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老鴇快步上前,將大玉兒扶起來,只見大玉兒已經淚流滿面。
“此物最相思!此物最相思啊!”
大玉兒不斷重複這句話,神情變得無比哀傷,就像是即將死去的鳥一樣-哀鳴。
老鴇嘆了口氣,有些不忍心的看著大玉兒。
“你這是何苦呢?都過去很久了。”
周圍不少看戲的人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大玉兒為何會這樣,難道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大玉兒在所有人看來都是那樣的純潔高雅,從未有過緋聞,正因為這樣,這些讀書人公子哥才會趨之若鶩。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要是可以用錢砸開的雙腿那就不是玉女,公子哥根本不會有興趣,只有那種若即若離的才能勾起他們的好強心。
“紅豆……”
大玉兒還是沒能恢復,一旁的老鴇都有些慌了,這樣下去,胡玉樓的生意都會受影響。
一朵白蓮花,和一朵大桃花價值是一樣的嗎?
“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回憶。”陳瑾軒的聲音淡淡的傳出來。
杜構和鄭銘此時已經啞口無言,比試已經不需要說了,一首詩讓花魁情不自禁,哭暈在現場,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兩人低著頭,一臉的無奈,還有幾分羞惱。
陳瑾軒明明是乞丐,竟然作詩打敗了他們。
“小乞丐,算你贏了。”
杜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他的心情。
“什麼叫算我贏了?難道我贏得不夠明顯?還是你看的不夠清楚?”
陳瑾軒沒有給杜構面子,現在雙方已經撕破臉,示弱裝慫都沒有用,想要自保就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讓自已儘快強大。
認慫不可能讓自已強大,猥瑣發育沒有環境,而且為了活下去,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還要提升關注度。
程處默等人都哈哈大笑“就是,難道我們贏得不夠明顯,有本事你們也寫出一首哭暈花魁的詩作!”
“別說哭暈了,就算是能讓花魁落淚,就算我們贏得不算明顯好吧?”長孫衝也恢復了狀態,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了溫文爾雅的神態。
房遺直一臉的不屑“別鬧了,這種傳世名詩是這麼好寫的。”
“傳世佳作,好東西啊!不是老六親手寫就的,不然絕對有收藏價值。”程處默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詩作取走。
嘭!
程處默飛了出去。
“你小子想幹什麼?這玩意是老大我的了!”尉遲寶琳將詩詞收起。
房遺直等人都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老五,論寫字,你寫的最好,再寫幾遍。”
其餘人看向長孫衝,意思就是雨露均霑,大家都要帶一份走。
“老大,麻煩你將賭約的好處取回來。”
陳瑾軒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這份錢,自然不會假大方的。
“好!我這就去取回來。”
鄭銘眼睛閃爍,看向陳瑾軒,發現陳瑾軒的神情極為平常,沒有任何的歡喜,或者是驕傲。
“此人不簡單,以後還是少得罪才好。”
一個人的能力能改變,甚至學識能提升,唯有心態很難培養。
杜構眼睛微微眯起,宛如一條隨時發起進攻的毒蛇“小乞丐,你贏了,贏得很明顯,不過玉佩留下,我換成錢給你。”
陳瑾軒還沒有開口,尉遲寶琳就跳了出來“杜構,願賭服輸,既然押了玉佩,那就用玉佩支付,怎麼輸不起?”
“就是啊!而且不要一口一個小乞丐,現在老六比你更有錢。”程處默也是一臉的不爽,臉上還掛著幾分瞧不上。
“陳瑾軒,你的決斷是什麼?”杜構沒有去看程處默和尉遲寶琳,而是看向陳瑾軒。
陳瑾軒心中有些驚訝,果然公子哥都是厲害的,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問題。這件事只有自已能做主,因為贏下比試的是自已。
“杜公子說的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為什麼要按照你的意思來?”
陳瑾軒面帶微笑,顯得極為溫和。
杜構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陳瑾軒沒有任何的畏懼,平靜的看著杜構“如何?又要威脅我,不過你真的敢動手嗎?某提醒杜公子一句……”
杜構緊皺眉頭“提醒本公子什麼?”
“提醒杜公子,從現在開始,某要是受到任何一絲的傷害,你就是兇手,或許我不能奈何杜大公子,不過……”
陳瑾軒沒有說出來,眾人都很清楚,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
如今的杜家或許已經不弱於五姓七望,不過要是名聲出現了問題,恐怕杜構也會被杜如晦打成傻逼。
世家靠什麼立足,靠的就是聲望。
“好小子,小看你了,罷了,是某錯了。”杜構神情有些冷冽。
“既然你道歉了,那就用錢來換取玉佩吧?”
陳瑾軒清楚,玉佩本身並不是很值錢,留在手裡就是燙手的山芋,會讓杜構時時刻刻的記住,這對陳瑾軒而言是很危險的。
杜如晦還能活好幾年時間,只要杜如晦活著,杜家就是一流家族,杜構就是頂級公子哥,杜如晦掛了,杜構就是國公,威勢會更加恐怖。
杜構有些不明所以“你答應了?”
“自然!”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都面露失望,要是有這玉佩在,杜構在他們面前就永遠抬不起頭。
房遺直反而不在意,這一次雖然是房杜兩家的事情,不過房遺直看的很明白,雖然這一次贏了,不過與他關係不大。
繼續與杜構對著幹,他最多是丟人,但陳瑾軒很可能會丟命。世家的手段大家都很清楚,陳瑾軒剛幫了他,他不能將陳瑾軒送入地獄。
“就用錢來換取”房遺直開口,程處默等人也不說話了。
長孫衝更為大氣,直接一揮手,讓鄭銘將錢送來。
“你們啊!全是俗人。”
程處默嘿嘿一笑,想明白了什麼。
“我就是俗人,畢竟之前是乞丐,能有錢誰要玉佩不是。”陳瑾軒一點都不在意,俗人不好嗎?
沒有錢如何裝高尚,餓著肚子如何裝高富帥。
沒有錢如何裝輕鬆,餓著肚子如何裝逼打臉。
後世有句話,那就是高尚的人不是有豐滿的精神,而是手機裡面的餘額很豐滿。
“老二,有本事你別拿錢!”大家都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程處默一愣“我也是俗人。”
杜構嘴角抽搐,這些傢伙這不是在說他是蠢人?只有他願意用錢換玉佩。
陳瑾軒看到杜構冒火的眼睛,淡淡的開口“杜公子,這東西要分人,玉佩這東西我這小乞丐戴不了,那是貴公子佩戴的,小乞丐嘛!最適合的就是錢財。”
杜構臉色微微好轉,雖然知道陳瑾軒只是在變相的損他,不過這說法也不算錯,陳瑾軒這種身份還真沒有資格佩戴玉佩的。
玉乃是君子飾物,國之重器,無文名又無官職爵位的陳瑾軒還真的不適合佩戴。
在封建王朝,穿戴是有嚴苛規定的,就算是佩飾也是如此。
很快杜構和鄭銘的錢就送來了,說起來這時代有錢也是一件頭痛的事情。
一貫錢一千文,將近是7斤,一千貫就是7000斤,這一次大賭賺取的是1600貫,1萬多斤。
嘩啦啦……一串串銅錢倒在地上,那聲音何其的悅耳,聽得陳瑾軒都心顫。
“錢送來了,本公子先走了。”
杜構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鄭銘反而顯得很是大氣,沒有任何的不滿,甚至還對著陳瑾軒笑了笑。
“這人不錯!”
陳瑾軒回了一個笑臉,只是有些假。
“不錯什麼?就這相思一詩,賺500貫輕輕鬆鬆。”
“能用這些賺錢是他的本事,能勝不驕敗不餒才是最可怕的。”
陳瑾軒心中對鄭銘的防備提升了很多,能和敵人做朋友的,這種人是絕對可怕的。
“你是不是高估這傢伙了?”
“高估是不至於的,甚至有些低估了。”陳瑾軒看著鄭銘消失的方向“老大,趕緊安排上。”
尉遲寶琳嘿嘿一笑,杜構那小家子氣讓他有些鄙夷,輸都輸了,人也丟了,偏偏在這種事情上甩臉子。
“有些丟份了!”
“是啊!這樣就能不丟臉了。”
“輸不起!”
……
程處默等人對杜構進行了深刻的批判。
陳瑾軒輕笑一聲“輸了好幾年的零花,能送過來就給臉了,你難道還想人家笑臉相迎。”
“哈哈哈!倒也是……”
尉遲寶琳辦事還是很靠譜的,很快就找來了馬車。
“老大,這些錢該如何處理?”陳瑾軒淡淡的問了一句。
“如何處理?”尉遲寶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陳瑾軒輕笑一聲“老大,帶回尉遲家這些錢……”
“送去你那,你不是一個人住嗎?”
程處默等人紛紛點頭,這些錢要是帶回家,下一秒就被孝敬了。
“打擾一下,陳郎,奴家能請你去……”
嗷嗚……
大玉兒話沒有說完,尉遲寶琳等人就發出一聲狼吼。