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背面】這件事的？”北無黃有些驚訝。
秦思沒有隱瞞，將之前在調查局入口的巷子裡，遇到李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包括李諾邀請他加入背面這件事，他也沒有隱瞞。
“黃爺，為什麼背面要讓我加入他們？”
北無黃沉思了一下，然後起身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秦小哥，背面想拉攏你，估計也是因為你跟怨念一號的關係……”
北無黃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眼裡的神色也逐漸深邃，像是在回憶著過往。
“【背面】其實也算是調查局的一份子……”
“什麼？”
秦思微微一驚，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了，讓他沒有想到。
背面這個組織，明顯與調查局是對立關係，怎麼會說是調查局的一份子？
北無黃臉上露出笑容，只是這個笑容格外的苦澀，充滿了無奈。
“這個並不是機密，而是調查局的歷史，告訴你也無妨。”
說罷，北無黃回到辦公桌前重新坐在了凳子上，給自已和秦思泡了一杯熱茶。
“你知道四方留守吧。”
“知道。”
“但我實話告訴你，目前的調查局裡，四方留守，實際上只存在了兩方，也就是東定天和我。”
“那還有兩方呢？”秦思追問道。
“還有兩方，也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北無黃舉起茶杯，吹開浮沫，潤了潤嘴唇。
“四方留守中的南方與西方，都已經不在調查局了……”
根據北無黃的講述，秦思也終於瞭解到了這一段歷史。
大概五百年前，調查局的南方留守不知為何，消失不見了。
有人說是戰死了，有人說是犯了過錯，畏罪潛逃，真實的情況沒人知道，連北無黃和東定天都不知道。
總之南方留守就是消失了，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他手下的一個調查員。
這件事當時引起了轟動，連地府都派出了黑白陰帥去尋人。
那可不是普通的黑白無常鬼，而是陰帥，也就是範無救和謝必安。
但是兩大陰帥也是一無所獲。
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在南方留守消失之後，西方留守突然叛變了。
他帶著手下的三名調查員，徹底脫離了調查局。
而西方留守給出的叛變理由是，調查局的領導背叛了他，但卻沒有說明背叛的原因。
當時很多人便認為，也許是西方留守殺死了南方留守。
總之，西方留守叛變之後，便出現了一個新的組織——背面。
……
秦思聽完了北無黃對這段歷史的講述之後，才感覺出來，這哪裡是什麼歷史，這妥妥的就是一樁懸案。
南方留守怎麼消失的？真的是西方留守殺死的嗎？
西方留守說，是調查局領導背叛了他，他才叛變脫離。
那這件事是真的嗎？四方留守上面的領導，是什麼樣的存在？
又為何背叛西方留守？西方留守會不會只是為了叛變找個理由？
這些問題，北無黃都沒有說明，秦思問到這些問題的時候，北無黃只說他也不清楚。
“我當時雖說親身經歷了那些事情，但是四方留守其實在調查局的地位並不高，根本接觸不了真相。”
“四方留守上面，還有領導，甚至領導上面還有頂頭上司，我們根本接觸不到。”
秦思越發覺得怨念調查局很不簡單，一開始他以為四方留守就是調查局的高層了。
可今天他才發現，除了四方留守上面的領導，居然還有一個頂頭上司。
要知道，四方留守可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那頂頭上司是什麼來歷？
難道跟地府有關嗎？那就不知道了。
北無黃接著說道:“西方留守那個傢伙離開了，南方留守消失了，調查局人手立馬短缺起來了，現在要收容一千個生魂，快的話五六年，慢的話十幾年，要知道在五百年前，只需要兩三年就能收容一千個。”
這明顯是抱怨嘛，秦思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缺人那就招唄。”
“嗨呦我的秦小哥，你以為招人容易啊？”
北無黃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四方留守，都不是凡人，我們前身其實都是鬼，由頂頭上司親自點名成為四方留守的。”
“可自從五百年前那件事情後，哪怕四方留守空了兩席，頂頭上司卻依舊一點聲音都沒有。”
“另外像你這樣的調查員……”北無黃站起身，拍了拍秦思的後背。
“那也是極難找到，這講究的是一個緣分，跟外面公司招人不一樣的。”
“比如說唐果，小時候沿街乞討，誤打誤撞鑽進了調查局……還有鍾學，他在五歲的時候，就攆著一隻孤魂野鬼狂揍，他說不知道那是鬼，還以為是個壞人……然後他就被東定天那個老傢伙收走了。”
“調查員是凡人，有著正常的生老病死的歷程，每一代調查員死的時候，你別提我有多心疼了……”
秦思聽到這些，有些沉默，原來唐果小時候，居然是個乞丐……
但他緊接著又疑惑起來，凡人命短，那為何不用鬼魂做調查員呢？
北無黃依舊耐心的給出了答案。
鬼魂本身就異常脆弱，而曾經調查局也試過讓鬼魂擔任調查員，結果卻出了一些問題。
純潔鬼魂極其容易被惡鬼身上的怨念干擾，然後變成惡鬼。
就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樣的道理。
而人則不會被怨念干擾，所以人是最合適成為調查員的。
像現在調查局裡一些阿飄，雖然是調查局的員工，但是卻根本成不了調查員。
……
秦思離開之後，眉頭緊鎖，看起來憂心忡忡的。
他承認，背面的李諾，確確實實干擾到了他的心緒。
李諾既然是西方留守的手下，那麼也許知道一些西方留守叛變的真實情況。
背面，也許不僅僅是調查局的對立面這麼簡單。
但秦思一想，這些事情似乎與自已也沒有關係，西方留守叛變，南方留守消失，那都不是他考慮的事情。
他今天找北無黃，也只是瞭解一下背面這個組織而已。
起碼現在看來，背面對自已沒有敵意，甚至想拉攏。
但真的跟北無黃說的那樣，是因為怨念一號的緣故嗎？
怨念一號找到自已後，兩方都要拉攏秦思……
怨念一號四百年前就出現了，而那剛好是調查局分裂之後的一百年……
這其中會不會有些聯絡？秦思一想到這裡，便感覺一陣暈眩，心裡煩躁不安。
“怨念一號，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找到我？”
秦思摸了摸口袋裡的祥雲玉佩，很顯然，這是個寶物，雖然對這個寶物充滿了疑惑，但秦思並沒有將玉佩發生的異常情況告訴北無黃。
“去看看唐果吧……”
秦思轉身朝著病房走去，目前看來，自已最好還是信任調查局好一點。
雖然可能調查局的水很深，但自已不去可以涉足，應該暫時沒事。
來到病房後，秦思就看到，唐果的正在和一個人聊天，有說有笑。
這個人，秦思不認識，但應該是個調查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