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難道你們沒有特定的目標

當油罐車爆炸時，多里安的心幾乎停止跳動，還好油罐車在東邊，營地的建築以磚石構造為主，火勢擴散較慢，否則這將變成人質的火刑場。

橋嘉半跪在地上，直到火焰吞噬了營地的所有建築，確認沒有空防分子倖存，他才收起武器，轉身走向遠處翻倒的越野車。

經過人質時，橋嘉向多里安豎起大拇指，笑道：“幹得好，記得向這些老闆們收費，你會發大財的……”

多里安搖頭道：“你應該仔細看看，這些人大多是從金德威客手中搶來的女人，真該死，那個變態簡直是禽獸，如果他還活著，記得多捅幾刀。”

這時，橋嘉才注意到，數十名幾乎赤身裸體的女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十幾個來自各國公司的高管衣衫破爛地聚在一起，其中有些較為虛弱的甚至泣不成聲。

女性的情況更為糟糕，橋嘉可以想象她們遭受的遭遇，但他實在無能為力，甚至無法提供援助。

他下意識地避開人質的視線，加快腳步走向遠處的越野車。

一個滿嘴金牙的黑人壯漢此刻正抱著大腿在地上痛苦地哀號。

越野車的司機被俘，後座上的空防分子被卡曼割喉，那個今天與黃老闆接觸的西裝黑人老實站著，看著金牙壯漢的痛苦，臉上滿是懊悔和不甘。

看著金牙壯漢對尼斯露出兇狠的目光，橋嘉拔出手槍，朝他雙肩各開一槍，削弱了他的反抗能力，然後對尼斯說：“卡曼負責錄影，尼斯問問他是怎麼在酒店裡進行暗殺的？不說就一刀一刀割他。”

說完，橋嘉看著神情還算鎮定的西裝黑人，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對著他的膝蓋連開兩槍。

西裝黑人痛呼一聲，雙腿無力地倒下，姿勢十分別扭。

面對氣勢洶洶的橋嘉，西裝黑人哀求著舉起雙手錶示要說話，卻遭到橋嘉一槍擊穿左手。

看著西裝黑人僅用完好右手抱著受傷的左手，低頭痛苦嘶吼，橋嘉掏出手機，蹲在他面前問道：“你是誰？為誰效力？金德威客民兵襲擊酒店是你指使的嗎？”

橋嘉注視著西裝黑人痛苦的表情，冷酷地開口：“別騙我，就算你是硬漢，旁邊那個黑人也一定會坦白。

從現在起，你們的供詞若有任何出入，我就在你們身上動手腳。”

原本橋嘉自認為有足夠的震懾力，但眼前這位西裝黑人的堅韌超乎他的預料。

面對橋嘉的威脅，西裝黑人咧開滿是血跡的嘴巴，朝橋嘉噴出一口帶血唾沫，回應道：“我必死無疑，那我又何必開口？

你可以去問那個黑鬼，看他知道多少內情。”

橋嘉一邊錄影一邊搖頭道：“你這樣說，正暴露了你的恐懼。你以為我們無法從那人身上得到資訊，對嗎？”

看著西裝黑人那視死如歸的眼神，橋嘉搖頭問道：“你這個黑人是如何混入英國情報機構的？

你看起來並不精明，否則那些士兵和記者這麼久沒訊息，你應該早就逃之夭夭了。

在喀土穆維斯酒店，你是否還有同夥？我會找他的！”

這時，西裝黑人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驚愕地看著橋嘉，問道：“你究竟是誰？華夏的情報人員？”

橋嘉否認道：“先告訴我你的詳細身份，我會讓你有個痛快的結局。

不然，你臨終的畫面將公之於眾，我猜你有家人，他們看到這樣的畫面會作何感想？”

在歐美，沒人會選擇頑抗到底，西裝黑人明白自已的命運已定，但仍不願受辱。短短几分鐘內，金德威客的十根手指已被那個瘋狂的女人剁下。

如今的金德威客就像待宰的野狗，哀鳴著邊回答問題邊乞求饒恕。

橋嘉無奈地拿出匕首，西裝黑人則伸出僅存的一隻手，道：“我說了，我叫威廉·卡赫，英國軍情五處特工，當然，他們不會承認我的存在。

我的任務是破壞SD的局勢，所以我煽動金德威客襲擊喀穆，並傷害了不少人。

當一名華人質提出能獲取武器時，我讓同事聯絡了一名法新社記者，策劃了一場交易。”

說完，西裝黑人放下手，直視橋嘉：“行了，給我個痛快吧，其餘的事我絕不再開口，因為你會錄影，一旦內容洩露，我的家人會因我而蒙羞。”

橋嘉爽快地關掉手機，好奇地問道：“你唆使金德威客闖入酒店槍殺，真的只是為了製造混亂和劫持人質？

難道你們沒有特定的目標？”

西裝黑人眉頭緊鎖：“我只需要把事態鬧大，越大越好。當全世界的目光聚焦在SD時，我才有更多的操作空間。”

橋嘉聞言，搖頭輕笑道：“這麼說，你們襲擊酒店與卡扎菲的秘密基地無關咯？”

瞧見西裝黑人驚愕的表情，橋嘉扣動扳機，扳機子彈直穿他的腦袋。

目睹尼斯問完話後，一刀割斷了悍匪金德威客的喉嚨，接著頹然坐下，橋嘉上前同情地扶起她，道：“你哥哥的死實在可惜，有些無辜，但你必須向前看，否則你又能如何呢？”

橋嘉行動時戴著口罩和戰術眼鏡，幾乎沒與人質有過眼神接觸。

他無意與人質交談，即便發現裡面有兩位同胞，也並未激起他的交流意願。

莫名其妙捲入間諜陰謀，橋嘉如今與英國情報機構結下深仇大恨。

趁其他人尚未明白狀況，橋嘉吩咐卡曼將金德威客和威廉·卡赫的屍體投入火海，大火吞噬了所有線索。

從威廉·卡赫那裡獲取的資訊，橋嘉已打定主意不再通知大使館。

那些人精不可能察覺不到問題所在，橋嘉接連挫敗英國兩次陰謀，此刻只想找個地方低調生活，避開風頭，以免被英國人盯上。

即使有人找上門，橋嘉也有對策，我不過是個賣槍的，為酬勞才幫金德威客做事，至於威廉·卡赫，我並不認識此人。

只要自已不主動針對英國人，相信他們的情報部門不會特意找麻煩，畢竟他們本身就不光彩。

身為一個想靠賣槍發家的商人，橋嘉無法隱藏身份，隱姓埋名談何做生意？

他要塑造自已是個重情重義的商人形象，讓自已的行為看似與政治和間諜工作無關。

來到人質附近，橋嘉朝情緒激動的多里安揮揮手，待他靠近後，橋嘉開口：“我們即將離開，你留下保護這些人質，很快會有援軍到來。

他們是大公司的高層，相信他們會願意提供豐厚的報酬。

我這個身份不適合與官方人士打交道，你就留下，等待勳章的到來吧。”

說著，橋嘉阻止欲言又止的多里安，笑道：“咱們並不熟絡，無需多言。如果你能償還債務並想繼續從事危險工作，去找黃老闆要我的聯絡方式。

若你想安穩度日，就當從未見過面吧。”

說完，橋嘉決然轉身離去，打算趁天色漸亮時離開，避開SD方面的追蹤，直接前往達馬津避風頭。

……

SD的風聲持續了很久，但橋嘉再未過問。

返回馬達津一段時間後，橋嘉整理好開辦企業的相關檔案，給了塞爾米一筆費用，委託他搭建公司框架。隨後，橋嘉帶著卡曼和尼斯前往埃及，報名參加了飛行駕校，學習直升機和小型飛機的駕駛。

橋嘉拿不準埃及的飛行駕校是否正規，收費是否合理，但他只關心能否拿到合法的飛行執照。

卡曼本以為這輩子與駕駛飛機無緣，他不通阿拉伯語和英語，不符駕駛員資格，但橋嘉的財力使這一切變得可能。

卡曼是否有駕照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他能駕駛。他的家鄉有許多礦場司機都是文盲，寫字僅限於簽名，但他們駕駛大型貨車技術嫻熟，從未出問題。

相較於熱衷固定翼飛行的卡曼，尼斯對直升機有種難以言喻的執著，或許源於他在利比亞被直升機擊中的經歷。

然而，不論原因如何，高昂的學習熱情總是好事。

一般人可能會覺得學習飛行駕駛高不可攀，但實際上，一旦跳過理論知識和專業術語，你會發現駕駛飛機與駕校學車並無太大差別。

教練會因你的“賄賂”而多給你飛行時間，再慷慨一些，他們甚至會教你一些花哨的技巧。

幸運的是，橋嘉如今經濟寬裕，大量鈔票投入後，他安排了40堂課程並額外加時，因為他認為新手不應浪費自已的飛機，既然投資了，就要充分利用。

相比之下，橋嘉的活動更為繁忙。藉助萬能工具箱，他迅速與飛行駕校的老闆和維修人員建立了聯絡。

他花了三個月全職學習，不僅獲得了飛行執照，還系統地學習了固定翼飛機和直升機的維護知識，並親身參與實踐。

在此期間，他還抽出時間購票參加了一個國際防務武器展覽會，並透過駕校老闆的關係，接觸到了二手飛機的賣家。\"

一直以來，橋嘉認為購買飛機是一項高雅且莊重的任務，然而現實並非如此。飛機本質上就是商品，購買後用於使用，去除炫耀的成分，它與汽車並無本質區別。

撇開展覽會上昂貴的新式武器，二手飛機的價格實在令人驚訝。

橋嘉原本只想購買一架觀光直升機，以滿足公司日常需求，但他未曾料到，二手飛機的賣家竟然是埃及空軍。

並非貪婪的貪汙分子，而是坦蕩地將服役期滿的軍用直升機改頭換面，移除核心電子裝置後投放市場，以補充陸航的預算。

橋嘉跟隨駕校老闆安迪耶布步入一座軍事基地時，還以為自已被愚弄了。

然而，在聽完安迪耶布的解釋後，橋嘉不得不對阿菲卡的奇幻色彩表示驚歎。

埃及雖貧，但其軍隊相較於紅海周邊的國家，實力算是相當“硬朗”。

沙阿雖富有，但在熱點區域，其軍隊的戰鬥力卻微不足道。

因此，沙阿的豪商思索再三，最終拉攏了貧窮的埃及兄弟，你缺錢是吧，大哥出錢幫你購置裝備，只要是好用的，什麼都行，但作戰時你得聽大哥的命令。

從整體上看，埃及國力在阿菲卡還算不錯，但軍隊裝備水平遠超出國家財力所能承受，更新換代的速度甚至超過許多歐洲國家。

埃及空軍的紙面資料確實亮眼，但由於所有裝備依賴進口，維護費用之高令人難以置信。

大哥都為你買了勞斯萊斯，總不能連保養也讓你掏腰包。

但他們確實有解決之道，遇到困難就找大哥，而大哥往往無能為力，最後的結果就是，買了米-28還不夠，再送你幾輛卡-52。

就這樣，埃及空軍多年來淘汰了許多老舊直升機，價格低廉且即買即提，但沒有保修服務，你想買就付款，運費足夠，他們還會送貨上門。

橋嘉一眼看中了一架白色的阿古斯塔AW109。

這是一架服役三十多年的醫療救援直升機，內部配備醫療裝置和眾多看不懂的電子儀器。

不過顯然，這些裝置已無法使用。根據萬能工具箱的檢測結果，這架飛機是八十年代生產的，經歷過兩次大修，螺旋槳葉片雖新換過，但引擎效能僅剩原裝的70%，航電系統也存在問題。

儘管問題多多，但優點同樣明顯：價格低廉！

全新阿古斯塔AW109的價格至少需要七百萬美元，而這架只要二十萬美元。再多付兩萬美元，陸航的技術人員還能提供全面檢修和全新外觀塗裝，保證不開艙門，外表看起來跟新的一樣。

當然，橋嘉明白這是在宰客，因為他們若不把飛機恢復完好，可能連飛行交付都存在墜機風險。

軍方交易直接了當，毫不拖泥帶水。察覺橋嘉對阿古斯塔有興趣後，機庫負責人立刻派人將直升機拖出來，啟動讓橋嘉全方位體驗。

橋嘉只是簡單地在駕駛艙體驗了一下，就認定這筆交易物有所值。

儘管引擎噪音偏大，振動較為明顯，但機體結構完好無損，沒有明顯的損壞，特別是旋翼葉片竟然還是全新的，市面上單買一套旋翼就得超過二十萬。

直升機的價值在於需求，對於富人來說AW109過於昂貴，而對於窮人則是負擔不起，需求決定價格。對橋嘉而言，二十萬簡直是超值甩賣。

然而，橋嘉之所以願意接手，全賴於他手頭的萬能工具箱。若非遇見橋嘉，這架飛機恐怕早就被遺棄在廢墟中。

賣家急於脫手，橋嘉真心想買，兩者一拍即合。橋嘉當即支付了一萬美元定金，隨後他提出額外支付五萬美元，條件是全程參與AW-109的維護保養，還要按照他的要求進行塗裝，並確保航電系統正常運作。

倉庫負責人難得遇到一個願意為直升機投資的“冤大頭”，自然願意配合。他同意橋嘉更換航電系統的請求，但附加條件是再購買一架小型羚羊，總價達到五十萬。

這裡的“小型羚羊”並非指真正的羚羊，而是武裝直升機。看著滿臉鬍鬚的負責人擠眉弄眼，暗示可以保留武器掛架和火控系統，橋嘉驚訝地攤開雙手問道：“這真的不違法嗎？”

據負責人解釋，在埃及至少不違法。掛載武器本身並不違法，只有當它們隨意飛行時才會觸法。

此時審視這座軍用直升機庫，橋嘉意識到自已之前對卡扎菲軍火庫的恐懼其實有些誇大。

這個陸航基地的倉庫裡陳列著數十架年代久遠的直升機，其中包括十幾架小型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