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開始放映,當所有人看到貞子從樓上爬到樓下的時候,已經繃不住了。

漆黑的環境更增添了恐怖氣氛,李泓宇第一個從沙發上跌坐下來,屁滾尿流地丟下一句“我受不了了,先出去了”就跑了。

莊莉莉藉機將懶人沙發挪到許墨身旁,伸手想拉他的衣角,顫抖著聲音說:

“許墨,我好怕怕,我能挨你近一點嗎?”

一股刺鼻香水味讓許墨皺了皺眉,他嫌惡地側過身子,沒讓莊莉莉碰到他。

下一秒,他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從下巴往臉上照,陰森森地說:

“滾。”

莊莉莉嚇得花容失色!一邊大聲尖叫,一邊緊跟著李泓宇跑了出去。

又過去了十五分鐘,梁睿堯的頭皮發麻,也選擇逃離電影室。

這恐怖片真的是人看的嗎?

最終,整間屋子裡,只剩下許墨和尤妤。

黑暗中,許墨懶懶地朝尤妤的方向看過去,她窩在懶人沙發裡,從他的方向看去,只能隱隱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

真能忍,還沒被嚇壞?

於是,許墨決定主動出擊,他朝尤妤的方向躡手躡腳地挪了過去。

等他來到她身邊,準備用嚇莊莉莉的方式嚇她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

女孩正窩在懶人沙發裡沉沉地睡著了,螢幕散發的藍光隱隱照在她臉上。

許墨把頭湊到她的小臉前一看,忍不住失笑。

女孩嬌俏的鼻子均勻地呼吸著,頭歪到一邊,劉海蓋住了她的臉蛋。

看恐怖電影都能睡著,真有你的。

也許是黑暗放大了人的慾望,許墨竟鬼使神差地很想將蓋在她臉上的碎髮撥開,大膽窺探她清麗的容顏。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尤妤因為還發著低燒,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臉上癢癢的。

下一刻,她睜開眼,一張人臉在她面前放大,身體先於腦袋做出反應。

“啪”的一聲,一個清脆嘹亮的巴掌響起。

……

幾分鐘後,電影室內兩個人終於無言地走了出來。

客廳裡,沙發上的三人齊刷刷往走出來的兩人看去。

只見許墨臉色沉得幾乎可以擠出墨水,臉上似有可疑的五指指印,尤妤小心地在許墨身後,埋著頭,清麗的小臉上難得出現心虛的神情。

莊莉莉見狀跑到許墨臉前一看,驚訝地大叫:“天哪,許墨,你的臉怎麼了?小妤,是你打的嗎?”

尤妤攥著衣角,小嘴緊抿著,十分不好意思地看向許墨: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鬼,誰讓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

許墨:“……”

莊莉莉見縫插針,使喚尤妤:“趕緊去拿冰塊,嘖嘖嘖,臉都腫了,小妤,你怎麼下得了這麼重的手啊。”

此刻的莊莉莉,儼然把這裡當成自已家,連她自已都沒注意到,她對尤妤使喚的語氣如此隨意。

尤妤本就心懷歉意,聽完莊莉莉的話,轉身正想往冰箱的方向跑去。

還沒走幾步,手腕便被人輕輕地拉住,她意外地回頭看向拉著她的人。

許墨不滿地蹙眉,眼皮懶懶地掀起,冷聲道:

“這裡是我家,尤妤是我的客人,你怎麼好意思使喚我的客人?”

莊莉莉頓時一噎,她早就習慣了用這種語氣命令尤妤,她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此刻被許墨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

“我……我這不是關心你……”她委屈巴巴地開口。

許墨嫌惡地瞥了她一眼,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莊莉莉,狹長的瑞鳳眼朝著梁睿堯的方向看去:

“人是你帶來的,給我帶走,今天到此為止,你們都給我走。”

許墨話音一落,整間屋子的溫度瞬間降到零度。

梁睿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許墨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一生起氣來沒人敢惹他。

莊莉莉還僵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梁睿堯拉走了她,說:“墨哥下逐客令了,我們走吧。”

李泓宇早就想走了,本來以為今天會是快樂彈吉他的一天,突然加了個花蝴蝶莊莉莉,計劃都被打亂了。

見許墨下逐客令,李泓宇吹了個口哨,雙手插兜優哉遊哉地第一個離開。

許墨突然發脾氣,尤妤始料未及,見其他人要走,她意識到什麼,也跟著走了出去。

畢竟莊莉莉不知道她住在這兒,她要裝裝樣子,假意離開。

但許墨卻抓著她的手腕不放開,她低聲用只能許墨聽得見的聲音道:

“快放開我,我先跟他們離開。”

許墨早有準備,“尤妤留下,今天的補習任務還沒完成呢,這次我的年級名次沒前進200名扣你工資。”

最終,莊莉莉被梁睿堯拉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許宅。

尤妤站在門口目送莊莉莉,以為莊莉莉是不捨得她才一步三回頭,一直努力地揮手和她道別。

被梁睿堯拉著走遠的莊莉莉眼神幽怨,如果眼神可以化為尖刀,尤妤的身上早就被她的眼刀颳得體無完膚了。

許墨雙手插兜站在尤妤身邊,垂眸睨了眼揮手揮得起勁的尤妤,聲音懶洋洋的:

“她是你閨蜜?”

直到莊莉莉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尤妤才“嗯”了一聲。

“你這朋友,交不得,心眼太多,早點遠離吧。”

尤妤自然是知道莊莉莉心悅許墨,只當是莊莉莉為了討好他,將她的一切行為都合理化了。

她還沉浸在莊莉莉開學前期維護她,和她的美好時光裡,對莊莉莉有很深厚的濾鏡,見不得許墨這麼說她。

聞言,尤妤瞪了許墨一眼:“不許你這麼說莉莉。”

許墨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總有機會能讓她看清自已身邊的人究竟是怎樣的牛鬼蛇神。

他悠悠道:“你就等著瞧吧,你這朋友有你好受的,到時候可別找我哭鼻子。”

尤妤扭頭不想搭理他。

許墨歪著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

回去的路上,莊莉莉的心情差到極點。

一直到回到家裡,她洗完澡趴在床上的時候,仔細回想這兩天的種種,越想越氣!

莊莉莉氣得在床上打滾,突然靈光一閃,她推開了妹妹的房門:

“甜甜,你上次跟我說的追你男生是不是叫尤利,他姐姐是不是叫尤妤?”

莊甜甜正嫌棄地看著手裡的那條素銀項鍊,真醜,一個吊墜都沒有。

就這樣尤利也好意思拿得出手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