院的一個查房的護士來我病房裡,見我好的差不多了,讓我跟她下去辦點手續。”

聽完,醫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你說啥?護士?都這個點了,我們護士全都下班了。”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明天要出院了,所以我被留下來值班,全樓就我一個值班人員,哪來的護士?”

“等等,你看到的護士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醫生好似想起來了什麼,慌忙的從兜裡掏出手機,拿出一張照片給張陽看。

這張照片十分血腥,裡面的一個女人被電梯攔腰截斷,那張臉滿是痛苦和不甘之色,那雙眼睛瞪得老大,光是看照片都感覺到了強烈的怨念。

看著那張臉,張陽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這不就是前面來查房,叫他跟她下去辦手續的那個護士嗎?

回想著那護士說的每一句話,還有她怪異的舉動,張陽越想越是心驚。

自已又特麼撞鬼了?!

他表情木訥的朝醫生點頭,“對,就是她。”

聞言,醫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恐懼,反而是嘆息一口氣,道:“哎,你小子,本來大難不死,應該是大福之人。”

“誰料,一甦醒就遇到這茬子事兒,這醫院你是不能待了,明天趕緊出院吧,然後找個懂行的人給你看看。”

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擦臉上的汗水。

看著醫生全身被汗水浸得溼漉漉的,跟一隻落湯雞似的,張陽有些懵。

“有這麼熱嗎?”

他不僅感覺不到熱,還感覺四周拔涼拔涼的。

“難道我的身體摔出問題了?”

“行了,行了,快回你房間去吧,只要你不要亂跑,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不等張陽多想,醫生就催促他趕緊回病房。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醫生剛一說完,他就感覺全身疲憊不已,一陣睏意來襲。

回到病房後張陽倒頭就睡,可能是上天憐憫,後來也沒發生什麼恐怖的事。

“張陽,張陽,快醒醒。”

待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射進來,張陽的耳邊響起一道成熟的男性聲音。

睜眼一看,一張國字臉,身體微微發福的中年醫生站在他的病床前用筆記錄著什麼。

見張陽醒來,醫生開門見山道,“現在你的身體各項指標已經趨近常人,換句話說,你前段時間受的傷基本上已經痊癒,你是想出院觀察還是?”

“醫院的建議是讓你再住一兩個月的院觀察一段時間。”

張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多謝你們醫院的好意了,我昨天已經給我的主治醫生說的很清楚了,我已無大礙,最好今天就能出院。”

“我的主治醫生呢?不是出院證明還需要他簽字嗎?”

張陽有些好奇今天來看他的為什麼不是昨天救自已一命的醫生,而是其他人。

難不成上完夜班回家了?

那位醫生眼神閃過一絲悲痛,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小劉來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