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和嫂子是唇友誼

一夜雲雨過後，日上三竿，

楚生留下屋內的一片狼藉，以及床上沉沉睡去的李香君，便拎著繡春刀出了門。

昨天下午他就接到了升任試百戶的述職文書，

今日他需要去錦衣衛總司述職，然後再對安排的戶所報到。

楚生的住處離錦衣衛總司並不遠，不過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就到了。

今日天氣爽朗，

可整條街道卻顯得異常空曠，連做生意的小商販都沒幾個。

並且各種排洩物隨處可見，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另外就是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乞丐，

這群人一個個的眼神空洞，神情麻木，臉上沒有絲毫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京城百姓尚且如此，其他地方更是想都不敢想。

要是再這樣下去，亡國已是板上釘釘之勢。

如今的大明，需要紅色火焰的洗禮，方能浴火重生！

楚生眼中閃過濃濃的興奮，但很快便被他掩飾了過去。

隨後斂了斂神，抬腳邁進了錦衣衛總司的大門。

他身穿過來之後就在這兒待了差不多一個月，對這裡顯得很是熟悉。

七拐八拐之後，

楚生便來到了一座大殿門前，

他面色如常，伸手推開門便閒庭信步的走了進去。

結果他剛一進門，

眼前的一幕，瞬間讓他愣在了原地。

入眼便是烏泱泱的一眾錦衣衛，

無一例外，

這群錦衣衛皆是身著飛魚服，腰負繡春刀，揹著大門的方向站得筆直。

雖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但其周身卻散發著一股濃郁的肅殺之氣，極具壓迫性，令人望而生畏。

聽到開門的動靜，

烏泱泱的人群齊齊看了過來，

在看清楚生的面容後，目光立馬就變得凌厲了起來。

頃刻間，

銳利如刀鋒的威壓，瞬間排山倒海般朝楚生壓了過來。

可楚生卻是巋然不懼，絲毫沒將這群人的下馬威放在眼裡。

“喲，這麼巧，兄弟們都在呢？”

楚生自來熟的打了個招呼，臉上的笑容格外親切。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這群人的感情有多好嘞。

可這群錦衣衛一看就來者不善，

對於他的主動問好，所有人都不為所動。

場面僵持了半晌，

還是一道語氣冷冽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楚生，你可真是讓我好等吶！”

隨著話音響起，

烏泱泱的錦衣衛自動讓出一條通道，張隨冷笑著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瞳死死盯著楚生，如同一隻處於發狂的食人野獸。

楚生被搞得一臉懵逼，

他從未見過張隨這張臉，加上張武和張隨長得也不像，楚生便也沒往那方面像。

可看著張隨氣勢洶洶的模樣，他心中還是不禁泛起了嘀咕：

媽的，老子最近也沒過慰問過別人老婆啊，

這咋還有人找上門來了嘞？

他沉思了半晌，隨後直視著張隨的眼睛，語氣真誠的說道：

“哥，我用我的節操保證，嫂子和我就是唇友誼，我倆真沒啥！”

“？？？”

你特麼的在說什麼鬼話......

我在說我“侄子”的事，怎麼扯到我老婆身上去了？

張隨滿頭黑人問號，

就連殿內那群不苟言笑的錦衣衛都露出了吃瓜的表情。

大家族子弟都非常注重家族顏面，

所以不管楚生說的是不是真的，張隨都不敢再讓他繼續說下去。

連著深吸了三口氣後，他連忙將話題引回正軌，沉聲道：

“楚生，你可知罪？”

“知罪？知什麼罪？我能有什麼罪？”

面對張隨的咄咄逼人，楚生毫不怯場。

開玩笑，

他當年照顧兄弟女朋友被兄弟抓現行都還倒打一耙，並藉機把兄弟暴打一頓。

這種小場面......灑灑水啦！

“下官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每逢大事必然衝鋒在第一線，從不敢有絲毫懈怠！”

“像我這等恪盡職守，現在居然有人說我有罪？”

“這位大人，您莫非是老糊塗了不成？還是說，你對朝廷的安排心有不滿？”

楚生煞有其事的瞎吉博鬼扯了一通。

幾句話的功夫，就往張隨頭上扣上了一頂“對朝廷不滿”的帽子。

張武一聽，瞬間汗如雨下。

凡事涉及到朝堂之事，他可不敢有絲毫大意，忙道：

“楚生，你不要避重就輕，我就問你，張武是不是你殺的？”

一聽“張武 ”這兩個字，

楚生迅速猜出張隨的身份，以及他的來意。

不過他賭張隨的槍裡......包裡沒有證據。

既然沒有證據，他又怎麼可能承認？

於是他想也不想，直接矢口否認，道：

“張大人，屎你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殘害同僚這麼大一頂帽子，下官可戴不起！”

結果聽他這麼一說，

張隨面色立馬沉了下來，當即厲聲質問道：

“你們上半夜才發生的衝突，他後半夜就被人殺了，你還敢說不是你乾的？”

楚生聞言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我和你侄子張武起衝突，完全就是因為他覬覦我試百戶的位子，故意找我麻煩罷了。”

“若張大人因為這個便武斷的認為我是兇手，那下官真的很懷疑你千戶的位子是怎麼坐上去的！”

說罷，

他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浮現起似有若無的嘲弄。

這些小動作落在張隨眼中，他只覺無比刺眼。

他身為錦衣衛千戶，平日裡誰見了他不得客客氣氣的稱一聲“千戶大人”。

可這楚生卻敢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

張隨真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最後腦子一熱，瞬間怒氣上頭，口不擇言道：

“既然他想要你試百戶的位子，那你讓給他不就行了嗎？”

“一個巴掌拍不響，他為什麼就找你的麻煩，不找.....”

誰知，

他話音未落，便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啪～～”

楚生一個大嘴巴子就甩到了張隨的臉上，

“你看，一個巴掌不也挺響的嗎？”

楚生戲謔開口。

話落的瞬間，

張隨的半邊臉便高高腫了起來，其上還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指印。

張隨此刻腦瓜子嗡嗡的，懵逼的他十分懵逼。

年輕人，竟如此不講武德！

呆愣了好半晌，

張隨猛然回神，無盡的屈辱感瞬間吞沒了所有理智，

“啊！啊！啊！楚生，我要殺了你！”

隨著一聲怒喝，

他雙目充血，陡然拔出手中的繡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