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僵了僵,聽到已經上了船的韓家兩兄弟在上面喊著她呢。

“喜兒姑娘……”韓若齡開口,隨後又壞笑起來:“應該要改口叫弟妹了吧,哈哈。”

他毫不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隨後被大哥韓若章瞪了一眼:“還沒成親,人家姑娘也要顧及名節。”

“那不是板上釘釘的事,還有異議嗎?”韓若齡一點不顧忌安婉兒的臉色,安婉兒已經臉色蒼白,跟在後面一時心裡鬱結,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好在被身旁的陰險男拉住了。

“看看,安妹妹,也有護花使者了,韓潤,你也要加油了。”韓若齡繼續戳她心窩子。

安婉兒心裡來氣,一把推開韓潤,獨自往甲板上走去。

跟隨趙喜娣一同上甲板的還有趙家陪同的僕人,那僕人賊眉鼠眼的,四處觀望。

等所有物件都上齊之後,韓若章說了一句“開船。”

趙喜娣望著江面,才有了一種,我終於要出遠門的感覺,她愣愣地望著江面發呆。

“趙小娘子,船已經行進了一小段路了,是不是要安排一下讓陪嫁都下船了?”李湘雲特意派來的五個隨從,走過來問趙喜娣。

趙喜娣溫和地說道:“好的!稍等,我這就去找韓公子。”

說著,趙喜娣喊來了韓欲焉,韓欲焉一招手,身後的幾個家僕手腳麻利地將甲板上,不明所以的五人按壓在地上。

“你們幹什麼?按住我們幹什麼?”

“這都是大娘子的意思,你們要幹嘛?”

趙喜娣微微一笑:“要幹什麼?你猜猜我為什麼把你們綁起來,等下是扔到江中餵魚,還是說把你們扔到哪個不知名的地方?”

“你好大的狗膽,我們是大娘子的人,大娘子知道肯定不會饒了你的!”有兩個家僕非常硬氣,拿大娘子來給趙喜娣施壓。

“現在開始,面前站著的就是當家主母,大娘子,你們可看仔細了。”

趙喜娣還沒有開口,就聽到韓欲焉的聲音響起,她愣了一秒,隨後舒展地笑了,嘴角微微上揚。

“你說怎麼處置吧!”趙喜娣用手肘戳戳韓欲焉的胳膊。

“把他們扔到江裡餵魚吧。”韓欲焉望著波浪捲起的江面。

五個家僕立馬會意,拉扯著幾人就要往江水中送去,嚇得他們連連大喊:“不要不要,我們錯了,求求別把我們扔到江裡了。”

“是呀,大娘子,韓公子,別扔,扔下去會死人的。”說話間,他們已經被倒掛在船沿上,說話聲音都是顫抖的。

趙喜娣看了看韓欲焉:“要不饒他們一條狗命吧,畢竟他們也是狗眼看人低,大喜的日子,沒必要因為他們掃興。”

“是呀是呀,我們是狗眼,我們認錯,求求千萬別扔到江裡呀!”

韓欲焉手一招,五個家僕將倒掛在船沿上的五人拉了起來。

“你們滾吧!”

等五人駕著小船離開後,趙喜娣才舒了一口氣:“謝謝你配合呀,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足為提的,我們都已經成親了,那夫婦一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韓欲焉依舊溫和,他的大手握住趙喜娣的小手,有一瞬間,趙喜娣感覺自已又被關懷到。

她是從小不被重視的孩子,很少交付人真心,但是她也認死理,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

那一刻,她下定決心: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會對韓欲焉好。

而他兩十指相握,卻沒有看到在船板的另外一邊,安婉兒眼睛裡滿滿的怒火。

“他竟然喊那鄉下丫頭當家主母,大娘子。”

“姑娘……您慢些走,小心摔著。”蘭花趕忙追上去,生怕她家姑娘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

安婉兒走得極快,心裡很不得勁,回到船艙裡,喝了兩小杯水才壓住了心裡的憤懣。

而另外一邊,趙家一片祥和,在趙喜娣的婚宴上,趙家二郎君趙立,將汴京要建立賭坊的事說定後,家中族老都紛紛同意。

尤其是看到趙立現在回來生活更加奢靡,就連腰間的玉佩都更加晶瑩剔透,一看就是上等貨。

“既然各位族老都沒有意見,那擇日大家把手頭的資金都匯總一下,我會一一登記在冊,按照你們出資多少,來算入股的比例。”趙立拿定主意。

族老們都紛紛給他豎起大拇指:“賢侄大氣,我們這就回去攏合資金,到時候給賢侄送過來,不過跟你們比起來,我們畢竟是小頭,吃點利就夠了。”

“大哥,你準備拿多少?”趙志湊到趙安身邊問道。

趙安正在給族老們敬酒,他回過身:“我到時候再看看,畢竟家中孩子眾多,需要用錢的地方也不少。”

趙志嘿嘿一笑:“這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你還不心動呀?你看看二哥,現在是發達了,人靠衣裝馬靠鞍,現在是風光無限。”

趙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重大投資都存在風險。”

“這能有什麼風險,有錢不賺那就是慫包蛋。”說完,趙志默默走開。

趙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二哥,這次建賭坊可一定要帶上我,我在這南山縣也太憋屈了,做個小小布莊老闆,也有好幾年了,這幾年生意也不好做,我還是要跟著哥哥吃點肉,喝點湯。”趙志將手中的酒杯與趙立的碰在一起,一飲而盡。

趙立勾起嘴角:“那是自然,咱們親兄弟之間,有錢肯定是一起掙。”說完,趙立將杯中酒飲盡,表示合作的心意。

見趙立開口,兄弟兩個也是不計前嫌,坐下來,小酌。

喝完酒吃完飯,賓客們走的走,留下的都在後院聽戲曲。

五個被派遣回來的家僕臊眉搭眼地跑到了李大娘子的瀟湘院。

見到是他們回來了,李湘雲很是開心,她拉了拉在喝多了在床榻上休息的趙安。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趙安剛坐正,五人齊刷刷跪在地上:“家主,大娘子。”

“嫁妝都帶回來了嗎?”李湘雲迫切問道。

家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隔了一會兒,其中一個才說道:“沒有!”

“怎麼回事?”李湘雲站直身子。

“我們被趙小娘子陰了,上船後韓公子的人把我們制壓住了,然後把我們扔下了船。”家僕說到最後,頭越來越低。

“豈有此理。”趙安氣急了,他本來以為自已這個女兒是最聽話懂事的,沒想到她竟然心機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