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許褚派出去打探鮑定所言真假的幾個人中,有一人慌里慌張跑了回來。

聽到他的喊聲後,鮑定有種熟悉的感覺。

許褚呵斥道:

“二牛,你亂叫什麼?”

被叫二牛的漢子上氣不接下氣來到許褚跟前,

“大兄,亂了亂了,整個豫西北全亂了!”

“百萬青州黃巾投降兗州新刺史是真的,但是我打聽到朝廷委派的兗州刺史去了袁術那。”

“現在袁術帶著朝廷委派的兗州刺史,勾結黑山賊以及匈奴人,準備攻打兗州!”

“什麼?!!”老族長、許褚等人聞言,全都大吃一驚。

黃巾起義後,豫州就沒有安生過。

但是現在,袁術打兗州,少不了折騰豫州,豫州又要起大亂子了!

“這大亂,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老族長長嘆一口氣,轉身看向鮑定,深思之後說道:

“年輕人,我可以讓虎兒跟你走。”

“甚至我可以讓虎兒帶著我族中的好男兒跟你一起走。”

“但是,要等豫西北這場大亂結束後。”

鮑定自然知道老族長所想。

現在曹老闆收編的百萬黃巾還沒徹底安頓好,兗州各方勢力雖然被曹操收服百萬黃巾驚到了,但還是不聽曹老闆的話。

現在曹老闆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兗州刺史,又受到了朝廷正牌兗州刺史的挑戰,當然,這個挑戰是袁術發起的。

老族長是個老人精,他想等曹老闆渡過這次危機後再讓許褚帶著族人投靠曹老闆。

如果曹老闆渡不過這次危機,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哈哈哈……”

鮑定什麼都沒說,直接哈哈大笑。

老族長眉頭微皺,從族人手中接過他先前掉在地上的柺杖後,拄著柺杖問道:

“後生為何發笑?”

鮑定收起大笑,不失禮數道:

“老族長是擔心我主會戰敗嗎?”

老族長不置是否,咳了兩聲道:

“虎兒是我族百年難遇的大將之才,我身為一族之長,自當為我族未來著想。”

合理。

鮑定點頭道:

“老族長思慮之遠,讓人敬佩。”

“然某之所以大笑,不笑其他,單笑老族長太高看袁公路了。”

老族長皺眉略有不滿。

年輕人,我聽說過的八卦,比你活到現在說的所有話都多。

你笑我看人不準,是不是有些自負了?

“後生,袁公路出身桃李滿天下、四世三公的袁家。”

“坐擁第一大郡,南陽郡。”

“恐怕,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對付。”

“更別提他還勾連了黑山賊以及匈奴人。”

鮑定淡笑,從容自定道:

“老族長,袁公路出身袁家沒錯。”

“但是有些訊息,老族長你可能還不知道。”

“昔日袁公路之所以能坐擁南陽郡,掌控汝、淮之地。”

“那是因為有江東猛虎孫堅當他的打手。”

“現在江東猛虎已亡,袁公路在南陽郡與劉景升的交戰中,屢戰屢敗。”

“袁公路戰敗之際,還拿南陽郡世家大族開涮,要錢要糧。”

“現在袁公路已經在劉景升的打擊下,以及南陽郡世家大族的抵制下,被趕出南陽郡了。”

“而袁術進攻兗州,我料他只是李傕郭汜二賊任命的兗州刺史金尚投靠他,讓他覺得他手裡有正牌的兗州刺史,師出有名,可以攻打兗州。”

“在我看來,袁公路此舉,純屬頭腦發熱做下的決定。”

“袁公路頭腦昏昏沉沉,他連單人單騎入荊州的劉景升都打不過。”

“我主曹刺史,屢破黑山賊逐匈奴人,麾下皆百戰之兵!”

“難道老族長認為,他袁公路打不過劉景升,能打得過我主曹刺史?”

“這……”老族長被鮑定說的啞口無言。

越是如此,老族長越是吃驚鮑定的見識以及談吐。

“後生,你到底是什麼人?”

鮑定面帶微笑拱手行了一禮:

“在下王定,字子平,現為夏侯淵將軍麾下軍司馬。”

老族長疑惑道:

“就只是軍司馬?”

鮑定點頭。

老族長依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鮑定,一個軍司馬,能對局勢瞭解的這麼清楚?談吐能如此不凡?

這時許褚說話了。

他向老族長抱拳道:

“族長,仲康願去!”

“無論生死,絕不後悔!”

第二天,鮑定身旁跟著許褚,身後跟著五百人,在許褚塢村口跟老族長分別了。

老族長以及其他許氏族人,並沒有繼續回許褚塢住,而是踏上了北上兗州之路。

……

陳留郡,夏侯淵軍營。

“報!”

“啟稟將軍,袁術大軍忽然北上進入河南尹,順流而下,直撲陳留封丘而去!”

夏侯淵聞言騰地一聲站了起來,

“什麼?袁術撲封丘去了?”

夏侯淵駐紮在陳留郡南部的高陽亭,是因為他預料袁術會從陳留郡南部開始往北打。

卻不想現在袁術沒有從潁川進入陳留郡,反而是從潁川郡進入司隸河南尹後,直接殺往了封丘城!

封丘城在陳留郡的北邊,沿著封丘城一路向東,過匡亭、蒲城,便可以直接殺入曹操控制的東郡了!

“黑山賊餘孽以及匈奴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啟稟將軍,黑山賊餘孽以及匈奴人,都往封丘城去了!”

夏侯淵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戰火燒到我們的地盤上!

“傳我軍令,大軍北上,阻擊袁術!”

“遵命!”

夏侯淵率軍緊急北上,行進一日,斥候忽然傳來戰報。

“將軍,大事不好了!”

“封丘已經被袁術佔領,袁術派部將直撲匡亭,恐怕此時匡亭已經丟了!”

夏侯淵不可置通道:

“什麼?張邈呢?”

“張邈的兵都在幹什麼?”

提到張邈,斥候也沒好氣。

“將軍,袁術繞道河南尹北上後,張邈便收攏人馬,退守陳留、雍丘了。”

夏侯淵聞言,被氣的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你個張邈!

哥們奉命之後,晝夜賓士前來支援你。現在袁術打進來了,你丫的慫到帶著人退守水晶?等塔都被人家拔了,你水晶守得住嗎?

夏侯淵氣是氣,但是他現在必須阻止一件事——絕對不能再讓袁術東進了!

再東進,就進東郡了!

“傳令,全速賓士蒲城!”

“必須在袁術進攻蒲城前趕到蒲城!”

“遵命!”

夏侯淵不敢停,直接率軍夜行軍,全速奔蒲城而去。

第二天天亮之後,夏侯淵率軍趕到了蒲城,並且成功進駐蒲城。

夏侯淵暗鬆一口氣。

還好及時趕到蒲城了,但是當夏侯淵想到他當初在曹操面前保證的是把袁術擋在兗州之外。

現在袁術已經進了兗州,還佔領了好幾座城。

夏侯淵頓時覺得有點沒臉見曹操。

太陽漸漸升高,夏侯淵看向西邊,不知道匡亭袁術的人會不會來攻打蒲城。

忽然間,

夏侯淵想到一個計謀。

“我夜行軍趕到蒲城,袁術的人必定不知!”

“不如趁機在城外設下埋伏,待袁術的人來攻城時,殺他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

“或許還可以陳勝追擊,奪回匡亭!”

夏侯淵拿定主意後,當即傳令開始佈置他的計劃。

城外伏兵埋伏好了,城中守軍也準備好了。

但是從上午等到下午,午飯都沒敢吃,卻一直沒見袁術的人來攻城。

“難不成袁術的人,已經知道我到蒲城了?”

正當夏侯淵狐疑,為他的妙計沒能實施可惜的時候。

去西邊打探的探子疾馳而歸。

“報!”

“將軍,匡亭爆發大戰,我軍正在攻城!”

夏侯淵一臉懵逼,

什麼什麼?

我沒派人去啊!

“我軍正在攻城?你看清楚了嗎?”

探子十分肯定道:

“啟稟將軍,我親眼看到了王定軍司馬。”

夏侯淵雙眼吃驚之下陡然瞪圓,

看到王定了?

他說去南邊找人,久久不歸,沒了音信。

現在回來了,不來跟我匯合,怎麼自己去攻打匡亭了?

這個莽夫,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