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聊天的功夫,梁只一滿頭大汗的出現在了遺址門口。身後還帶著邊城,梁只一出門就看到邊城在旁邊花園喝茶,二話不說就拉著邊城過來了。他怕挨罰,帶著邊城這個“外人”說不定參宿會手下留情,梁只一算盤打得極響。

“師傅,我來了,是有什麼事讓我去做嗎?”

“是我叫你過來的,這裡是五顆黑珠,使用方法我都留在這個印記裡面了,以你的資質學會它不成問題,剩下的你問你師傅就行。”夏如兮把黑珠和一個白色靈力印記交給了梁只一,那個印記是一個記憶印記,拿來學術法很方便。

“勞煩參宗主幫忙尋找第三處封印,封印鬆動必然會出現異象,可以按這個方向尋找。參宗主,我也把加強封印的術法交給了你弟子,這樣你們找到第三處封印後,就可以自行加強,多重保障,以免出現意外。”

“夏宗主放心,我們必然傾盡全力尋找封印。”

本來邊城就不情不願的過來,十分氣惱梁只一的行為,但沒想到能看到裴元修,他有點委屈,走到了裴元修旁邊,“師叔你怎麼可以把我扔在這?”

裴元修完全忘記了自已是帶人出來的,臉上差點掛不住,抬手輕咳兩聲,“邊城,師叔這裡有個很重大的任務要交給你,你有信心能完成嗎?”

“是什麼任務?師叔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邊城聽到這兒,前面幾天帶給他的陰霾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興奮,自已也可以幫忙了嗎?!

“這個任務就是協助參宗主找到第三處封印,具體的多問問參宗主,我們就先離開了。”

裴元修和邊城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趕忙拉著夏如兮離開了,他實在是有點尷尬,怕邊城一副難過的表情,他可頂不住。

邊城還沉浸在有重大任務的喜悅中,沒反應過來裴元修又丟下自已跑了。他和梁只一興致勃勃的聽參宿講解由來,邊城聽完以後,一轉頭才發現裴元修不見了,臉上又浮現一抹委屈。

“邊弟,沒關係,你師叔走了,這不還有我嗎?我們一起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啊!這可是守護世界的大任務啊!”興奮的梁只一安慰著邊城。

邊城無語了,就是因為你在,我才這般委屈,要是你不跟著我,我就沒事了!

邊城話都沒說就直接離開了,梁只一見此還以為邊城更傷心了,準備找個地方自已哭泣。他必然不能坐視不理啊,他趕忙跟上去,還一路講好話。

邊城更煩了,他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而帶著夏如兮跑路的裴元修,現在深受夏如兮的調侃。

“裴師叔,你怎麼會忘記還有個師侄在這裡啊?”夏如兮心裡都笑開花了,沒想到一向穩重且事事周全的裴元修,也會忘記事情,這可真是一大奇事。

“如兮,我又不是神,肯定會有疏漏,相信邊城會體諒我的。”裴元修面對夏如兮的調笑,十分無奈,但還是忍不住為自已辯解幾句。

“也是,那麼裴師叔你知道我們往哪邊走嗎?”夏如兮看著裴元修慌不擇路的樣子,還是繼續搞怪。

裴元修經過夏如兮的提醒,才發現他帶著夏如兮走的路自已都不認識,“我不太清楚,還要勞煩夏宗主引路。”

夏如兮忍不住了,開始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要不是還有點形象管理的意識,她估計都要在地上滾兩圈才罷休。

裴元修只好看著夏如兮笑完,在她不小心嗆到的時候還拍了拍她的背,簡直不要太寵溺!

“好了好了,我可以了,我們出發吧。”夏如兮一臉意猶未盡,不是有要事,她還能接著笑個三天三夜!

“下次你再接著笑吧,我喜歡看你笑。”裴元修看夏如兮明顯沒盡興,隨即開口說道。

“你什麼喜好,居然喜歡看人笑?那我下次勉為其難的再笑笑吧。”夏如兮不懂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愛好,但她尊重。

裴元修現在真無語了,如兮這腦回路可真是令他刮目相看,五體投地啊!

“說回正事,你知道哪裡會有漫山遍野的藍楹花嗎?那就是第二處封印地。”夏如兮說到這個笑容不再,甚至臉上掛著憂傷。

“只有一個地方有,就在川市邊上的藍楹鎮。如兮你怎麼了?”裴元修明顯的感覺到夏如兮情緒的變化,忍不住擔心的詢問。

“沒什麼,想到我師尊了,我還沒有跟你講過我和我師尊的事吧?”

“沒有,要是勾起你傷心的回憶,還是不說為好。”裴元修善解人意的說道。

“其實也不算多傷心,儘管我知道這是師尊的選擇,我還是忍不住生自已的氣,要是當時我修為再精進一些,結果是不是就不同了?”夏如兮心緒的起伏,甚至影響了御劍的穩定。

裴元修拉住了夏如兮的手,安慰的說:“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肯定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你不必過於苛責自已,想必你師尊也不願看到你這樣。”

“我還記得師尊收我為徒的那一天,測出來我的靈府是混沌靈府的時候,師尊開心極了,他總算有像樣的傳人了。師尊教我練劍,讓我鍛體,找無數的天材地寶給我,我修為精進的很快,這都是師尊的功勞。他最喜歡藍楹花,所以帶我居住的山野全是藍楹花,每到春天,方圓幾十裡全都是藍楹花,那個時候我最喜歡給師傅摘花,師傅看到花就不會罰我。

可是就在我二十歲生辰那天,一切都變了,師尊察覺到魔界通道封印破除,天地轟然變色,一整片天都染成了血紅色,看起來十分可怕。師尊卻一點畏懼都沒有,他隻身前往封印,以身死道消為代價重鑄封印。那時的我才不過凝嬰期,根本幫不上任何的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尊消失,走之前他還轉頭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到了他的不捨,從那以後我就獨自修行,沒有加入任何宗門,也沒有再認師尊。

我還能清晰的想起師尊教我如何重塑封印時的場景,當時的我不覺得這個有任何用處,學的時候十分敷衍,因此還捱了不少罰,現在我才知道師尊是早有預料吧,他知道自已會提前離開,所以把責任交給我了,他也不問我願不願意。”

夏如兮講述著和師尊的點點滴滴,短短十幾年在修士的生命裡不值一提,甚至可以算是滄海一粟。可是就是那短短的十幾年,把她和師尊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他們的羈絆甚至影響著現在的夏如兮。

“如兮的師尊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大義,無畏生死。而且他肯定是瞭解你的脾性,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至於為何不問你是否願意,或許也是他的私心,為天下人的私心。”裴元修聽完夏如兮的故事,很敬佩夏如兮的師尊,那是真正的英雄。

“不說了,這些事早就過去了,我也不是當時20歲的小姑娘了,哪裡至於這麼多愁傷感,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封印所在地。川市是往這邊去的吧。”夏如兮對照著手機上的地圖,詢問著裴元修。

“沒問題,按照我們的速度,應該一天就可以到。”裴元修估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