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嗎?”

張陽整個人從空中快速墜落,感受著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看著一道道寢室的窗戶從自已眼前一閃而過。

心中的恐懼悄然不見,更多的是迷茫和不甘。

孕婦在提著他從天台跳下後便消失不見,只有他一個人朝地面快速墜落。

他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說是夢吧,這一切又過於逼真了一點,說是現實吧,這一切又太過誇張離奇,要說出去可能會被人當傻子看待。

不過,在心底,他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逼真的噩夢,待自已睡醒,除了一身冷汗以外,啥事也沒有。

但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那由於快速墜落產生的失重感又時刻的提醒著他,這不是夢。

嘭~

他落地了,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只感覺有什麼暖乎乎的東西浸了自已的衣衫和後腦的頭髮……

到最後,張陽只感身體變得好重,感覺自已好累,好疲憊,眼睛遲鈍不已,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媽,對不起,兒子來生再來孝敬你。”

隨著眼角一滴淚珠滑落,張陽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眼,還是熟悉的環境,只是不知為何自已躺在了地上。

他努力回想,但得到的只有腦子裡傳來的一陣劇痛,他越是去回想發生了什麼,這種痛感就越發的明顯。

到最後實在承受不住那種痛感,他才放棄了回想。

以前的記憶全無,他只記得自已叫張陽,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迷茫的從地上站起來,打量著四周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可當他的目光看向地面時,一種極度恐懼油然而生。

地上躺著一個長相與他完全一樣的男人!

男人以四肢極度扭曲的姿勢躺在血泊中,臉上滿是不甘。

不知為何,再看一會兒,內心的恐懼悄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他感覺自已好像和這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種聯絡他說不清道不明,源於心中的直覺。

漸漸的,他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許多情緒,有疲憊,有屈辱,有驚恐,有不甘,有迷茫……

他的手不自覺的朝男人的身體摸去,在他快要摸到男人的身體時,身後傳來一聲呼喊:

“張陽,快下來,跟我們走。”

這聲音十分空靈,拉得很長,在他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散。

他收回了探向男人身體的手,有些疑惑的轉過身,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周圍的事物近乎以光的速度離他遠去。

再次一看,自已已然身處一片黑暗。

他迷茫的四處徘徊,不知自已從何而來,也不知自已該去哪。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微弱的紅光在他的眼中。

接著快速朝他飛來,眨眼間的功夫便來到他身前不遠處。

那是一盞古樸的燈籠,上面還寫著一個地字。

那個字彷彿有著無窮的偉力,讓他不敢直視很久。

提著燈籠的是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張陽雖看不清他們的臉,但他們頭戴的兩頂高帽,赫然寫著:

“天下太平。”

“一見生財。”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幹嘛的,但張陽感覺自已很是懼怕他們,這種懼怕就像遇到了天敵般,本能的畏懼。

“張陽,跟我們走吧。”

白色的那道身影淡淡開口。

這聲音好似具有某種偉力般,讓張陽整個人當場變得呆滯,眼神變得木訥。

張陽就如行屍走肉般,朝無盡黑暗中走去,漸行漸遠……

他們路過一片片荒蕪之地,跨過一座座誇張至極的荒山,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待渡過一條波濤洶湧的血河後,一座宏偉而古老的城牆出現在眼前。

城牆高達千丈,長度更是一眼望不到邊;雖是一座城,但其佔地面積卻不亞於一個超級大國。

城門前有著一隊面容肅穆,身著古老鎧甲計程車兵把守。

城門上掛著一塊古老的牌匾,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寫了三個字:“酆都城!”

城內門庭若市,身著各種顏色,各種款式衣服的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黑白兩道人影帶著張陽徑直走向了城中心的位置。

當他們快到城中心時,變故突生。

本就暗沉的天空突然烏雲密恐,數道長達萬米,粗達百丈的紫色雷龍在雲層中翻滾,一些小的雷龍更是數之不盡。

一道亙古,恐怖的威壓隨之降臨,城內頓時人心惶惶,熱鬧的街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人們”全都匍匐在地,一臉驚恐的望著天空。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一條幼小的雷龍從天際俯衝而下,直奔張陽而去。

在他身旁的黑白兩道身影面露驚恐之色,他們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已根本動彈不了。

轟~

只聽一聲巨響,三人所在的位置直接被炸出了一個巨坑,細密的電弧纏繞在巨坑周圍。

在這一雷擊過後,天上的雷雲快速消散,那道恐怖的威壓也隨之消失。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自城中心的位置傳來,籠罩整座酆都城。

“今日之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禁止私下討論,違令者,斬!”

黑白兩道身影看了一下爬滿電弧的巨坑,對視一眼,快速朝城中心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