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放飛煮熟的鴨子，張邈拒絕相助

“聽……聽說是打敗了黑山軍和匈奴人的原東郡太守——曹……曹操。”

鮑定又抽了說話的小兵一巴掌，

“你是青州濟南人，知道現在兗州刺史是誰，你們還不磕頭歸順，還在這鬧？”

“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們濟南人深受淫祀毒害，是誰解救了你們嗎？”

這幾個青州濟南人的黃巾小兵，成天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吃飽飯，三天裡有兩天半餓的兩眼冒星光，哪有閒工夫想幾年前的事。

但是現在被鮑定逼問，不得不絞盡腦汁去回憶幾年前的事。

幾年前，青州濟南國的百姓深受“淫祀”毒害，這裡的“淫祀”不是在祭祀上跳豔舞，淫雨霏霏，“淫”是多的意思。

青州濟南國的大小官員，除了明面上貪汙，還藉著祭祀的幌子跟百姓說死人要錢，大肆從百姓口袋裡掏錢，百姓們苦不堪言。

是曹操出任青州濟南國國相後，砸了那些套錢的祠堂，才把濟南國的百姓解救出來。

當時在整個青州，曹老闆那就是青天大老爺！雖然當時曹老闆身為濟南相，救的只是濟南國百姓。

但是當時整個青州百姓都深受“淫祀”毒害，就算曹操沒有解救其他地區的百姓，那濟南相曹青天的名號也早就傳遍整個青州了。

那幾個來自青州濟南國的黃巾小兵，回憶起當年是誰把他們從“淫祀”毒害中解救出來後，都面露慚色低下了頭。

當年曹青天冒著得罪無數人的風險解救了我們，現在曹青天剛當上兗州刺史，我們就在這給曹青天搗亂，我們還是人嗎？

聽說公孫瓚在冀州被袁紹打敗了，不如我們再去冀州試試，看看能不能在冀州討口飯吃吧。

“看來你們也想起來是誰把你們從‘淫祀’毒害中解救出來了。”

“今天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回去好好想想，是繼續這樣飽一日飢一日下去好，還是歸順曹刺史日子有盼頭！”

“你們都可以走了。”

被抽了巴掌的來自青州濟南黃巾小兵，還有跪在地上的其他黃巾小兵，以及鮑定身後他的部下。

全都愣住了。

什麼？

可以走了？

不殺我們，也不抓我們回去當修城牆的苦勞力？

鮑定的什長來到鮑定身旁，小聲說道：“都伯，不能放他們走啊！”

“把他們抓回去，咱們是血他孃的大功一件啊！”

鮑定道：“我自有打算。”

把這上千黃巾賊抓回去，絕對是一件不小的功勞。

但是鮑定的計劃，不是小小的眼前功勞！

等那些黃巾賊寇發現鮑定是真的要放他們走，四處奔逃一鬨而散後。

鮑定轉身看向他的部下，平淡如水道：

“傳令，繼續向東。”

刀疤臉看著逃走的黃巾賊寇，臉上還有一種煮熟的鴨子飛走的神情，聽到鮑定的話後，愣了一下。

“都伯，還向東？”

“再往東，可就要東渡濟水，靠近壽張了……”

壽張那邊已經是淪陷區了，剛到濟水河畔已經遇到上千人的黃巾隊伍了，再往東，萬一遇到上萬人的黃巾隊伍怎麼辦？

鮑定卻沒有跟部下多解釋什麼，只是簡單明瞭的兩個字。

“向東。”

……

當鮑定帶著人，以巡邏之名，繼續向東的時候。

範縣城內，曹老闆獨自在書房徘徊，彷彿在等人。

片刻後，

門外傳來腳步聲。

曹操連忙走到門口。

“父親，孩兒回來了。”

是奉命去神農山紫金頂接鮑信私生子的曹昂回來了。

“子脩，人呢？”

曹操往曹昂身後看，並未看到其他人。

曹昂面露慚色道：

“父親，孩兒將神農山紫金頂尋了三遍，除了一座新墳，並無一人。”

曹操臉上不可掩飾地出現失望之色。

曹操沉默轉身回到書房，曹昂跟著走進了書房。

曹操沉思半晌後開口道：

“子脩，去調查一下，那座新墳所葬何人。”

“問山腳的村民，問砍柴的樵夫，問其他山上的隱士，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調查清楚那座新墳所葬何人！”

曹昂知道曹操要找的是鮑信的私生子，曹昂更知道鮑信對曹操意味著什麼。

“孩兒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曹昂剛回來，又馬不停蹄離開了。

曹操看著曹昂離開的方向，在心中祈禱那座新墳不是鮑信私生子的。

窗外微風斜葉滑落，又傳來腳步聲。

“主公，陳留太守張邈以黑山賊犯境為由，難以出兵相助……”

曹仁稟報完，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隨即擺了擺手，讓曹仁退下了。

別人只看到曹操短短几年，從跟著陳留太守張邈混無立身之地，變升到跟著袁紹混被袁紹表為東郡太守，現在又天上掉餡餅成了新任兗州刺史，風光無限。

但又有誰真正明白他曹操現在的處境呢？

……

現階段，還沒有到群雄逐鹿中原的階段，還屬於二袁爭霸的階段。

去年，

帥哥公孫瓚，跟袁大哥在冀州幹架，袁家二愣子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跟黑山賊以及南匈奴人勾肩搭背，讓黑山賊、南匈奴人偷襲袁大哥屁股。

曹老闆率軍進擊黑山賊、南匈奴人，替袁大哥保護了屁股。

袁大哥一看，不愧是當年一起搶別人新媳婦的好兄弟！

好兄弟這麼給力，咱袁本初要為你做點什麼！

於是袁紹也不管他的妻兒還在當時的兗州刺史劉岱手中這件事了，直接人在冀州，跨區辦事，表曹操為東郡太守。

眾所周知，兗州東郡分兩半，一半在黃河北岸，一半在黃河南岸，郡治濮陽城就在黃河南岸。

但是曹老闆為了表示他保護袁大哥屁股的決心，沒有南渡黃河去濮陽城就職。

而是選擇把大本營定在黃河北岸的東武陽城。

當袁大哥跟帥哥公孫瓚，在冀州界橋展開大戰的時候。

曹老闆也沒閒著，一直在幫袁大哥保護屁股。

不過在保護袁大哥屁股的同時，曹老闆也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

在這個時代，想在兗州站住腳，就必須得到兗州士族的幫助。

於是曹老闆在東武陽廣招人才，這時一個人走入了曹老闆視野。

這個人對曹老闆來說，是福星，也是災星。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人的投效，曹老闆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