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的佛珠停止轉動:“他做事一向謹慎有規矩,先前王祭酒因為嫉恨,抓了他那麼久的錯都沒捉到,才想了那麼個栽贓他品行不端的法子,結果還被反噬,你是從哪尋到的?”

玉有容笑道:“殿下,顧姐姐不是生過一個孩子嗎,不管死的活的,我們都以為是我堂哥的。”

“難道不是嗎?”

“我仔細算了下時間,顧姐姐是十一份生產,且是足月,那證明她有孕的時間是在去年年初左右,可是那時候的姐姐早已離開長安不知所蹤。”

“我們不知蹤跡,阿翎還能不知蹤跡嗎?”

“第一個找到顧姐姐的是小言,找到的位置在同洲,吳尚卿就在那,而從小言手裡救走她的,正是吳尚卿的貼身小廝。”

“你想說南芝的孩子其實是吳尚卿的?簡直荒唐,怎麼可能!”

“殿下莫惱,妾不是胡亂說的,我派人去查了顧姐姐在同洲的動線圖,基本就是欽差府和街上兩點一線,沒有去過任何其他住的地方,而欽差府畢竟不是吳府,手下僕人哪有那麼多親信,總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安王有些無法接受:“你是說南芝跟阿翎在一起的時候,還和吳尚卿有所勾結?”

“是的,還珠胎暗結,生下了那個孩子,連累了王爺你的名聲。”

“南芝不會那麼做的,她不是那樣的人,以前別人碰了她的肩膀她都覺得自已髒了~”

“殿下,忘記她和小言的事了嗎?”

提起小言,安王心裡就直犯惡心。

“別說了,你若是有把握就去做吧。”

“是,妾定為王爺洗刷今日之恥。”

雷雨天,很久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

南梔正坐在屋內飲茶,卻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陳詩詩。

“詩詩,你今日怎麼來了?”

“顧四郎君帶我進來的,出事了南梔姐!尚卿在朝堂上被人參本,說和你有染,被控品行不端,已經被陛下當場下令關入吳府,留職檢視了!現在就等陛下派人去查的結果了!”

“什麼!”南梔驚的手上的杯子都落到地上打碎了。

吳府。

吳尚卿一身白衣跪在祠堂,吳學士用鞭子一鞭一鞭的毆打著吳尚卿,背上的鮮血染透了他的衣裳,如同幾年前一樣。

那年他心悅南梔,二人幾乎只差臨門一腳就要將心意捅破,得以成全,卻沒想到被父親發現了端倪,以他們家的門楣怎可能娶一商戶女子,可是他執意要娶,因此跪在了這祠堂,承受了一鞭又一鞭。

可是他被威脅:“不過一個商戶女,為父若是想要她從長安消失,還是做的到的!”

他才不敢再見南梔。

但他一直想著,等他功成名就,能完全脫離吳府保護南梔之時,他一定會娶南梔!

只是沒想到最後傳來了南梔和南風公子在一起的訊息,他才徹底死心。

還被吳學士嘲諷,你們的感情不過如此。

此時的吳學士一邊鞭打一邊痛心疾首道:“吳家等了多久才出了你這樣一個天才,等著你光耀門楣!可是你竟然又和那個妖女勾搭到一起,要不是她,你多年名聲怎會被毀,你的前途怎會葬送!那個妖女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藥,連她委身南風公子時,還能將你勾搭到床上?都是為父的錯,都是為父的錯,早就該給你娶兩門妻妾,才不至於讓你被那妖女勾了魂啊!”

秦墨幾乎撲到吳尚卿的身上哭著道:“老爺,不能再打了!郎君為了辦理清楚同洲案,每天最多睡兩個時辰,身體已經透支了,大夫說了要好好調理,這麼打下去郎君要出事的!”

“他做那些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出事呢!特別那妖女可是安王妃,出了這樣的事,你以為安王就會放過你嗎?我們吳家本來中立,你卻突然支援齊王,現在有了這麼大的事情,安王難道不趁機要了你的命?”

吳尚卿忍著巨大的疼痛說著:“孩兒不悔!”

吳學士:“你說什麼?”

吳尚卿:“孩兒不悔!就是再選一次,我也會和南梔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孩兒都願意承受!”

“你······你糊塗,糊塗啊!”

丞相府。

外面雷聲大作,雨下的越來越大,南梔癱坐在椅子上,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陳詩詩趕緊過去扶住她,生怕她出點什麼事。

突然門被開啟,風夾雜著雨狂吹了進來,站在門口的是打溼了鞋襪的安王。

陳詩詩連忙下跪請安,下一刻就被安王手下的人清了出去,關上房門,屋內只剩下安王南梔二人。

外面的雷聲大作,他一步步逼近她,身上是少見的怒氣。

“為什麼,你竟然真的和吳尚卿有染!”

“我與誰在一起,與你無關!啊……”

她被安王狠狠捏住肩膀,一把扔到了床上,痛的她直叫。

剛準備起身,便被安王壓制。

“你是我的王妃!明明你那麼喜歡我,你明明只喜歡我一個人!阿翎就算了,他的容色無人不喜,為什麼還會有吳尚卿!南芝,不過幾年你就如此變心?”

“什麼變心,安王殿下怕是忘了我失憶了,在我印象裡我從來都不喜歡你!!”

“顧南芝!我告訴你,你既然回來了,那你永遠都是我的人,永遠都是安王妃!”

說罷他扯去她的衣物,強吻住她的雙唇,南梔拼死抵抗,二人爭執間,南梔胸前的項鍊被安王抓住,一把丟到地上摔了個稀碎!

那一刻,南梔的腦海裡湧進萬千思緒萬般記憶,真正的顧南芝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安王感受到身下的人不再反抗,雙唇也變的配合,他覺得奇怪,鬆開她才發現眼前的人已淚流滿面,而那個眼神,他再熟悉不過,是多年前顧南芝常看她的眼神。

“南芝,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顧南芝哭泣著點頭,撫摸著安王的臉頰,溫柔地喚著二郎,隨後手摸上了自已頭上的簪子,一把插進了安王的右胸膛!

安王震驚吃痛,一把推開她,自已也趕緊退後,他看著眼前的場景不可置信。

“南芝,你做什麼!”

顧南芝大哭又大笑,幾乎陷入癲狂:“為什麼你不放過我!為什麼你要那麼害我!”

安王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