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楷接受折可存和楊振兩位老將軍的效忠後。他當即命楊振遙領代州節度使,折可存為雲中節度使,以示晉軍北上的決心。
兩位老將軍接受了趙楷的賜封后。他們不再猶豫,派出兩支軍隊,以鐵腕的手段將犯事的世家全部抓起來,充軍流放沙門島。
一時間,麟州和府州風聲鵲起,人人都在觀望中。楊振和折可存將有罪的世家抓起,然後下令按照詔令,重新制定賦稅制度。
節度使府運轉開來,兩人淘汰一批沉官,提拔青年才俊。這些人一上任,就以極快的速度把事幹完。
制度出來後,兩位將軍便來請示趙楷。趙楷的意思是,西北貧寒,按照四十稅一交稅即可。
章億卻有不同的意見,建議說:“商人逐利,小生以為可以按二十稅一來繳納。軍人報國,酌情減輕賦稅。其他百姓就按殿下的意思來。”
聽了章億的話,趙楷只說了句:“可。”隨後,他們便按照意思,調整制度。商人重稅,軍士減輕賦稅。百姓則是四十歲一。
經過調整後,兩州的百姓皆拍手稱讚。趙楷又命同州府調集糧草和餉銀分發,淘汰了一批老幼軍士。
在麟州和府州展開屯田,穩定軍心。經過一系列的措施,兩州各項軍政事宜,正常運轉。而趙楷來麟州的訊息,在楊振和折可存的彈壓下,也沒有傳出去。
********
三日後, 戌時剛過 。節度使隔壁的一座院落內。 有人敲響了房門,“殿下,黑冰臺指揮使時遷求見!”
“時將軍,進來吧。”此話剛落,門被時遷開啟。他褪下黑披風,朝趙楷拜道:
“ 殿下,大婚的事情已經打聽清楚了。五天後,送親使團由耶律大石副將耶律沙親自負責,西夏人會派兵入榆林結親。 ”
說罷,他將情報遞給章億,站在一旁。章億接過後,凝視地望著趙楷:“殿下,咱們需在兩軍合軍之前動手。”
“若是讓遼人和西夏軍合在一起,咱們搶親的難度就大了。”聽了章億的話,趙楷沒有急著回答 。
他一揮手,兩名軍士將準格爾大草原地圖,抬了上來。他目視地圖,眼眸看向對面,指著地圖說道:“東方璟,你有何意見?”
東方璟喝了口酒,眯著眼道:“按規矩, 送親使團,走的必然是大路。兩國聯姻,非同小可。況且遼人嫁公主,可是要磨時間的。”
“送親出大遼國境,必須要足夠三天時間。為了湊足時間,使團一半會中途休整。 某家所料不差,地點乃是榆林北面的東勝州。”
東方璟的話,給趙楷啟發。他盯著地圖,端詳了會,手指點道:“可是,從麟州出發,北上雲中,繞道雁門關到 東勝州。這段路程間部落林立,城池眾多。”
“我等輕騎北上,要是被發現了。有可能全軍覆沒啊。”趙楷的話,不是沒道理。輕騎北上,最忌諱就是這點。
東方璟將葫蘆放在桌上,陰笑一聲:“殿下,為何要走這條路?咱們就在大草原上動手。 茫茫草原之上 ,使團遇到馬匪流寇,也不關咱們的事。”
“再說,遼國境內,不想耶律南仙嫁到西夏的人,可多了。咱們可以讓他們來背黑鍋。只要把人搶到手,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東方璟說完,摸出一封信。趙楷開啟一看,驚叫道:“魏王耶律淳!”
東方璟摸著下巴,自得地說道:“不錯,正是此人。所有人都覺得草原是遼人的天下。咱們就反著來。若是耶律淳在草原上折騰出點事情,轉移眾人視線。”
趙楷瞬間頓悟,對啊,只要有人幫忙製造混亂。憑藉姜琰和顏樹德兩人的能力,還搶不走一名弱女子?
可是,耶律淳也不是傻子,如何肯幫宋軍的忙呢?想到這裡,趙楷把這一點告訴東方璟。東方璟神秘一笑:“殿下,此事極易。讓暗衛在西京府製造流言。說有人要在雲中府到東勝州的路上搶親。”
“耶律淳為了保險,定會另選路線。咱們的人遠遠跟著就是。見機行事即可。”對此,趙楷認可東方璟的話。
千載難逢的機會,耶律淳為了壯大勢力,必會做完全的準備。在他心裡,搶親之事,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只有把耶律南仙搶到手,才能獲得契丹遙輦氏的擁護。他在國內的地位,也就穩如泰山。因而,趙楷的目光看向時遷,開口道:
“時遷將軍,麻煩暗衛去西京府散佈謠言。最好是編一首童謠,讓小兒們傳唱。還有,讓人打探公主身邊的人,咱們要從中下手!”
時遷接過令牌,拱手道:“喏,末將謹遵殿下之令!”話說完,他雙腳一點,消失在夜色中。
趙楷走了幾步,站在窗前。他腦海中顯現出畫面,輕笑道:“真是期待啊。”
*******
翌日清晨,就在使團啟程前夕。雲中府數條街巷口,有兒童傳唱歌謠:
“夏遼聯姻魏王起,使團遇襲東勝州。
竹籃打水一場空,西京府損兵折將。
若問何人膽子大,燕京城內找皇侄。”
半個時辰後,這首童謠越傳越廣,西京府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些市井混混,境內山賊,也打著“魏王”的旗號,興風作浪。
西京大帥府內,一名白衣男子坐在池子邊垂釣。此人身材如標杆,肌膚小麥色,眉宇似刀削,嘴唇薄而抿緊。
他便是西京大帥——耶律大石。這些傳言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可是為了成安公主,他還是派出人手,暗中調查。
一經查實,立刻將幕後人投入大牢。 在他身後,有一位披甲年輕武將。 這人虎目方臉,身材魁梧,肩膀奇寬,。
他就是遼國北院大王的後代——耶律沙。此人和耶律大石交好,也可算是他麾下得力的大將。
“安隱,京中謠言,你可聽說了?”
“聽說了,大帥放心,末將讓副將帶兵搜捕幕後之人。並且已經暗中調集了一支人馬,保護公主安全。”
耶律沙筆直地站在耶律大石身旁,眉頭一皺。他心裡有些焦慮,小聲地在耶律大石耳旁道:“末將擔心,會不會真如傳言所說......”
耶律大石猛然回首,提點道:“安隱,此乃皇事。我等不用關心。咱們的任務,就是把成安公主,交到西夏使團手裡。”
說完,他丟擲一塊令牌,嚴厲地道:“安隱,記住誰敢動成安公主,就調動兵馬殺誰!”
耶律沙心神一凜,抱拳道:“喏,末將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