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動作的源頭,來源於在剛才狂風大作中,祝擇聽到的一句話。

【癢,好癢啊,誰能給我撓下癢】

隨著祝擇開始動作,惡劣的天氣消失了,留下的樹葉聲好似在訴說著他的愉快。

【左邊】

祝擇往左抓。

【右邊】

祝擇往右抓。

【再往右點】

祝擇繞著圈抓。

【用點力啊,沒吃飯嗎】

力量階級的懸殊,祝擇用在樹上的力氣連撓癢癢都不夠。隨即,祝擇拿起了匕首,卯了勁往上劃,砍,劈。

【不錯不錯,又能睡個好覺了】

樹葉嘩啦啦的響起,好似在為自已能有個好覺奏樂。

不行。

祝擇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這棵樹不能睡。隨著祝擇的停下,樹葉也不再擺動,呈現出向下墜落的趨勢,像是要找尋是什麼東西干擾了自已。

【咦,怎麼不動了,好癢啊,好癢啊】

隨便這聲音怎麼叫喊,祝擇巍然不動。

逐漸地,這棵樹開始暴躁,樹上樹枝揮舞,無差別的攻擊著以樹幹為中心方圓五百米以內的東西。

祝擇往裡走,緊靠著樹幹,躲避著他的攻擊。周圍的植物來不及躲藏的,全部一一被打了個‘身殘志堅’,包圍之勢散了,又因著樹的狂躁,日光仍是透不下來,被密密麻麻的枝條所遮蔽著。

這樹越來越狂躁,祝擇伸出去胳膊,撓了一下樹幹。樹停歇了一下。又動,再撓,又停歇。

樹好像得了趣,枝條再次亂舞,不過對比剛才,這亂舞好似在逗樂子,引著人去一通遊玩。祝擇不理。

【哎,怎麼不撓了】

樹又動了兩下,還是沒人撓癢。

【唉,讓我來看看】

話音落,一條樹枝從上面延伸下來,約有兩個人合抱那麼粗,枝條的最前端,開著一朵粉色的小花。

祝擇和這朵小花對視,這個樹應該是個小女孩吧……

祝擇的讀心天賦並不能識別物種的性別,只能用著原本的聲音,傳遞著各種東西不同聲調的話語,以此來得到資訊。

這朵小花圍繞著祝擇轉了一圈,隨後又再次在眼前停下。花瓣張了張,一句雄厚古老的聲音傳來……

“小女娃,私闖我的地方,你可知有什麼後果?”

祝擇應對道:“我沒有私闖,您不信可以看看門口有沒有我的氣息。”

至於門口在哪?誰知道呢。

這樹靜默了幾秒才動,想必是趁著這點時間去看了眼。

沒有攻擊性,就說明這樹認可並且是個講道理的。

祝擇又道:“當然,我所說的您肯定是早就審查過的,我想您問我的應該是為何留在這裡?”

“嗯,對。”

祝擇接著道:“您也看到了,我區區一個女娃,還未成長起來,而這周圍,任何一種,任何一個,都能隨便處置我,不是我不想離開冒昧打擾您,實在是,他們不讓我離開。”

祝擇黯然傷神,周圍植物一聽,大驚,大懼,又因著階級的壓迫開不了口,只能在心底狂然發抖。

這樹也知道自已周圍是什麼情況,不過,每次醒來之時,總會有留下的活口來給自已當做口糧,以平息醒來的怒氣,經此以往,習慣已養成,乍一聽祝擇這番言論,竟是一時不知如何辯駁。

小花又圍著祝擇轉了幾圈,越轉越慢,隨後,在祝擇頭頂上停了下來。

“娃娃,雖然你說的都是合理的,但你仍算是闖了我的地方,你又該如何?”

祝擇在陰影之下笑了一下,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可以給您撓癢。”

小花一瞬間懟到了祝擇的臉上。

“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小花又再次回到了祝擇的頭頂。

祝擇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樹幹處,拿起匕首揮了幾下。大樹的枝條沒有動,這點攻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可擔憂的。幾刀劈下去,樹為之一振,舒服的感覺再次升了起來。

祝擇回頭看向小花。

“很好,小娃娃,你就留下來為我撓癢吧,我可以原諒你的擅自闖入。”

“不行。”祝擇回道。

小花一聽,幾根枝條一起下來,環繞在祝擇的周圍,若是稍微一動,祝擇便要粉身碎骨。

“您看,我這匕首隻是一個一階的,而且已經磨損嚴重,怕是不能為您提供很好的服務。”

【哎呀,那這可不行,瞧著這小女娃穿的也沒一件好行頭,不會就這一把匕首吧】

“我就這一把匕首。”祝擇緊跟上。

這下可讓小花犯了難,不能放走,又不能留下,還不能處置,這可怎麼辦。

祝擇道:“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您這周圍有很多高階物種,他們完全可以滿足您的需要,我可以為您去訴說一下。”

“不錯,是個好主意。”小花滿意的點了點頭,枝條上下晃動了兩下。

祝擇回頭往前走去,沒記錯的話,一開始要吃我的,是這株藤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