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消散後,一個壯漢開啟了木屋的門。
「請吧,郭教授。」
「來,姑娘,跟我們一起下去。」
大叔他們走時,也不忘叫上我,我乖乖地跟了上去。不出所料,放眼望去有許多人在陸陸續續地下船,通道兩旁都有黑色制服的人守著,我們幾乎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邊。
過了挺長一段時間才輪到我們走進這條下船的通道,通道里是封閉的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一路上走來都極度安靜,只有長長踏板上的腳步聲。
我注意到每隔幾個黑色制服的人手上就會拿著一把槍,有點像平常看到運鈔車旁的警員拿的那種,看來這裡是重兵把守啊,怪不得沒人敢造次。
又過了一會,我們漸漸走到了通道的尾部,我也開始能隱約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不再是刺眼的陽光,而是紅紅的一片。
「郭教授,這邊請……」
「我要求這個姑娘跟我們一起。」
一個帶著墨鏡,嘴裡叼著根菸的男人聽到大叔的要求,往後仰了仰頭看見了站在阿姨身後的我。
「她是你們女兒?」
「是的……」
說完,墨鏡男遲疑片刻,接著對押送的人甩了甩拇指示意帶我們走。我在心中默默感激著這位郭教授,確實一個女生如果是單獨一個人肯定會非常危險。同時我也察覺到一點,他們似乎都不知道我的身份,這一點在這個全是監視者派人的地方也許是個好訊息。
得到墨鏡男的同意後,我和郭教授夫婦就走出了通道,剛一出來眼前的龐大建築就嚇到了我,迎面是一堵極高的水泥牆,起碼有六七層樓高,更意外的是這牆中還有些建築冒出了頂部,說明裡面的建築比牆還高。
從外面看這確實像一座監獄,但從冒出的建築頂端來看,裡面似乎是一些歐式建築的房子,給人一種小鎮的感覺。
走著走著,我們離那堵牆的大門越來越近,門衛看到我們的到來也提前開啟了大門。
「等會!把那個姑娘留下。」
是剛剛墨鏡男的叫聲,聽到聲音我們轉過開頭看到他大步對著我走來,轉眼就快到跟前,郭教授見狀擋在了我的身前。
「怎麼,我不能跟我女兒一起嗎?」
「郭教授啊,可別為難我啊,剛叫人查了下您可只有一個兒子呀,這難道是私生女?」
「我領養長大的,一直在我們身邊。」
「郭教授,您確實是聰明人可我也不是傻子,要不是上頭重視你們夫婦,我現在已經讓您吃點苦頭了……讓開!在這可是我說了算!」
說罷,墨鏡男抬起拳頭就準備揮來,我趕緊拉開郭教授。
「別動手,我聽你們安排就是了。」
「姑娘,你……哎,這裡是很危險的,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你就跟我們走吧。」
墨鏡男聽到郭教授說的話,一把推開我然後氣沖沖地抓住他的領子。
「老頭,我不敢拿你怎樣?我只要報告說你暈船死了,可沒人會追究,況且我們關著的科學家多了去了,少一個無所謂的。」
「放開他,說了我跟你們走。郭教授您別再為我著想了,我會沒事的,這人根本不懂科學家可不是以數量來衡量的,現在組織最需要您這樣的人。」
郭教授滿眼不甘地看向我,也許是看到了我堅定的眼神,他輕輕搖了搖頭,最後閉上眼睛不再看我。墨鏡男很快就放開了郭教授,走到我面前。
「小姑娘人不大,膽子挺大哈,到時候讓我那些弟兄們看看除了膽子還有什麼地方大,哈哈哈……」
我可不管他嘴裡的威脅,又接著對著郭教授夫婦說道,
「郭教授沒事的,你們先去吧,記住一定要保住性命,我相信很快就能得救的。」
「可惡,這群不是人的東西。哎……姑娘,對不住了。」
我用一個輕鬆的微笑回應了郭教授,可他卻不忍心再多看一眼,轉過頭就拉著阿姨走進了大門。
「你們兩個,帶她去地下室關著,待會我忙完親自來。」
墨鏡男吩咐兩個手下把我帶走,進了大門裡面的景象和我想的差不多,像個小鎮一般,周圍都是一圈矮矮的房子,只有中心有三棟較高的大樓,其中中間那棟像是城堡一般。
而我被帶去的方向卻是另外一邊,走了幾分鐘的路程後,進了一個只有兩層樓的平房,裡面沒有任何擺設,一條走廊上兩邊全是房門,有點像酒店的那種造型。
走到盡頭,有個複式樓梯,一邊是走往二樓,另一邊應該就是剛剛墨鏡男所說的地下室了。正準備下去時,樓下卻傳來了腳步聲,過了一會這個人就走到了我們面前,同樣是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
「你們去忙吧,剩下的路我帶過去。」
「肖哥讓我們帶去的。」
「待會下一批就過來了,你們晚去也要被罵,還不如早點回去,難不成你們敢在肖哥之前試試?」
我身後的兩人趕忙搖搖頭,顯然是有過這種想法,但在聽到男人的話後就縮了縮身子,索性直接掉頭回去了。其實我走近這越來越黑的地方時,就已經很害怕了,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眼前這個男的給我一種熟悉感,好像是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可總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跟我走吧。」
我跟著前面的男人走下樓梯,越看他越覺得在哪見過,但我同樣也保持著沉默,沒有多問。
我們走下樓後,地下室的構造其實跟樓上差不多,只不過更黑了,甚至時不時會聽到某間路過的房間內傳出女人的呻吟聲,看來這裡就是用來供那些人消遣的地方了。
走到差不多中間位置,面前的黑衣男人停下步伐,開啟了左手邊的房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深知在這裡敢反抗只會更慘,也許是上次被綁架逃跑留下的陰影吧……我慢慢走進去,令我意外的是,男人竟然也走了進來,我警惕地轉過身對著他,心想著要是他敢靠近我我就出手打去。
男人摘下帽子,對我鞠了一個躬,隨後抬起頭把臉上的口罩拿開。
「執行者您好呀,好久不見了。」
「卜……卜鶴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