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大營裡
血武雙修的男人如待宰的羔羊,被縛仙索緊緊捆綁著,雙膝跪地,垂頭喪氣地跪在三家族長面前。
“你……叫什麼?”李長溱率先發問,聲音冷若冰霜。
那男人卻頭一扭,緊閉雙唇,宛如鋼鐵般堅定,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金必成不慌不忙地拿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不說,我們也知道。”
金必成招了招手,旁邊的隨從立刻心領神會,拿出一疊紙來。金必成隨意翻了翻,如尋寶般找到了自已想要的東西。
“張老六,張四八之子,家住京州平水縣大柳樹村,家有一子一女……”金必成的聲音彷彿來自九幽地獄,讓人不寒而慄。
“夠了!”張老六忍無可忍,如雄獅般怒吼,打斷了金必成的話語,“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有什麼手段衝我來!”他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彷彿要將眼前的人燒成灰燼。
金必成隨手將手中的紙一放,然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誰派你來的?”李長溱瞅準時機,開口問道。
“皇上派我來的。”張老六悶聲悶氣地回答。
李長溱和劉江溯對視一眼,瞬間心領神會。
“為何要替皇帝賣命?”李長溱繼續發問道。
“皇上助我成為道師,悉心栽培我至三階,此等大恩大德,我若不報,豈不是豬狗不如!”張老六情緒愈發激動,彷彿要將心中的憤懣全部發洩出來。
“哎,別激動”金必成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勸告。
“皇帝老兒只是把你當作炮灰培養罷了,你又何必對他忠心耿耿呢?”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痛了張老六心中的傷處。
張老六眼睛猛地一瞪,彷彿要噴出火來,他怒聲吼道:“胡說!皇上對我恩重如山,他分明是器重我!”
“哼!器重你還讓你修血道?”羅雲在一旁冷笑著插話,他的話語如同寒風,讓張老六的內心一陣戰慄。張老六頓時沉默了下來,他進入道師界已有些年頭,當然清楚血道道師如今被人人喊打的局面,所以他才兼修武道,以便將來改修武道。他的資質屬於乙等,悟性也不錯,正因如此,才得到了皇上的看重和資助。
“好漢,我剛才與你交鋒,著實領教了,你實力超群,何必為那狗皇帝拼死拼活呢?難道就為他那一時的恩惠?”金財在一旁說道。
“這……”張老六慾言又止。
“你本就天賦異稟,即便那狗皇帝不施予援手,也自會有其他名門望族相中你。”羅雲在旁附和道。
“可受人啟蒙之恩,怎能不報啊……”張老六一臉糾結,似乎心中有兩個小人在不斷拉扯。
“張弟,你且看那是誰!”金必成手指其後方。
張老六轉頭,一眼便望見自已的妻子兒女。
“翠兒!”張老六激動得從地上站起,想要衝過去擁抱自已的妻子,身上的縛仙索也恰到好處地松落。
“翠兒,你怎麼來了?”張老六緊緊抱著妻子問道。
“是這幾位大人心善,將我從村子裡接來府上小住幾日,才躲過了皇帝派來抓我的兵丁。”
“啊!皇上要抓你們?”張老六大驚失色。
“可不是嘛,多虧了幾位大人相助,我們才得以逃脫。”
張老六轉身,朝著金必成等人跪下,“多謝幾位大人出手相助,保全了我妻子兒女的性命。如若幾位大人不嫌棄,我願拜在三位大人帳下!”說罷,便叩頭拜謝。
劉江溯終於金口一開:“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套!”說罷,他走下主位,將張老六扶起。
“今日張老弟加入我方,實乃眾望所歸!特設宴慶祝!”
眾人歡呼雀躍,興致勃勃地張羅著宴席。張老六心中百感交集,如波瀾壯闊的大海一般。
酒過三巡,張老六敬了金必成、劉江溯等人幾杯酒後,忍不住問道:“敢問幾位大人,你們為什麼要對抗朝廷呢?”
金必成看了劉江溯一眼,見劉江溯點頭默許,才緩緩開口道:“我們並不是要對抗朝廷,而是要拯救這個國家。”
“拯救?”張老六疑惑地看著眾人。
“如今的朝廷腐敗不堪,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想要改變這一切,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劉江溯沉聲說道。
張老六聽了,心中不由得熱血沸騰,他雖然是個粗人,但也有一顆愛國之心,他知道,這些人的目標和他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國家的未來而戰。
“張老弟,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嗎?”金必成看著張老六問道。
張老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願意!”
羅雲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冷哼:“所謂拯救這個國家,不過是為了自身利益罷了,還說得如此光明正大。”
羅雲悄然回到自已的帳篷,繼續溫養空濛、沖刷空濛。他深知,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關鍵。儘管張老六戰敗,但他身為三階道師,仍令三大家族爭相籠絡,以增強自家實力。若是換作二階一階修為者,恐怕無人問津。世界如此現實,若無利用價值,便只能淪為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