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個合夥人

凌凡臉上火辣辣的疼，辦公室裡面的空氣凝結了，沒有人敢說話。

“張爸，你是過來人，你懂得……”凌凡忍著痛，放蕩不羈地說著，

“男人可以輸，但一定不能慫？！”

張慶田父子迅速點了點頭，這會兒主要是心疼凌凡臉上的那一道紅印。

“一次失敗無關緊要~但是因為一點挫折就窩囊了那可不行……”

凌凡攥緊拳頭，像是上臺演講一般認真看著張慶田，

“叔，你看我就是因為窩囊，所以這丫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敢給我一巴掌！”

凌凡還帶著哭腔，就快聲淚俱下。

“你也不想張淮以後在老婆面前抬不起頭吧？”

崔棠看著凌凡，他這會兒簡直就是戲精上身，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受虐傾向啊？！正常人能想出這種辦法？！

張慶田思忖一陣，想到家裡張淮他媽，他就不寒而慄，一輩子在廠裡雖然安穩，但是在家的日子可不好過，被老婆呼來喝去，他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小凌，你講得好啊！叔明白了……你這個捨生取義……叔很敬佩！”

張慶田紅了眼眶，說是感動，倒不如是對自已生活的憤恨。

凌凡將窗簾一拉，陽光射進房間，照的人睜不開眼，他的身影彷彿被光線拉長，顯得挺拔偉岸，

“叔，天地很廣闊，京州很大，我們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的！”

“嗯，小凌，你真是有鴻鵠之志啊！張淮跟著你們幹，錯不了！”

“凡爺……！”張淮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凌凡了，只能高喊他的名字。

三人揉作一團，相互拍著後背，加油打氣。

崔棠一臉無語，抱臂看著他們。這是三個梨園出來的戲子，馬上下一步就要上演孫堅傳位仲謀、伯符。

青龍湖的水面上盪漾著淋漓的波光，水中的倒影印出了京州站的全貌。

夕陽的餘暉，照在火車站上面的金屬穹頂，水銀瀉地。

“嗶~”

“嗶~”

“嗶~”

列車的乘務員鳴起了哨子，

“你們幾個，還走不走？車馬上就要開了！”

張慶田摟著張淮的肩膀，挎上揹包，

“兒啊，爹走了，既然工作了，就要好好幹，幹一行愛一行。”

張淮篤定地點了點頭，依依不捨地看著張爸上了火車。

火車出發了，幾人目送列車駛出車站，隨著鐵軌上的鐘聲漸遠，火車慢慢消失在人的視野之中。

“凡爺，今天真的謝謝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張爸剛走，你就認賊作父！”凌凡打趣道。

二人一掃剛才離別的愁緒，對視而笑。

“那小棠……我可以留下來嗎？”張淮也沒敢看崔棠，他還是沒什麼自信，怕她拒絕。

“你們都定了，還問我幹嘛？”崔棠頭也沒回地就往出口去了，口氣很平靜，彷彿這件事與她無關，甚至嘴邊帶著一絲笑意。

“你別理她，雖然她是老闆，但是公司其實就是我說了算~”

張淮感激地看著凌凡，“是嗎？那凡爺你也算我的老闆啦？”

“不，張淮，我們公司人人都是老闆，不分彼此！”

“我來給你要點股份，做合夥人！”

“真的嗎？凡爺，看來你也有股份啊？小棠真是個好老闆！”

凌凡又是沉默，摟過他的肩頭，拍了拍胸膛，“雖然我暫時還沒有，但很快就會有的！”

崔棠已經走的很遠了，凌凡從她後面大聲喊著，

“喂，丫頭，今天這麼高興，叫上趙涵，回家吃火鍋吧！”

夜裡，馬首山，小破樓。

餐桌上琳琅滿目擺了一桌子的菜，凌凡剛把食材都處理好，才脫下圍裙，坐在椅子上。

幾人早已經吃上了，崔棠正涮著一片肥牛，說道，

“一天天就知道花錢，不知道掙！”

她嘴上說著，但是手裡卻停不下來。

“哥，想不到你手藝這麼好！”趙涵又夾了一片牛肉放進鍋裡。

張淮喝了一大口冰可樂，

“我凡爺十項全能！能洗衣服，拖地，打掃衛生，做飯！除了生孩子以外，沒有他不會的~！”

趙涵沒忍住，噗呲一笑。

“……”

凌凡怔在原地，他都不知道張淮有沒有帶腦子，

“吃你的吧，有的吃還那麼多話？”

張淮不說話了，埋頭苦吃。

“會這些有什麼用，錢不見掙到一分。”崔棠諷刺道。

“那你別吃！”

崔棠護住碗裡的肉，不準任何人侵犯。

“你不吃牛肉啊！這裡面全是牛肉！”

“要你管……”

趙涵還是憋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兩個人拌嘴的樣子實在太有趣了。她的兩個酒窩從進門到現在都一直掛在嘴角，揮之不去。

張淮感覺也很釋然，他看得清楚，有些事他比誰都明白。

“崔總，今天這麼高興……我有個小提議啊……”

“什麼？”

“公司又得一員虎將，不給點獎勵說不過去啊？”

崔棠看著凌凡，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錢……我可沒有……”

“俗氣！”

“……崔總，能不能給點股權激勵？兄弟們才好死心塌地幹啊”

“？？？”

崔棠看了一眼張淮，他一臉嚴肅，又低下了頭。

趙涵也在一旁不敢出聲，彷彿又進入了會議模式。

“百分之零點一也行啊！”

“崔總，你再不給點股權激勵，員工都要跑了！”凌凡又添油加醋的說著。

“好，我同意，給張淮發百分之一的股權。”

凌凡站起來，高舉著杯子，“崔總大氣！！”

趙涵在一旁激動地鼓掌，“小棠，真棒~！”

張淮終於有了笑容，如釋重負，將手裡的可樂一飲而盡。

“那我呢？我的百分之五十股權呢？”

凌凡又順水推舟地問道。

崔棠面無表情地冷冷看著他，“等你賺到了錢再說吧！”

“……”

凌凡不說話了，默默吃著菜，就算賺了錢，他也不會上交的。

“公司任命張淮同志為總經理，專門監督基層員工凌凡的日常工作，即刻生效！”

崔棠一本正經的宣佈，高舉杯子，張淮跟趙涵同時也將杯子舉起來，三人撞了下杯子，又愉快地將可樂一飲而盡。

大家都很快樂，只有凌凡受傷的世界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