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

韓姓富晟:王兄,你說那黃口小兒會歸還我等的錢糧嗎?

“哼!他敢?他要敢不還,我明天就告到郡裡,本來他這位置就來路不正,我就不信他敢跟我等叫板。”

萬姓富晟這時想起了那以一敵千的傳言有些擔憂道:那莽夫要敢打殺我等怎麼辦?

“哼!這我更諒他不敢,這世道可不是有幾分蠻力就有好了不得。”

三人人說話並未故意壓低聲音。

“嘶——”

周圍的普通百姓聽後,倒吸了一口氣。

居然這三個惡人是來逼迫將軍給糧的。

“怎麼辦?將軍讓我們不僅吃上了飯,還給種給地,居然現在被這三個惡人帶人上門威脅。”

“我們一定要想想辦法幫幫將軍。”

“說的輕巧,我們能怎麼幫?聽說這三人身後都有靠山,而且是郡裡面的。”

這時有膽大者開口道:“不管了,反正不是將軍我等早餓死了,我這就去通知其他人把這些人全都圍住,若是這三個惡人敢以上告要挾將軍,我就是颳了這一身膘,也要讓這幾個惡人出不了城。”

就在這時。

縣衙的大門開啟了。

“吱嘎!”

隨著聲音響起。

一道身穿蟒袍的身影扛著鐵錘走了出來。

戲謔的看著身前並列而站的三人。

“就是你等讓我交出錢糧?”

“是又如何,就算你是從黃巾賊手裡繳獲的錢糧,那也是我等家裡丟失的,你自當歸還。”

“要是你歸還了,我等心情好,還可以透過關係向郡裡為你請功,賞你個名正言順的縣令噹噹。”

“可要你不識趣,那我等同樣要上告治你個佔山為王的叛軍之罪。”

就在這時。

“踏踏踏踏”

隨著整齊的步伐聲響起,兩隊軍士瞬間圍住了以三人為首的所有人。

“將軍,一千縣兵已到位,李鐵來遲,還請降罪!”

“哦!的確有罪,要是再晚一步,我這擂鼓甕金錘就要見血了。”

“既然都圍殺上了,那也省事兒,都砍了!”

“啊!這這……”

“怎麼,沒聽懂?這是最後一次,若再有遲疑,這位置你就別坐了。”劉逸見李鐵遲疑,掃了一眼冷聲道。

李鐵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心裡一橫大喝道。

“都拖下去砍了,通告全縣,王韓萬三大富晟常年欺壓百姓,與黃巾賊勾結圍困縣衙,企圖謀反,當誅滿族。”

“誣陷!誣陷!你等不得好死。”

“啊!黃口小兒你敢?郡守是我遠房表兄,現在放開我等還有活路。”

“將軍!將軍!都是王老爺逼我們的,饒命!”

“……”

由李鐵處置,劉逸直接轉身回了縣衙。

“咔嚓!咔嚓!咔嚓……”

一排排人頭落地。

圍觀的百姓。

“啪啪啪啪啪啪啪”

頓時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將軍威武!這幾個惡人一直欺壓我等,感謝將軍為我等報仇雪恨。”

“等我兒子長大了,我一定讓他投入將軍軍中”

……

人群中。

幾道穿著錦服的少年看著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只有為首的少年鎮定自若。

“這老表這麼虎?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他是不知道這些世家富晟藕斷絲連,就這麼殺了就是捅馬蜂窩。”

“嘿!那不是,除非腦子有病都不會死裡得罪當地望族,反正郭兄想看看那種子是否名副其實,我等就等著看戲就行,反正若是有啥危險,我等稍微露出身份,那些世家不堪生面也得看佛面。”

“嘿!還別說我有點喜歡這少年將軍了,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若是他能扛過這三人背後之人的報復,我夏侯蘭願和他結為異姓兄弟。”

“那你可能要在這裡常住數年才行,現在黃巾軍未平,郡內自顧不暇,可沒那麼多兵力來管這攤子事兒。”

“這倒也是,還是等郭兄驗證了心中疑問,我們早些回去吧!聽說那黑山軍渠帥就是本縣人,若是回援讓我等遇上了,那山野流寇可不會在乎我等的身份。”

幾人各抒已見,只有那為首少年淡淡道。

“幾位兄弟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他既然有恃無恐,有沒有可能壓根兒不在意三人身後的報復,甚至連那黑山軍都沒放在眼裡。”

“這……郭兄,我看你說得嚴重了吧!畢竟人力終有限,就算以一當千又如何,這東漢亂世陳兵數十萬的可不在少數。”

聽見身旁之人的質疑,被稱為郭兄的人也不反駁,只是淡淡一笑。

縣衙內。

李鐵把所有人料理完後,立即到劉逸身前請罪。

可還不待他跪下,就被一聲厲喝打斷。

“男兒膝下有黃金,下跪就免了,但下次再膽敢質疑我的命令,這統領之位趁早別幹。”

“是!將軍。”

“還有一事去辦,既然這些新兵蛋子已經見血有了勇氣,那就該提升戰力了。”

“你這就去府庫領取一年的軍餉購置千匹上好黑馬,北地平原步兵作戰終究弱了太多。”

“這,這,將軍,三千人一年的軍餉就購置千匹馬會不會太多?”

劉逸微微搖頭。

“這可一點不多,我要的馬雖趕不上我的萬里煙雲罩,可也不是歪瓜甜棗的黃驃瘦馬,我要的是那一等一可千里奔襲的好馬。”

“一月內可行?”

“本縣所處之地四通八達,來往商賈絡繹不絕,再加上將軍所給的銀錢足夠,一月內足以,若有延誤李鐵提頭來見。”

李鐵斬釘截鐵道。

…………

幾月後,時間已然入秋。

一六旬老農看著家裡堆得滿滿當當的金黃稻子。

開口對身前的兒子說道。

“老頭子我活了幾十年,第一次見如此高產的莊稼,就我們家開墾這荒地十畝,土豆、稻穀各五畝,土豆、稻穀收成都超過萬斤,就是我們全家吃三五年都夠了。”

“小將軍果然沒有欺騙我等,你明天就把六成的收成都送縣衙去,小將軍把軍糧分給我們,我們才能活到現在。”

“我們也要知恩圖報,留下的夠吃一個年頭有餘的就足夠了,我這就託人給你尋一個外地媳婦兒,能吃飽這事準成。”

這就是亂世,兵荒馬亂糧食就是命!

真定縣城內,經過幾月的修繕,原本被黃巾賊破城造成的破壞基本上已經修復得七七八八。

此時一座大宅院內。

幾個錦服青年圍坐在一起,旁邊書童模樣的人正在細細說道。

“公子,這幾天僱人把開墾的地都收了,畝產甚至超過了兩千斤,特別是那土豆一畝快五千斤。”

圍坐的一青年驚訝之餘,開始分析著。

“沒想到真有如此高產的作物,若是誰有這掌握了這莊稼,誰就糧,有糧就有兵,這可……”

“接下來這訊息四散而出,這真定縣可要熱鬧了。”

“而且這兩天已經有外縣的人到真定縣買新收的稻種,但縣兵嚴守城門,不允許縣裡的糧食外流一粒,百姓可以屯糧,但不能外賣。”

“這懷璧無罪匹夫有罪的道理縣衙那位新貴卻是絲毫沒有意識到。”

這時,幾人的青年開口道:

“既然已經有了答案,而且這事也是越來越有趣了,明天我就去縣衙親自拜會那位。”

說完又強調道。

“讓人明天把糧食都運上,除了留下一些夠吃的就行,其它的都運上。”

“郭兄,你平日裡可是最看不起這種四肢發達的莽夫的,而且這人現在怕是犯了眾怒,真值得你如此?”

“莽夫?一環扣一環,這要是莽夫那我等就是那三歲無知孩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