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刺海和慕容復自不在意,道聲謝坐在了右手座位上。慕容復雙目盯著前方,毫不躲閃。
兩人來這裡,也只是拜會一下公主,一起商討如何安全返回西夏。故而半個時辰後,談話也就結束了。
兩人起身朝蕭芷蘊一拜,算作告別。只是臨走時,慕容復特意地朝趙楷看了一眼。武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
趙楷知道慕容復是高手,為了全盤謀劃。他儘量壓制住體內的氣息,不讓慕容復看出破綻。
慕容復盯住趙楷看了會,見趙楷神色如常,失望地離開。西夏使者走後,耶律沙和他確定了一下明日的行軍路線,和蕭芷蘊彙報後,派人告知西夏迎親的人。
做完一切,趙楷回到房內,疲憊地癱在床上。另一邊,蕭芷蘊主僕回到房內。蕭阿娜秀眉 皺眉,說道:“ 公主,李將軍八成是有問題。今日如此好的機會,他竟然放棄了。
蕭芷蘊美目神采奕奕,阻止阿娜,笑道:”那又如何?若是他真的遼人,能把本公主劫走,也算豪傑。那本公主就助他一臂之力!”
蕭芷蘊對她自身的謀略有信心。只要不是廢柴,在她的幫助下,定能一統草原。想和遼皇對抗也行,她有辦法說服奚王叔父,臣服於他。
關鍵是趙楷是遼人。她還沒有那麼高尚,為敵國之人做事。蕭阿娜崇拜地看著她。隨後,主僕兩人商量了一下,早早休息了。
翌日清晨,耶律沙為先鋒,趙楷帶兵護衛中軍,朝榆林邊的大草原奔去。 準格爾草原上, 麻刺海和慕容復帶兵列陣在前,等候著公主的到來。
就在遼夏準備合軍之際,遼軍哨騎得到訊息,一支輕騎從東北直撲過來。哨騎不敢怠慢,揮舞馬鞭朝金河泊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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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泊畔 ,天猶如蒼穹鐵幕,彷彿伸出手,就夠到藍天。白雲悠悠,四處曠野,牛羊滿地。
即將遠離故國, 蕭芷蘊在阿娜的陪伴下,來到河邊,欣賞著美景。主僕兩人坐在河邊對話:
“阿娜,若你不想去西夏。我便可以送你回燕京城!”
“公主去哪,婢子自然去哪的。公主不在燕京, 婢子回去做什麼?”
“此去西夏,一路艱險,我不想你受苦。”
蕭芷蘊說的是實話,她預感將有大事要發生。阿娜的武藝不及她,還不如讓她遠離紛爭。
蕭阿娜知道她的意思,將手放在她的心上,輕聲說道:“無論身處何地,阿娜都陪著公主。”
“好,咱們生死相依!” 蕭芷溫眼眶一紅,握住蕭阿娜的手。兩人在河邊坐了會,又返回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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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已過,遼軍哨兵終於先那支騎兵一步,來到金河泊畔。他喘著氣,將情報交給一名獵豹軍,著急地說道:
“快去稟報耶律沙將軍,敵軍來襲!”說完,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獵豹軍軍士見此,跑著闖入中軍帳,高聲叫道:
“將軍,有不明騎兵來襲!”說完,他把情報遞給耶律沙。耶律沙短嘆一聲,拔出佩劍,喃喃地道:“來得好快,想不到這一刻還是來臨了!”
說完,他吩咐道:“來人哪,召集獵豹軍軍士,派人去告訴李秀政將軍和西夏兵馬,按計劃行事!”
“喏,我等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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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耶律沙發號施令的當口。草原上, 烏勒拔出腰刀,大聲怒吼道,“勇士們,前邊就是成安公主。誰要是能奪得成安公主,某家做主,賞牛羊五千,封地萬里!”
“殺殺殺!”騎士們穿著草原服飾,用力拍打著彎刀。“踏踏踏”的聲音響起,千騎卷平崗, 氣勢如長虹,劃破草原的寧靜。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騎士們一個衝鋒,撕裂了西夏宮帳軍的防禦。宮帳軍哪見過這等陣仗,沒等將領反應過來,掉頭就走。
好在烏勒知道輕重,沒有追趕。他將刀放入馬背刀鞘,取弓喝道,“長弓,兩射,分四隊,迂迴!”
騎士們熟練地取下背後的長弓,拉弓上弦。“咻咻咻”的箭羽如密雨般砸到潮格族勇士軍陣裡。
“嗚哇嗚哇”的慘叫聲響起,那些勇士只會野蠻衝陣,身上根本沒有鎧甲的防護。被輕騎兵射了兩輪後,大部分倒在地上。
直把率軍來支援的趙楷,看的搖頭。就這素質,還敢稱勇士。 烏勒見戰術有效,手一揮。騎兵們收起長弓,拔出彎刀,就朝趙楷衝來。
無奈之下,趙楷只得帶著三千皮室軍頂了上去。皮室軍身穿皮甲,揮舞長槍,組成長槍陣,將烏勒的人馬阻在陣前。
烏勒一聲輕喝,騎士們朝兩邊散開,和皮室軍纏鬥著。就在這時,耶律沙率領獵豹軍趕到,長劍一指,大喝道:“輕騎兵上前,擋住對方。軍陣裂開,分!”
在他的指揮下,上千名獵豹軍揮舞馬刀,上前接替皮室軍和烏勒的人馬廝殺在一起。烏勒早有準備,吹響號角。
“嗚嗚嗚”的號角聲響起,斜刺裡殺出另一支騎兵。帶隊的不是別人,正是韓旁騖。他帶兵朝這邊衝過來。
只是他小瞧了耶律沙,在一聲“分”的口令下,獵豹軍軍陣裂開。 一隊騎兵,全身罩著黑色重甲,只露出兩隻眼睛。
每名騎士手持一杆鐵槍,揹著彎刀和長弓。兩兩之間,更是有鐵鏈相連。他們控著馬匹,如牆式般朝輕騎兵壓來。
趙楷看見耶律沙將殺手鐧拿出來,才慶幸自已沒有過早的讓晉王軍介入。要不然,一個衝鋒,他好不容易收降的騎兵,將殞命草原上。
想罷,他耐住性子,靜看場上的廝殺。趙楷可以淡定,但韓旁騖不能啊。若是這些兵馬折損在這裡,耶律淳會剝了他的皮。
他睚眥欲裂,嘶吼道:“兄弟們,分散開來!”說完,他搶過傳令兵的號角,吹了起來。“嗚嗚嗚”, 飛雲騎調轉馬頭,四散奔走。
獵豹軍的輕騎兵窮追不捨,誓要將他們斬落馬下。耶律沙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鐵浮圖追了上去。
兩軍一追一趕。一個時辰過去了,飛雲騎沒有停下腳步。 耶律沙心頭一跳,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兒。
剛要下令撤軍,卻見場上局勢驟變。 一匹匹戰馬倒在地上,不少士兵根本反應不及,一頭栽倒在地。
就在這時,韓旁騖和烏勒調兵殺了回來,大喝道:“勇士們,殺光他們,搶奪公主!”說罷,他帶頭就朝耶律沙、 麻刺海衝過來。
兩人立刻慌了神,忙對慕容復和趙楷說道:“兩位將軍帶領侍衛,護送公主先走,某家斷後!”
慕容復和趙楷對視一眼,趙楷心頭冷笑一聲,點頭同意。兩人帶兵殺出重圍,護住馬車,直奔清水河 。
只是當他們到達清水河時,慕容復心頭一沉。一支百餘人的騎兵,彎弓搭箭,等候在此。旗幟上上書著“魏王”兩字。
耶律淳蒙著面,手持長槍站在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