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敢浪費糧食？

“這包都毀成這樣了，我不要了，把錢還我！”，女孩衣著光鮮，包臀裙襯的她身材火辣。

“能不能緩幾天，我最近沒錢……”

“崔棠，你開什麼玩笑？我昨天剛給你轉的八千！”

原來她叫崔棠，凌凡沒敢上去，站在臺階下面。

“你就這麼坑同學？”

“虧我那麼信任你！”

“看你缺錢，才照顧你生意的！你還有良心嗎？”

崔棠拿著手裡的帆布包，說不出口。

她沉思了片刻，又咬牙拿出手機，“劉慕顏，你別說了，我給你退款～”

“明明有錢還擱這裝呢～”這女孩接到退款通知，扭頭就走，嘴裡還不依不饒，“都是因為你，我晚上去約會得多丟人？！”

“看什麼看？！”凌凡跟女孩擦身而過，“臭屌絲！”

我招誰惹誰了？瘋狗見誰都咬啊！凌凡真想把嘴裡的冰棒拿出來丟在她的臉上。

他還是忍住了，為了冰棒他不能生氣，很明顯，這個沒禮貌的女孩一樣也很物質，算是臭味相投了。

凌凡默默地上樓，本來想教育她一番，讓她以後改過自新，不要再騙人了，結果商人的本能脫口而出，“這種人你給她退錢幹嘛呀？憑本事到手的錢，怎麼能退呢？”

“你來還錢的？”

“額，老張又湊了一百，叫我給你……”

凌凡自已寐下一半，放在他這裡總比被別人騙走強吧。

“你們是不是一直在耍我？這麼點錢……”崔棠心裡的不悅已經爬到了臉上。

“有就收著吧……”

“你害我損失了8000塊！”

“我看沒那麼多，那包本來就是髒的，還能留著自已用……”

“你……”

女孩對錢是有執念的，甚至比他認識的那些姑娘都要強千萬倍。臥槽，要是給她一個男兒身，要糟蹋多少好姑娘啊！

手裡的冰棒化的很快，他趕緊嗦了一口，這還幫張淮來要微信？那不是羊入虎口嗎？要不要把那一百也要回來啊？然後趕緊跑路。他左思右想，站在原地不動。

“你怎麼還不走？”

“額……我還想要個微信……”他最後還是開了口，姑娘長的這麼美，應該沒那麼壞吧。

“二維碼就在這！”

“不是……”

凌凡在思考他的切入點，這姑娘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連個微信都不給……她是不是在玩一種很新的套路啊？

“小姑娘，你一定沒固定的男朋友吧？”算了，還是直接一點，他都四十了，臉皮很厚的，很多事沒必要躲躲藏藏，”做這行，很難長久的，我有個朋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

崔棠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到了，瞳孔有些放大，怔在原地，突然惱怒的咆哮，“你說的是自已吧~！臭不要臉！無賴！”

“不是~？！！”凌凡突然意識到不能這麼表達。雖然但是，也不能罵人無賴吧？不能有點禮貌嗎？況且他說的都是大實話！

“你聽我說……”

“砰！”

門被重重的關上了，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又吃了閉門羹，凌凡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立馬放棄。

今天就這樣吧，他嗦著冰棒，悻悻的往宿舍走，他才沒多餘的閒工夫，宿舍一堆東西還沒收拾呢。

日影西沉，林蔭道上昏暗不堪，斑駁的陽光才有點輪廓，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別擋著道！”

兩個男子一身酒氣，一個頸上栓著一條大金鍊子，另一個又矮又胖。

那大金鍊子身著粉色襯衣，黑色西裝褲，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他將凌凡一把推開，冰棒掉在地上，摔成了漿糊。

“看什麼看？！臭屌絲！”

凌凡眼巴巴望著地上冰棒的遺體，憤怒的瞅了那兩個男子一眼。

“你媽沒教過你不要浪費糧食嗎？”這一次沒人攔著，凌凡爆氣很快，氣血迅速就到了腦門。

那矮胖男人扭過頭來，“喲，又是你個狗崽子，今天爺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輝子，你特麼，老子帶你去尋開心，你又想打架？！”那大金鍊子喝的很多，走路都在搖晃。

“大哥，你先去，我收拾完這小子就來~”輝子還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朝著那大金鍊子擺起了一個OK的手勢。

輝子才剛扭過頭來尋找凌凡的身影，卻不曾想一隻拖鞋就已經到了他的腦門，

凌凡一躍而起，喊著，“狗東西，老子給你臉了！”

“你怎麼開的門？”

“這是我的房子，當然是用鑰匙開的咯？”

“我都說了，只要你答應我，以後都不用交房租了~”

“做夢！”

崔棠想把門關上，卻被一隻皮鞋卡住，她那纖細的身材死死抵住門口，才勉強維持門軸不動。

“那你得把房租給我啊~”

她睫毛微顫，語氣沒有了方才的堅決，”我暫時沒有，下個月吧……”

“你上個月也說的下個月~”

男子見她放鬆警惕，趁其不備，強行擠進了房內。

“我看你挺缺錢的，不如就做我女朋友怎麼樣？以後都衣食無憂了~”

他一步步向著崔棠靠近，兩隻手臂張開，把她包圍。

崔棠本能的不停後退，狹小的房間裡面，堆滿了貨箱，她被困的無處可逃。

“我報警了！！”崔棠拿出手機，正要撥號，她花容失色但還在故作鎮定。

劉同河一把將手機打翻在地，他渾身的酒味已經把整個房間燻的烏煙瘴氣，幾乎讓崔棠窒息。

“瑪的，你再跟我裝！老子都忍了一年了！”

劉同河晚上跟幾個酒友吹牛，說這大學沒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幾人聊到了崔棠，說他都饞這女孩一年了還沒到手，頓感精血上腦，興沖沖地就找上門來。

“今天我看你往哪逃？！”

“你別過來！”崔棠急聲叫道，胸口喘著粗氣，秀髮已經凌亂不堪，打在她如雪的臉頰。

“啊~！啊~~！啊~~！！！”

屋內傳來一陣悽慘的叫聲，紙箱碎片漫天。

“你往哪兒逃呢？”

凌凡一個大腳把劉同河開到了牆上，在他的襯衣上留下了深深的拖鞋印。

“別打了？！小哥，小爺~？”劉同河疼痛難忍，還在地上打滾，最關鍵的是方才腦後被凌凡偷襲得手，現在還頭暈目眩。

“叫你再幹糟爛事？”凌凡把拖鞋穿好，這年輕人除了腰以外，其他身體部位嘎嘎的，打起架來一點都不費勁。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欺負小女孩了~！”

“嗯？“

”雜碎，你還幹了這種事？”凌凡用詭異的眼色看了一眼崔棠。

“不是，那為什麼要打我啊？爺？！”

“槽，你還有臉問？”

“老子的冰棒~！”

“……”

看劉同河一陣沉默，凌凡又給他補上一腳，“還不認錯~！”

凌凡抓起劉同河的衣領威脅著，這才看清他那油膩的臉，一股混亂的記憶又湧上心頭，這個人在哪裡見過……

“你外號叫大河吧？”

凌凡記起剛上大學的時候，校園周邊是有這麼一號人，看到他那條大金鍊子，腦海裡的碎片又拼湊了一些，

“我記得你以前是個黃毛啊？你還敢回來？”

他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泥濘的午後，在學校後山的小河邊，有群人圍著一個女孩。

“看什麼看，再看削你啊！”

剛上學的凌凡只是遠遠瞥了一眼，就被一個黃毛喝住，那時的他還很稚嫩，畏懼讓他不敢做出任何行動。

這些人簇擁著一個墨鏡男，那男人也戴了一根大金鍊子。

只見墨鏡男吩咐黃毛，“大河，叫你上你就上，別墨跡！”

那黃毛正是幾年前的劉同河，那時的他膽子賊小，”蕭哥，我……我……“

劉同河被嚇的六神無主，那墨鏡男催促，“有我蕭五在，你怕什麼？”

“我實在不敢……”劉同河終於堅持不住，逃了。

面對幾名大漢逼近，女孩無助的顫抖，卻一不小心跌入河中，一群人倉惶的散去了。

凌凡見人走了，才敢跳入水裡救人，所幸那女孩沒事。

後來得知，蕭五團伙被抓了，判了幾年。

凌凡挺無奈的，這小子是真慫啊，自已上輩子感情路雖然步履維艱，但是他遇到其他事情從來沒有怕過！

一根明晃晃的金鍊子在凌凡手裡搖晃，房間內昏黃的燈光打在上面射出滲人的紅光，那上面已經沾滿了血。

凌凡這回沒人攔著，氣血翻湧，剛開始很爽，這會已經感到些許頭暈。這感覺很熟悉，腦血栓就在不遠處等著他。

身體還是不行！這兩個小嘍囉被揍事小，把他的身子氣壞了可得不償失啊，他收了收脾氣，輕拂著胸口，

“不生氣，不生氣了~！”

終於緩過一口氣，他問到，“這鏈子跟蕭五一樣吧？”

”你認識蕭哥……？“劉同河腦子不暈了，他也覺得眼前的人在哪裡見過。

想起蕭五，他不寒而慄，生怕這夥人又找到自已，少不了吃一頓毒打，然後是無止境的敲詐。

“一堆小卡拉米，你爺當年在石門溝拆遷的時候弄進去十好幾個！”

“他們都進去了，你是漏網之魚？”

“他們的事我完全沒參與啊！我是良民！真正的良民！”

“放屁！你是良民，那我成了混蛋了？”凌凡拽緊了金鍊子，握拳向著他的臉。

“我是混蛋~！我才是大混蛋~！”

“放我走吧，爺，我發誓再也不回來了~！”

“不回來？”

這劉同河運氣真是好，第一次膽子小，先跑了，第二次還沒犯罪，就被痛扁，兩次現場，啥都沒幹成。

“那這麼大的場地你不要房租了？”

“嗨！我也只是替人收租啊！哪有什麼場子！”

“真的？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

“小弟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求爺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

“還有呢？”凌凡看向崔棠，劉同河立馬意會，他連連跪地討饒，

”姑奶奶，我錯了，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崔棠背過身去，長髮遮住了她的側臉，但隱隱看到眼角還噙著淚水，她纖細的手指抹了一下，不想讓人看到自已的狼狽。

“滾吧~”

劉同河立馬起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倉皇的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